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助威之人越来越多，莫慎行本有些恐惧的内心忽然逆反起来。
“好啊，既然你们都看不起本公子，本公子就叫你们看看，到底她谢舒有没有把本公子带去顺天府的本事！”
说完话一抬手，四名壮汉朝谢舒而来。
谢舒不退反进，对着迎面而来的壮汉一个肘击，而后笑道：“好一个勇猛无匹莫公子，口号喊得响亮，结果自己缩在下人身后当乌龟！”
数个回合后，四人分别败下阵来，周边叫好不迭还没持续多久，只见本来躺倒在地的其中一人趁谢舒转身发出袖箭。
“母亲小心！！”
姜穗瞪大了眼，感觉呼吸随时会停止，她不敢想象，如果谢舒真的中箭，该是什么样的后果。
说时迟那时快，依旧维持着向前走路姿势的谢舒，素手一扬，两指轻巧夹住了那飞速而来的袖箭。
围观众人禁不住呼吸一滞，不多时窃窃私语响起。
“以前只听说靖王妃行侠仗义，从未身临现场……如今一看，还有这手绝活啊？”
“你把靖王妃说成街头卖艺的啦？不过倒也没错，若非亲眼所见，谁会相信呢？实在神奇！就跟变戏法似的！”
“不行了不行了，实在憋不住了……呼，实在吓人！可给老子吓得够呛！！”
“真的是，本来以为那支卑鄙袖箭就挺吓人的，结果靖王妃反应之从容、速度之快更加吓人！幸好没有受伤，人家的小心脏啊……”
紧接着，就在众人始料未及之时，谢舒手持袖箭化作一道残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锁住了那偷袭之人的喉咙。
“王、王妃，饶小的一命吧！”
谢舒没接话，翻手在那人腕部一划，而后只听惨叫声传来，便见其满面痛苦地捂着自己右手手腕。
“攻击别人，就要做好被人攻击的准备，”谢舒说着看向莫慎行，“只会偷袭不敢光明正大面对的小人，废你一手筋脉已是仁慈，否则拿了你性命也是活该。”
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莫慎行就是再头铁也只有捏着鼻子认了。
“哼，不就是顺天府吗？本公子去一趟就是了。”
姜穗禁不住鼓掌：“常言道人要脸树要皮，姓莫的必败无疑。分明是被人打服了偏偏不肯承认，一张臭嘴比死鸭子还硬。”
“你……算了本公子不跟你一般计较。”
谢舒笑得讽刺，对付这种人唯有武力镇压，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因为他们的脑子压根是摆设。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自从时不时更新话本开始，姜穗的嘴炮能力就与日俱增、人也变得越发自信起来，想来这也与谢舒这个母亲的真心支持有关。
就这样，谢舒母女走在前头，落后一步跟着个小童，而莫慎行垂头丧气走在身后。
谢舒倒不担心莫慎行这小子敢偷袭，一是他不会武功，胆敢偷袭唯有被她撂倒的份，二则先前偷袭那人的下场仍历历在目。
只要他不想下半生当个残废，必然老老实实。
顺天府。
再一次见到谢舒，周胜心情颇为复杂。
寻常名门贵妇对他这顺天府恨不得敬而远之，哪怕真个有什么案子也通常遣丫鬟小厮来此，如靖王妃这等亲力亲为的着实不多见。
所以对周胜而言，靖王妃倒算是常客。
周胜对谢舒的印象不差不假，但一见其身后立着的那站没站相的男子，不由心里直犯突突。
这案子，怕是有些棘手。
周生装模作样：“请问二位，来者何事？”
鉴于莫慎行倒打一耙的能力，姜穗主动开口说了事情经过。
周胜闻言，眉头皱了许久，朝小童道：“她说的可是事实？小孩儿，做假证可是要受罚的。”
小童：“全部属实！大人您瞧，我这脸上胳膊上都是他那几个恶奴抓的呢！若非此二人及时赶来，我就要被带走了。”说着露出手臂。
“那，莫慎行可对你造成何等损伤？”
小童一愣，仍回答：“他令我从其胯下爬过或屈从做通房，还命下人将我拖上马车，意图强迫。”
还好莫慎行，只是借由小厮实施意图，并未亲自对人造成损伤，否则靖王妃就在跟前，他便是想洗这莫慎行也难逃罪责。
当官难，当清官更难，当一个懂得明哲保身的清官更是难上加难。
周胜难就难在这里。
身为顺天府府尹，他怎能不知这莫慎行恶迹斑斑？然而，其父兵部侍郎与朝中多势力都有牵连，月前老尚书重病正有提拔其父的念头。
不仅如此，由于二儿子将与靖王府大小姐成亲，一有靖王府势力支撑，他成为兵部尚书已为板上钉钉之事。
不说旁的，许多有远见的，早就将晋升贺礼送到府上。
更有那溜须拍马之徒，私下里早已喊上了尚书大人——周胜自不屑与那些人为伍，只是兵部尚书的分量实在不小，他还有妻儿老小要养育，不得不谨慎行事。
于是周胜慢慢道：“看来莫公子此次并未对人造成实质伤害，只是意图恶劣依旧无法容忍，杖责二十，而其仆从已成立强迫之行为，杖一百。”
本来周胜想说仆从五十，忽然瞥见谢舒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只觉莫名背后生寒，及时调转了话锋。
至于杖一百能不能要了那些仆从的命，那就不是他周胜该考虑的事了。
这种高门混蛋定不了罪算他窝囊，可那些狗奴才他还管不了吗？置之不理还算什么好官！
谢舒深知周胜苦衷，便无继续追责之意，况且她若真想罚莫慎行有千百种方法，何必绕路来这顺天府？
此举，不过是为了将事情闹大罢了。
自然能借顺天府之手砍去莫慎行爪牙也算好事一桩。
不多时，此事被越多人知晓、甚至圣上都听了一耳朵不说，小小顺天府又迎来贵客中的贵客一位。
谢舒有点发愣，人揍也揍了，马上要离场了怎么姜佑反而来了？
殊不知身后姜穗笑眼弯弯。
好诶，美救人，再英雄救美！
亲爹娘的故事就是好磕，阿不……她这只是为了便于取材！是的取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