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夏夏一喜,伸手想抢过聂菱儿手中的字条。
聂菱儿巧妙一躲闪,她霎时扑空差点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聂菱儿,你大胆!”闫夏夏厉声。
聂菱儿冷笑一声道:“看来,皇后娘娘比我还想知道,这纸条里写的是什么,又或者更准确的说...”
她凑近闫夏夏的耳边道:“这纸条里面写的是什么,娘娘都清楚,不过是想借我的手公开而已。”
“聂菱儿,你大胆!”闫夏夏转头看着聂菱儿厉声呵斥。
聂菱儿拱手道:“皇后娘娘,菱儿所做的事情是查清案子。
至于娘娘想借用这个案子达到什么目的,臣没有兴趣,但是臣劝娘娘一句,这个案子涉及朝臣家眷,不是娘娘拿来当刀使,对付宫中人的,引火上身总是不好!
况且臣是大理寺,娘娘可知,查案的时候若是被干扰,有些本可以置身事外的人,都会被牵扯进来,若是伤及无辜,总是不好的!”
“你在教本宫做事?”闫夏夏说的话看似是趾高气昂的,可是语气已经比之前小了很多,明显,聂菱儿的话,她是听进去了。
聂菱儿拱手:“不敢。”
闫夏夏白了她一眼。
聂菱儿见闫夏夏已经没有为难她的意思,视线落在跪在地上的云深身上,扔下一句:“你跟我来。”后转身走出了华妃寝殿。
聂菱儿脚步快,没一会就已经走出后宫。
眼瞅着宫门已经近在咫尺了,跟在她身后的云深,突然停住脚步道:“方才多谢聂大人出手相救,若是没什么事情,奴婢...”
“你是准备回去送死吗?”
云深的话还未说完,聂菱儿已经率先开口。
云深怔了一下,低头急急说道:“聂大人,奴婢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聂菱儿掏出写着‘琉妃杀我’字样的纸条冷冷扔在云深的身上道:“云深,是你觉得我聂菱儿愚笨,还是你觉得这个东西能给你家主子破案了。
把这个东西塞进妆奁盒子里,就想嫁祸给旁人?
说,是谁指使你的?”
云深看着缓缓落在地上的纸条,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聂大人,奴婢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云深!”聂菱儿缓缓蹲下,指尖抬起云深光洁的下巴,能选进宫的宫女,长得都不错,云深的模样也算是俏丽的,此刻许是被吓坏了,面色发青,嘴唇哆嗦个不停。
“这个纸条是你放进去吧?你可知道,如果我不带着你离开华妃的寝殿,你的下场是什么吗?”
云深没吭声,恰巧从他们身边路过两个小太监,一前一后的抬着个担架,随着担架的晃动,突然一只死人手臂从里面露了出来。
云深呜咽一声,连忙捂住嘴。
聂菱儿把地上的纸条拾起来道:“这东西是皇后娘娘,让你藏起来等着我发现的吧?”
“聂大人怎么知道?”云深虽然在宫里年成长了,人滑头一些,可是惜命是一样的,如今聂菱儿已经警告了,她心里也清楚,之后该怎么说话,索性准备全盘托出。
聂菱儿笑了道:“首先,我还没进内殿的时候,你话语里就有提醒我!记得吗?”
云深颔首,她知道聂菱儿聪慧,一点就通,所以她说的如何隐晦,也不怕这纸条会被忽略。
“还有,皇后娘娘的突然出现!”聂菱儿笑了笑道:“皇后娘娘是个急性子,发现什么,或者要做什么,就会迫不及待。”
她说着,想起之前在酒馆差点被闫夏夏弄死的事情,轻轻叹口气。
“华妃的寝殿皇后娘娘若是想进去,根本不差我在那里待着的时间,而且就那么巧,你被我唤来,她就随后出现。
只能说明,你们俩有猫腻!而这个纸条,聂菱儿吹了一下,你仿写你家主子的笔迹是挺炉火纯青的,甚至你为了我不对照,把屋子内华妃所写的所有东西都收了起来。
可是...你别忘记了,我过目不忘,华妃娘娘之前写过一些游记,她的笔锋是什么样子的,我还是历历在目的!”
“聂大人!”云深听完聂菱儿的分析,眼眶一湿,对着她就开始磕头:“聂大人,奴婢也不想的,可是这后宫,奴婢想继续生存下去,就得找个依仗,娘娘说了,如果我乖乖听话,把事情都推到琉妃娘娘身上,她就收了我。
聂大人,奴婢是真的没有办法啊!”
聂菱儿深吸一口气,手摊开呈在云深的面前:“所以呢?那暗格里原来装的是什么,交出来吧!”
云深瞪大双眼,怎么都没想到聂菱儿还能把这个秘密猜到。
她犹豫片刻,缓缓从笼袖中掏出一个瓶子放在了聂菱儿的手上。
聂菱儿看周围没人注意,拿过瓶子在鼻尖细嗅,霎时她惊骇了,这小瓶子竟然装的是蔓轻烟!
华妃竟然有这个东西?
聂菱儿深深看着还跪在地上可劲哭泣的云深。
“你不能在宫里待着了!”她扯起云深,一边往外面走一边道:“我刚好要去陆府一趟,你随我回去吧!”
“可是宫女...”
聂菱儿掏出顾怀骁之前给她的令牌:“我有皇上给的金令,带你离开无人能拦!”
...
聂菱儿带着云深到了陆府的时候,刚好过了午膳。
陆府没有挂白幡,可是和以往的门庭若市相比,大门紧锁,门口的落叶无人打扫,明显整个府中都沉浸在一片悲伤中。
聂菱儿让锦婳上前敲门,自个则坐在车子内给对面从离开宫中到现在一句话没说的云深沏了杯茶。
“已经出来了,你目前暂时安全!”
云深抬眼接过杯盏,眼眶一红道:“谢谢,谢谢聂大人!”
“你也不用谢我!”聂菱儿叹口气,道:“我救你出来,一方面是不希望有人再因为这个事情枉死,另一方面,我需要你告诉你所知道的全部事情!
比如这个药瓶子是从哪里来的?”
云深看着药瓶子摇摇头,之后看着聂菱儿一张冷沉的脸。
“聂大人,我没有说谎,这个东西我真的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但是...我有一件事情说给您,或许能给您提供些线索。”
“你说!”聂菱儿等着她后面的话。
云深哽咽了一下道:“之前华妃娘娘因为争宠和琉妃娘娘不对盘,可是在出事儿的前两日,我家娘娘经常去琉妃娘娘那里,一坐一整个早晨。”
“琉妃!?”聂菱儿眯紧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