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沅骑着马在林间穿梭,他没有像其他诸侯一样带着身边的小厮在周遭寻找猎物,而是直直沿着小路冲到一处隐蔽的山涧。
随着一声令下,埋伏在山涧的所有士兵全数涌了出来。
顾沅身体挺得笔直坐在马上,阴鸷的眼神打量着他这十年来的心血。
站在他面前的两万精兵是他通过上下打点,耗尽源国财力,隐匿在此培养的,只为这一刻一举拿下皇上,让他成为这宴国新的霸主。
“所有人士兵听本王号令!”
他抽出马背上的长剑,高高举起。
站在他对面的所有人全数学他一般把手中的武器举了起来。
“所有人听我指令,抽出一万精兵,前去伏击包围在外的巡防营和皇上带来的朝中精锐!”
他话音一落,站在他对面为首的一名将军打扮的男子站了出来跪地道:“是!”
“剩下的人,全部埋伏在林间,把这些诸侯王孙全部抓住,注意服从的留活口,不从的--杀!”
“是!”剩下一万人低吼出声。
顾沅满意的点头,用力把手中的长剑插在地上,嘶吼道:“今日谋反成王败寇,全在此一役!事成,以后富贵荣华,尽数享用。为了宴国的未来,为了源国有更大的家园,我们杀!”
所有将士斗志昂扬,手中长剑疯狂挥舞道:“杀!”
话音一落,林间鸟惊飞绝,所有士兵全数涌出,朝狩猎场飞驰。
...
皇宫,慈安宫内。
昨日还擦的干净如新的鹅卵石道上,已经被血流所覆盖,满地的尸体,有几个活着的宫中侍卫气息奄奄的躺在地上,他们的视线全数都放在不远处一名提着长剑的剑客上。
剑客手中的剑已经被粘稠的血染满,脚下的步履散发着阵阵的血腥气,他的视线冷硬,扫过一个个躺在地上的活人,只见他手中的长剑一挥,方才还喘息的人霎时闭上了双眼。
刘毓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在闫伫身边耳语的一名剑客。
他们不知道说了什么,闫伫似乎很满意,待剑客离开之后,他的视线终于和刘毓对上了。
刘毓身子抖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觉得死亡离她很近,可还是挺直腰杆冷冷开口子道:“闫伫,你以为你得逞了,哀家不怕告诉你,等巡防营的人发现你谋反,就算你杀了哀家,就你带着这些阿猫阿狗,只能成为巡防营的刀下亡魂!”
“巡防营?哈哈!”闫伫笑了:“太后娘娘你是不是记性不好了?
巡防营的人,早都离开京都去狩猎场保护皇上了!”
“你说什么,不可能,按照规矩,巡防营是包围京都的,怎么会离开?”刘毓显然是不信的。
闫伫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刘毓道:“娘娘真的不记得了,这巡防营离开还是您同意的,上面还有你的印章呢!”
刘毓疯狂喘息着,脑中想起几日前冬暖交给她的一份柬书,上面是闫伫写的关于这次皇帝狩猎的规程,她连看都没看,就签了字,上了章子。
难道是那个时候?
“闫伫,你好卑鄙,你到底想对哀家做什么?”她声音颤抖,躲在冬暖的身后,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闫伫冷笑一声,道:“太后娘娘,不用害怕,老臣能有今日的地位一部分还的归功于您,所以只要你交出皇上的玉玺,臣不会为难你的!”
“你做梦!”刘毓气得浑身发抖。
她可以为了保命做出些迫不得已的事情,但是顾怀骁就是她的命,凡是把主意打在她儿子身上的一律都不可以。
“哈哈!”闫伫冷笑,一挥手霎时从外面冲进来好些闫府的杀手,紧紧把慈安宫里外围的满满的。
“太后娘娘。”闫伫眉梢一挑道:“我虽然已经料到你会拒绝,但是还是秉承着先礼后兵的策略,如今好话说了,你不交出来,我便把这里所有的人杀了,慢慢找!”
“闫伫!你无耻!”刘毓歇斯底里的吼出声:“你也知道你能有今日的地位是哀家的帮衬和信任。
你却在这里恩将仇报,你可知道你这是大逆不道,你这是谋反!”
“谋反?太后你在说我?”闫伫鄙夷的眼神在刘毓的身上转悠:“好像你是什么正道名门一样!”
“你什么意思?”刘毓哽咽,心中隐隐飘过一丝不安。
闫伫讥讽的说道:“我什么意思,太后娘娘你能不知道?
你这位置是抢了谁的?当今皇上的位置诬陷了谁得到的?我无耻,你太后的手就干净?这天下,是你应该坐的吗?”
刘毓颤抖的伸出手,指着闫伫:“你满口胡言,这皇上的皇位是先皇所赐,是...”
“是什么?你所谓的赐,手中的那道圣旨又有几个人所见?
你敢不敢拿出来,让大家看看?”闫伫又是一声质问。
刘毓踉跄了两下,差点摔在地上。
“你怎么...”
“我怎么会知道是吗?我若是连这点都不知道,又岂敢在这里和你公然叫板?”闫伫说着,上前逼近了刘毓几步:“这天下,你刘毓本就是用卑劣的手段从前太子手中夺回给自己那不争气的子嗣的。
如今沅王知道了这一切,自然是要为太子讨回公道的!”
“沅王?”刘毓反应上来,错愕的看着闫伫,“你什么时候和沅王...”
“不!”她说到这,眼底露出恍然:“当年...我和陈妃在争夺太子之位的时候,你就曾说,你身后有势力,让哀家放心去抢夺。
该不会那时候...”
“太后娘娘说的是什么,臣听不懂!”闫伫打断刘毓的话,随手拔出挂在腰间的佩剑道:“太后刘毓,谋害前太子,残害陈妃,篡改圣旨,蓄意夺取皇位。
众人听我号令,杀了妖后,为前太子报仇!”
“杀,杀!”
跟在闫伫身后的所有人,全数抽出武器挥舞在空中,低吼出声,:“杀了妖后为太子报仇!”
刘毓见这阵仗心中惶恐,她知道大势已去,再也顾得身份或是其他,推开挡在前面的冬暖,重重跪在闫伫的面前道:“闫伫,不就是想要玉玺吗?哀家送给你,哀求只求你,届时能不能放了我的皇儿!”
闫伫居高临下的看着刘毓,眼中的轻蔑赤裸:“太后娘娘这是想清楚了?”
“是!只要你肯放了我的皇儿,哀家一定把玉玺给你!”刘毓露出一双这辈子最是虔诚的眼眸,深深弄着闫伫。
闫伫视线狠戾,扬起脚用力把身边的刘毓踹翻在地。
刘毓娇生惯养这么久,那遇到过这样的待遇,身上被踹的生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
闫伫缓缓蹲下身子,一把扯过刘毓的领口:“玉玺我会自己找,不劳太后圣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