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夏夏身子一抖跪了下来。
“皇上!”
顾怀骁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到闫夏夏身边:“今日,母妃有找朕。
苦口婆心,说你是宰相之女,如何美好,如何贤良淑德,朕心中动摇,还想着今夜去你的寝殿!
如今看...”
闫夏夏反应上来,连忙道:“皇上,妾身知错了,求皇上原谅妾身啊!”
顾怀骁缓缓蹲下身子,抬起闫夏夏的下巴,道:“这御花园本就是朕修来给诸位后宫的女子、大臣,欣赏的,所有的东西都是朕的,皇后...若是觉得这牡丹好看,朕想,不如就给皇后赐一宫殿的牡丹,这辈子都别出来吧!”
“皇上!皇上!”闫夏夏着急了,连忙抱住顾怀骁的腿道:“臣妾再也不敢了,臣妾只是觉得这宫里的牡丹好看,想起过几日是臣妾的生辰宴,见华妃采摘一时不悦才犯下搭错,请皇上开恩啊!”
顾怀骁薄唇绷直,脑中想起这段时间朝中闫伫的种种狂言,双拳紧攥话刚到嘴边,聂菱儿上前道:“皇上,大理寺还有一些旁的案子要处理,手边没有合适应手的人,臣先告退了。”
聂菱儿也不管顾怀骁是否应下,转身就朝御花园的外面走。
顾怀骁看着她的背影,眯了眯双眸,视线再次放在闫夏夏的身上道:“回去朝德道经十遍,学一学道家的思想!看看一国之母应该是怎样的胸襟!”
“是,妾身知道了!”闫夏夏连忙站起身,悄悄睇了一眼对面得顾怀骁,见他没有在跟她说话的意思,带着如燕转身离开。
霎时,方才还算拥挤的凉亭,顿时宽松了不少。
顾怀骁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华妃,眉头拢了拢,转身正准备离开,华妃突然站起身,挡在他面前。
“皇上,今日多谢皇上,为妾身主持公道。
如果皇上愿意的话...妾身晚上做皇上喜欢的小粥,给您捶捶身子。”
顾怀骁脚步一顿,定定看着华妃。
片刻,他说道:“华妃,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你一大早来这花园内采摘牡丹的原因?”
华妃身子颤了颤。
“你就这么想见到朕?”
华妃深吸一口气,抬眼定定看着越来越靠近她的男子。
突然,在她猝不及防之际,顾怀骁伸出手用力卡在了她的脖颈上。
霎时周围几个宫人,都吓得纷纷跪在地上!
“知道朕,为什么不喜欢你吗?”顾怀骁询问。
华妃没吭声,可是她心中又岂能不清楚他的意思。
顾怀骁喜欢慕琉璃是真,可是其中也掺杂很多因为,慕琉璃家中世代从商,就这样的背景,看起来富贵荣华,却也最是容易被拿捏的,他不担心什么,所以可以全心全意的去爱她。
至于这后宫中剩下的女子,没有一个母家不从政。
所以,他不会喜欢上,她们任何一个人!
“皇上!”华妃眼底带着炽热的爱意,就算现在他对她全数都是厌弃:“臣妾跟了皇上快有十年。
臣妾的父亲,是什么样子的人,皇上应该知道,至于臣妾,臣妾是真的全心全意...”
“收起你的全心全意!”顾怀骁冷嗤:“朕不要,也不屑!”
话落他缓缓收回手,华妃身子一软跪在地上。
顾怀骁道:“如果你能乖乖的,朕不会对你还有你的家族做什么。
如果你再做这些愚不可及的事情,朕不会手下留情!”
顾怀骁不再看华妃一眼,快步朝御花园内走去。
华妃转头,一双我见犹怜的眼神定定看着他消失的地方。
片刻,两名宫女上前,把她搀扶起来。
“娘娘,快到午膳的时间了,我们该回去了!”
华妃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的时候,方才还是如水的痴情眸子,瞬间变得狠厉:“去趟琉璃宫,今日说好的,在琉妃那里用午膳。”
“是!”
...
皇家的御花园很大。
聂菱儿弯弯绕绕了好一会儿才走出来,看着去前殿宫门口的路还有一截,她正想着加快走路的速度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聂大人走那么急做什么?”
聂菱儿回头,看到闫夏夏带着如燕就站在不远处,如燕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看她的眼中带着不屑和嘲讽。
“皇后娘娘!”聂菱儿拱手。
闫夏夏一步步朝聂菱儿走去,伸手想挑起她的下巴,聂菱儿快一步闪躲,“皇后娘娘,不知叫臣何事,如若没有,臣便先告退了。”
“聂菱儿,你说你今天是不是多管闲事?”闫夏夏没理会聂菱儿话,冷冷质问。
聂菱儿道:“皇后娘娘,这所谓多管闲事,约莫是子虚乌有的,在臣看来臣是皇上的,人,做的就是为皇上分忧解难的事情。
后宫娘娘们的争斗,确实是臣不该过问的,可如果皇上犯难,臣不得不帮衬!”
“好一个不得不帮衬!”闫夏夏厉声:“你可知道得罪了本宫意味着什么?”
聂菱儿蹙眉,看着对面女子的咄咄逼人,不解问:“得罪皇后娘娘?臣不是很早之前就得罪过了吗?
还在乎这点事情。
再说,就算我撒谎帮助了娘娘,娘娘会感激我吗?况且...我也不会说违心的话。”
“你!”闫夏夏气愤之余,扬起手就朝聂菱儿脸上抡去。
聂菱儿眼疾手快,一把扣住。
闫夏夏大骇,要知道,她是一宫之主,一个五品大臣如此算是以下犯上!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对娘娘不敬!”如燕反应上来,冲到聂菱儿面前,准备上前收拾她。
谁知,聂菱儿随手抽出腰间的黄金金牌就怼在了如燕的脸上。
如燕怔住,急急跪在地上。
聂菱儿冷冷松开皇后闫夏夏的手道:“皇后娘娘,臣本无意冒犯,毕竟皇上是主子,您也是臣的主子,可是...臣是前朝的臣,不是后宫娘娘的人。
朝堂是皇上说的算,这事儿皇上都没有怪臣做错,皇后娘娘又有什么资格,说不是您管辖范围内,臣的责任?”
“你!”闫夏夏定定看着聂菱儿,印象里这个小姑娘很是懦弱不说话,什么时候这般的利牙利齿。
聂菱儿含笑:“皇后娘娘,之前臣见你的时候,是碍于旁人颜面,多少要给您尊重,如今,物是人非,您觉得,我凭什么还要给你留颜面?”
闫夏夏气的朱唇都在发抖。
“还有你!”聂菱儿一步步朝如燕走去:“后宫的事情,我不想掺和,但是也最是不喜狗仗人势之辈,这本就是大理寺能一直为民伸冤的宗旨。
本官警告你!这金牌是皇上赐的,后宫除了主子,下人的生杀大权我还是有的,你想好了再把你的利爪伸出来!”
如燕一听,身体发抖颤颤巍巍的叩首道:“是,奴婢明白了!”
聂菱儿不再逗留转身朝宫外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