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宝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可爱笑容引起了一位神秘的老者的注意,她一路喜滋滋地看着窗外的风景,期待这段时间在云州城的生活。
到了北城门,李员外见他们前后脚地出来了,不由诧异,不过也没问什么,笑呵呵地领着他们去了庄子上。
从北城门到庄子上,马车大概行了不到两刻钟。
李员外早已让小厮在自家客栈取了匹马赶回庄子报信,所以一到庄子,就有十几人在外面迎接。
“老爷,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老爷和贵客们先去洗漱一下,马车就可以用饭了。”
庄子里的管事迎了上来。
李员外点点头,向甜宝等人介绍:“这是朱管事,负责庄子里的一切事务,这段时间你们有什么事就直接找他。”
又向朱管事介绍了甜宝几人的身份,叮嘱他要好好照顾好这几位客人。
朱管事一听是来赴考的秀才,十分热情。
要知道,他家老爷都这么郑重地带来庄子里来的秀才,肯定是很有希望考上举人的,以后说不定还会有更大的成就呢,多多交好总是没错的。
庄子里的下人上前来帮忙将马车赶到马厩里,有的还要帮忙搬东西,被林大壮兄弟俩婉拒了。
只见林四喜和林大壮一人扛了几大袋东西,丝毫不用别人帮忙,朱管事和下人们都看呆了。
这真的是秀才公?手臂上都能看出肌肉、手掌上布满老茧的秀才公?这还是他们想象中的文弱书生形象吗?
甜宝见这些人惊讶的模样,不由得捂嘴偷笑。
自己家的秀才公,就是不一样!
李员外要给他们安排三间客房,毕竟秀才公要备考,最好单独一间;甜宝是小女娃,也要单独一间,另外一间可以让林大壮带着景陌一起住。
但是林大壮怎么都不肯答应,自己甥舅四人过来借住本就是叨扰了,哪里还好意思再给人多添麻烦?
最后一番拉扯,林大壮终于答应只要两个房间,让自家四弟单独一间,他带着两孩子一间。
男女七岁不同席,那是大户人家才有的讲究,况且小甜宝才是个三岁多还在喝羊奶的小奶娃儿,哪用得着讲究这些?
让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睡,他也不放心啊,这毕竟是在外面,不是自个儿家里。
李员外拗不过他,也只好如此了。
一个看起来跟秋兰两姐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带着他们去了空出来的两个房间,还把甜宝手上提的吃食接过来帮她拿着。
小姑娘性格很活泼,看见甜宝他们穿得衣服款式也跟他们庄户人家差不多,便没有了那么多顾忌,跟甜宝一路走一路攀谈着。
小姑娘名叫小翠,今年九岁,爹娘都是李府的佃农,也帮着庄子里打理杂务。
她从小便在庄子里长大,现在也在庄子里做些洗衣服、打扫院子等活计,地里的活儿也会帮着干,可以顶半个劳力,每个月领大人们一半的工钱。
进了屋子,小翠自豪地说:“这间屋子就是我跟秋芬姐姐一起住的,不过我已经收拾得很干净了,被褥等也是管事伯伯命人新买的,我还洗了一遍晒干了。我现在跟其他姐姐们住在一起,就在那边那间屋子,管事伯伯让我专门供你们差使,若是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哦,我去跟管事伯伯汇报。”
“好的,谢谢你!小翠姐姐,你好厉害哦!”
甜宝由衷地表扬。小翠姐姐也不过比她大了几岁,却已经什么活儿都会干了,真了不起!
打量了一下房间,确实收拾得非常的干净,虽然是下人房,但是布置得也还算周全,桌子椅子都有,还被擦得亮堂堂的,纤尘不染。
小翠得了夸奖,脸蛋红扑扑的,又给他们打来井水洗脸漱口,便领着他们去了膳厅。
饭桌上,已经摆了满满一桌美味菜肴,老远就能闻到香气。
李员外坐在桌旁,热情地向他们招手:“来来,肚子饿了吧!随便吃点,都是家常小菜,大家都别嫌弃,也别拘束,就当是在自个儿家里一样吧!待明儿让他们去城里采购些好吃的回来,让你们好好尝尝云州府的特色好菜。”
林大壮赶紧道谢:“员外太客气了!这满桌子都是好菜,咱们来借宿已是叨扰,怎么担得起您这热情款待?往后莫要破费了,咱们可以自己做吃的,我也随我家娘子学了点做菜手艺,希望员外能借个灶台一用。”
李员外惊讶了:“你们要自己做饭?不必如此麻烦,我这庄子里有厨娘,你们随我一起吃就行了,想吃什么就叫他们做,一点儿也不麻烦。若是要自己做几个拿手好菜,那也是没有问题的。”
林大壮连忙感谢李员外的好意,但是坚持要自己做饭。
娘亲可是说了,他们只是来李府的庄子里借个地方住,其他的一切都要自己解决,绝不能再给别人添任何麻烦。
全家人都知道老三对人家兰姑娘有意,也能看出来兰姑娘对老三也不是没感觉,只待时日久一些,看能不能成就好事。
越是这样,他们越是要谨言慎行,不能占李府任何一点便宜,不能让李家人看轻了自己家。
虽然两个年轻人是互相有意,但是老娘告诫过老三,在还没资格娶人家姑娘的时候,绝对不能去招惹人家。
私相授受,损害的是姑娘家的名誉,要娶青山县首富李员外家的千金,当然是要三媒六聘、父母作主才成,绝对不能让别人看轻了兰姑娘。
家里人也很有信心,甜宝可是说了,会带领他们尽快致富,到时候老三就能配得上兰姑娘,就可以上李府提亲了。
在这之前,他们要跟李府划清界限,绝不能给李家人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连累了老三。
李员外见他坚持,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答应了。
在他看来,甜宝他们都是他的客人,招待好客人是应当应分的事情。
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相处,他也算是摸清了他们的禀性,客气地与自己保持距离,从不肯占自己任何便宜。
虽然他觉得没必要,但是也为这家人这样难得的人品而赞赏,所以才更愿意与他们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