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骁一双狠戾的眼睛死死盯着闫夏夏。
闫伫反应上来，冲到顾怀骁面前，道：“皇上，夏夏的性子，老臣最是了解，她日常虽然骄纵些，但是杀人这档子事情，她根本做不出来啊！”
“哼！闫老不死的！”周松听到闫伫的辩解，许是一点酒气上头，也不管现在是个什么场合，指着闫伫骂道：“怪不得，灵儿出事儿的时候，我呐喊着冤屈你都不愿意让皇上命大理寺重新审案子。
搞来搞去，这一切是你女儿做的？”
“没有，没有啊！”闫夏夏头摇的用力，匍匐到顾怀骁的身边解释：“皇上，妾身真的没有加害姐姐的意思啊。
不信，您可以问问...”
“是不是你身边那宫女干的！？”闫夏夏的话还未说完，突然太后刘毓指着如燕低吼一声。
闫夏夏怔住一时半会有些茫然。
闫伫摔下反应上来，扬起手对准如燕的脸上就是一巴掌：“贱人！老夫送你进宫，是为了让你侍奉好皇后娘娘。
谁知道你竟然做出这等无耻的事情！
说，你是不是因为嫉妒华妃娘娘上次被皇上宽宥，就想为难一二，谁知下毒害死她？”
如燕被打蒙了，加之这会闫伫一连串的话，身子颤抖了几下，朱唇张合半天也只憋出一句话：“奴婢，没有...”
“哼，没有？你有什么证据说华妃娘娘的事情和你无关？”闫伫又是一声质问，紧接着他有条不紊的说道：“那酒杯除了皇后娘娘动，便没人再动过。
皇后娘娘六宫之主，进宫的时候便知道，要宽宥万物，教导后宫的妃子侍奉好皇上。
只有你一个下人才会见识短浅，想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做这样的事情！”如燕这会听懂了闫伫话里的意思，现在所有的罪责都泼在皇后娘娘身上，如果想保皇后，就必须牺牲她，可是她不想死！
刘毓听完闫伫的话，眸色一厉，在如燕后面想解释的话还未说出口的时候，用力一拍桌子站起身道：“来人！这个贱婢胆大包天竟然谋害贵妃，拉出去即刻杖毙！”
“太后娘娘！”如燕难以置信的看着刘毓。
刘毓转过头，干脆来了个不搭理。
如燕回神，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闫夏夏身上，她踉跄的上前抱住闫夏夏的双腿道：“皇后娘娘，你看在如燕从小跟着你长大的份上，您救救如燕，如燕不想死，不想死啊！”
闫夏夏生平第一次感觉死亡距离自己这么近，她惊恐的看着对面的闫伫，想说些什么，却被他冷决的眼神回绝了回去。
她哽咽一声，缓缓闭眼，用力把腿上人的手甩了下去。、
如燕不可置信的看着闫夏夏，霎时冲来两个侍卫一左一右的拖着她离开。
聂菱儿站在不远处看着眼前的一切，眉头隆了起来，想上前说什么，却被聂烁拦了下来。
她回头看着扯着她官服的男子指尖，拧了拧眉，绝然抽回，刚上前走了两步，谁知距离皇上最近的陆璃开了口。
“皇上！”
顾怀骁转头，视线明显有些疲惫，可是这个情况下，死者家眷为大，他只能硬撑着精神，回答：“怎么，陆爱卿还有问题？”
陆璃看着闫伫冷笑一声：“今日的事情，着实让人大开眼界，这闫大人找人背黑锅的本事，史上无人能及吧？”
闫伫有些不悦了，上前质问道：“陆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处置一个宫人是太后娘娘的意思，所谓背黑锅，哪里来的话？”
“哼！”陆璃冷笑道：“方才若是我没记错，这聂大人说了此人中的是蔓轻烟！
你可知道这蔓轻烟是什么？”
又扯到了蔓轻烟。
闫伫明显身子僵了一下，眼神躲避的回答：“不...不知道！”
“好！你不知道，我便告诉你，这是西域的奇药，几年前京都就没有了，一个宫女，怎么会有这种失传的药，嗯？”
“我...我怎么知道？”闫伫看着一双怒目的眼睛，舌头打了半天扔出这句话来。
陆璃冷笑一声：“因为她本身就没有！”
他话说完，周围的朝臣开始窃窃私语。
陆璃忍着心中的悲痛，红着眼眶，对着顾怀骁再次拱手道：“皇上，您想想，如果一个小宫女想害了妃子，她下什么毒结果都是一样的，为何选择这么难到手的蔓轻烟？”
“那如果是她本身就有呢？”闫伫狡辩着。
“呵呵！”陆璃笑了，道：“那方才闫大人怎么不搜那个宫女的身呢？”
“我....”
陆璃见闫伫语塞，冷笑又问：“而且，如果丽华真的是那宫女杀的，周大人的嫡女灵婕妤呢？你是不是应该审一审，这个叫如燕的宫女，是怎么杀了灵婕妤的？嗯？”
“我...”
顾怀骁眯紧双眼，分析着陆璃的话，片刻他一挥手，正打算让那几个侍卫把如燕拉回来，谁知方才出去的侍卫急急奔了回来道：“皇上，那小宫女身子弱，没几下，就断气了!”
“什么？”顾怀骁怔了一下，一时间倒是没了头绪。
刘毓看着眼前的僵局，冷笑一声，缓缓从席间走了出来。
“皇帝！”
霎时除了顾怀骁转身拱手以外，剩下所有大臣全数都跪在地上。
“皇帝，今日的事情发生，哀家也很心痛。
可是心痛之余，你作为一国之君，是不是忽略了一个事情！”刘毓走到顾怀骁的身边，视线不经意放在聂菱儿的身上。
“母后有什么想法，尽管说！”顾怀骁走到刘毓身边，尽管他不想让她插手朝中的事情，可现在他被两个大臣围着逼问，也只能靠她了。
“当时灵婕妤出事儿的时候，大家都是猝不及防的，可是之后有人说着灵婕妤的死是人为的。
皇帝还记得把这个案子交给谁了吗？”
“聂菱儿，是不是你！？”闫伫厉声询问。
聂菱儿怔了一下，三步并两步走了出来，拱手。
闫伫冷笑，“臣觉得，太后娘娘所言非虚，如果当时聂大人彻查的快，抓住了凶手，华妃还能出事儿吗？嗯？”
顾怀骁蹙眉死死盯着聂菱儿低吼一声：“废物！”
聂菱儿身子一抖，连忙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