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最喜庆的颜色当然是红色。
当打扮得一身红彤彤跟个喜娃娃的小甜宝出现时,村里人简直是眼睛都移不开了。
“哇!小甜宝儿这一身真喜庆!看见你这可爱的喜娃娃呀,今年肯定又是一个丰收年!”
“甜宝本来就是咱们大家的小福星嘛!这身打扮可真喜人!光看一眼,我就开心得很哪!”
“这么可爱的小福娃娃,我可不光是看一眼,我要摸上一摸,沾沾福气,今年一年就福气满满、事事顺心啦!”
“说的是!我也要摸一下!小甜宝儿,快过来,婶儿给你糖糖吃!”
“甜宝,来伯伯这儿!伯伯给你发红封!”
“甜宝甜宝,婶婶这儿也有红封!”
……
大家伙儿争着抢着将甜宝拉过去,往她手里、小兜兜里塞糕点、糖果和红封。
塞完东西的时候,还特意往她白胖胖的小手手上摸一摸捏一捏,说是要沾点小福星的好福气。
去年过年时,大家伙儿连一点家底儿都没有,所有的银钱几乎都拿去换高价粮食了,哪里还能发得起红封?
甜宝去年跟哥哥们在村里挨家挨户地拜年时,也只收到些村民们珍藏着过年的一点儿瓜子花生栗子等小吃食。
也只有村长家和王大爷家几家家境相对比较好、关系也比较熟的人家能拿出几文、十几文来做红封。
而今年,家家户户都“财大气粗”地拿出几十文、几百文来包红封。
而甜宝收到的都是特别做了特殊标记的大红封,有十几文的、几十文的,甚至还有一两二两碎银的。
一圈儿转下来,回到家里盘点红封钱时,双胞胎兄弟俩都对妹妹收到的红封金额表示羡慕不已。
只是甜宝却是有苦说不出啊!她白嫩嫩的小手手,都快被全村人盘包浆了好吗?
“甜宝,你手怎么了?”
景陌注意到了甜宝悄悄儿将衣袖往下拉的动作,急拉过她的小手一看,好嘛,白乎乎的胖馒头小手手都被摸成红通通的小苹果了!
苏家人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气,这……甜宝被谁虐待了?
“疼不疼?”
苏景陌将甜宝的小胖手儿托着,低下头心疼地给她呼呼。
“一……一点点。”
甜宝不好意思地将手藏了藏,手被摸肿什么的,也太糗了吧?
林三娘也赶紧去找活血化瘀的药膏给她擦,心疼得直抱怨:“这些人啊,都同住一个村,甜宝不是给大家伙儿带来大福气了吗?还要沾啥?这么大力沾,都要摸秃噜皮了!”
村里人完全不知道苏家人在责怪他们的过于热情,这个新年大家都过得格外的满足。
家里有粮,袋里有钱,心里就不慌。
更何况展望即将到来的新的一年,还有着更加广阔的前程,大家伙儿心里暖融融,干劲儿十足,就等着开春了甜宝从京城回来之后能带着大家一起挣更多的钱呢!
大年初四,终于到了出发赴京赶考的日子。
跟上次去府城一样,马车停在村口,全村人都来送别。
这一回,村里人提前得到村长的嘱咐,不用再送那么多吃食了,因为路途遥远,送的吃食容易坏,还会增加马车的负担。
大家伙儿背着林老太一家人悄悄儿地开了个会,大家伙儿一起送银子,你送一两、我送二两、他送三两五两地,凑了一百两银票,由村长代表大家塞进了林四喜的衣袖里。
赴京赶考肯定需要很多钱,这些老实巴交的农人虽然没出过远门,却也知道出门在外,一切都得要花钱。
特别是繁华的京城,听说在好一点的客栈住一晚就得一二两银子,差一些钱的也要几十上百文,这一去三四个月,花费的银钱肯定不少,所以送银钱才是最实用的。
林四喜不仅是林老根家的举人,更是全林家村、甚至整个青山县、整个云州府的骄傲和希望啊!
“四喜,好好考,给咱们林家村争光!”
“这次回来就该是状元郎了吧?我听说状元是可以在京城当大官,还可以娶公主、郡主当媳妇儿的。四喜呀,你不会成了状元郎就不回村、不管咱们大家伙儿了吧?”
“说啥呢?你这是看不起谁?咱们四喜才不会是那种人!咱婶子教出来的孩子,哪一个差的?”
“是是是,是我这张笨嘴不会说话。四喜,好好考哈!咱们就等着你考个状元回来!到时候,应该比县太爷还要尊贵吧?”
林四喜无奈地答:“各位叔伯婶子嫂嫂们,我这次是去考贡士,离状元还远着呢!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考的。”
大家也搞不懂贡士和状元之间的差别,反正有个“贡”字,肯定也不差。
大家就一箩筐一箩筐祝福的话语送了上去,期待他们的举人老爷考个更厉害的功名回来。
大家对林四喜殷殷期盼,对甜宝小福星更是依依不舍。
“甜宝,你可要早点儿回来啊!大家伙儿都盼着你回来带着大家养蚕开作坊呢!”
“哎哟,小甜宝儿,路途这么遥远,你可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啊!”
“是啊是啊,大家伙儿可都盼着你平安归来,带着咱们挣大钱呢!你可要好好照顾好自己,早点儿回来呀!”
一群大婶子小嫂子的,拉着甜宝的小手,跟嘱咐自家闺女一样千叮咛万嘱咐,简直恨不得自己跳上马车一路照顾好甜宝。
虽然说不要送吃食,但是这些婶婶嫂子们还是偷偷地往甜宝的小兜兜里塞一些零嘴儿,让她在车上磨磨牙。
林三娘、林老太和沈清香更是抱着自家的小乖宝儿,好一阵亲不够。
上回去府城已经让她们牵挂了好一阵子,这回要去京城,更加让她们牵肠挂肚,还没分别就已经担心不已了。
甜宝乖巧地依偎在娘亲和姥姥怀里,又逐一在姥姥、娘亲和大舅母及兰姐姐脸上都送上了个香香,安抚她们担忧的心。
临行前,她开启了天眼,逐一看过去,见亲人们额头上的气团颜色都还算正常,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