“你输了，九曜天罡阵无法发动第二次。稷泽死了，你的神力也即将耗尽，而吾却已经打到天柱，你们阻止不了吾。”
冥夜强忍悲痛，再次召唤出自己的神像，魔神将他打碎，与此同时封印也即将完成，魔神被激怒，执剑冲向冥夜。
两剑交锋，神光四射，桉桉在冥夜眼前。
魔神来了兴致，“真有趣，在你的身上我闻到了同类的气息。”
“我才不是你的同类！”
桉桉使力震开魔神，初凰的后背猛地撞到天柱上，吐出鲜血。
“初凰，快离开战场，你元神危殆，不要逞强，还有，你也走。”
桉桉撇过脸，不听。
——
“如果我在这场战争中死去，会怎么样？”
“你会再次诞生，然后重复这一次的故事，无数次重来，直到你放下。”
桉桉轻嗤，“这是神赐予我的般若浮生吗？”
佛说，“是的。”
“那只要我不死就可以了。”
“是的。”
“所以我会死吗？”
佛摇头，“你不会。”
哪怕被刺穿心脏也不会。
这是他跟神的交易。
神问他，为什么。
他说，他舍不得。
——
“还有闲工夫管别人！”
魔神冷笑，召唤出屠神弩，双臂魔弩如垂天黑翼张开。
“冥夜，屠神弩乃吾眼所化，吾想杀谁，魔箭必会命中，这一次你绝无可能生还。”
屠神弩的准星瞄准了冥夜，魔神愉悦的看着他，桉桉只看一眼就知道接下来如何做。
她躲过谛冕径直向屠神弩飞去。
可是，屠神弩也对准了她。
魔神挥手，魔箭如骤雨般落下，划出数道弧形轨迹。一半的箭矢冲向冥夜，另一半冲向桉桉，他们的周边出现无数的时空之门，魔箭在时空中乱窜。
初凰知道这空间牢笼挺不住，她抬头看了看冲向屠神弩的桉桉，想起稷泽说的。
不要害怕分别。
原来这句话对她也一样适用。
所有黑色的箭矢贯穿初凰的胸膛，初凰喷出一口血，身躯如同羽毛般滑落，已是万箭穿心。
桉桉没有回头，她不能回头，终于，在初凰闭眼前的那一刻，她刺穿了屠神弩。
谛冕手中的剑脱落，那一刹，他只觉天地一片寂静。
谛冕抱住初凰的身躯，可是初凰的身躯开始溃散，最后消散在天地之间。
谛冕的泪水划过脸颊，确实落入自己空荡荡的手心，谛冕浑身颤抖，痛苦的握紧了双拳。
屠神弩化为原型，坠入弱水中。
魔神见魔器被打落，不免错愕，随即冷笑，斩天剑挥洒，与桉桉的剑相击。
相交，分开，再相交。
难舍难分。
“你竟然能撑这么久。”
桉桉不说话，额间有冷汗渗出。
“不过，可惜了······”
巨大的撞击让桉桉手中的剑出现裂痕，然后分崩离析。
没有了趁手的武器，桉桉陷入被动。
扑哧一声，血花四溅。
斩天剑穿透她的心脏。
桉桉是瞳孔猛地睁大，然后失重，坠落云端，落入弱水。
耳边的风在呼啸，那些遥远的记忆接踵而来。
——
“这花好好看。我要将叔叔姨姨的房间摆满这个花。”
“它会发挥作用的是吗？”
诸神的房间里铃兰花绽开盛放，只有初凰和稷泽已经凋零。
——
这个花，怎么骗人。
桉桉想。
为什么没有用呢？
铃兰的花语是，幸福归来。
可是她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