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离洲,大梁王朝,松平县。
一名姿容绝美的道姑,带着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俊俏少年,缓缓走在官道之上。
恍惚间,似有雷霆闷响。
少年摸着肚皮,眨巴着眼睛,看向了身旁的师父。
“诶诶诶,别看我,我现在就是只螃蟹。”
少年有些疑惑:“师父,你又说笑了,你身上又没长钳子,怎么会是螃蟹呢!”
道姑翻了个白眼:“是啊,你也知道我没钱了啊!”
少年恍然,嘴角抽抽,不再言语,只不过那如同闷雷般的巨响,却不会因此停下。
少年名叫楚昔年,从小便是由道姑养大,听说当年只花了二十两银子就将他买下来了。
算算时间,也已经过了十来年,可岁月从未在道姑身上留下半点痕迹。
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
从上往下,那高耸的弧度,即便是宽松的道袍依旧掩盖不住。平坦的小腹上不见丝毫赘肉,猛然收紧的纤腰,令下方那挺翘浑圆的臀部愈显夸张,两条长腿笔直修长,又如玉柱一般圆润。
她的名,叫做林羽薇,是这附近方圆百里的道观中出了名的一位女冠。
此次出行,便是受邀前往松平县的王员外家,查看异常。
据说那王员外家中,从前段日子开始,整夜都有女人的哭嚎声传出,端的是无比吓人,所幸倒是没出什么人命。
半天后。
楚昔年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了:“师父!”
“说!”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这条路好像是去玉鹤县的。”
“嗯?”
林羽薇一巴掌盖在了楚昔年脑袋上,没好气道:“那你不早说,用跑的,快点,去晚了说不定会出人命的。”
说罢,她翻身跨上了楚昔年那结实的后背,素手一挥。
“冲!”
“师父,你就不能自己下来跑吗?”
感受到身后那绵软弹滑的温润触感,楚昔年心中暗暗叫苦,再怎么说他今年也都十五了,师父还老是这么对他不设防。
林羽薇紧贴着楚昔年结实的后背,双手绕前,捏着他的脸颊。
“那当然不行啦!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这都要师父自己跑的话,哼哼~那还要你作甚!”
无奈之下,楚昔年迈开步子,跑了起来。
算了,师父开心就好,要不是这次连路都走错了,去晚了怕那王家的人出事,楚昔年也不打算出声提醒。
作为徒弟,经受师父十来年的养育与教导之恩,委屈一下自己,让师父开心点,也不过分吧。
步履稳健,又极为迅捷,趴在他背上,几乎感受不到半点颠簸的林羽薇眉眼弯弯,满意地点了点头,总算是没白养这牲口~
狂风呼啸,吹动林羽薇如瀑的黑发,道路两旁的风景向后方急速退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打了个哈欠,感到有些无聊,加上自家徒弟肚子里那咕噜噜如闷雷般的声响,若不是极困的话,她压根睡不着。
心里一动,她小心翼翼地拿起自己的一缕秀发,缓缓伸向楚昔年的耳边,轻轻剐蹭了一下,又迅速放了下来,若无其事般等着楚昔年的反应。
嗯?怎么没动静,是不是太轻了没感觉到。
接着,她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动作,只是这次的动作稍微大点。
还是没动静!
美道姑鼓起了腮帮子,有些不服气,她向前探了探脑袋,准备看一下自家徒弟到底在干啥,这么专心!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差点把林羽薇吓了个魂飞天外。
“楚!昔!年!你给我醒醒!!!”
“嗯!啊?怎么了师父。”
林羽薇一手揪着楚昔年的耳朵,拧了起来。
“你还敢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边跑边睡的!”
养了楚昔年十来年,她发现这货一直在刷新她的认知下限,吃得比啥都多就算了,体能与气力毕竟也是夸张得恐怖。
直到现在,连边跑边睡这种天方夜谭般的事情都做到了,以后还不知道会变成啥样。
原本林羽薇还有些不确定,直到她发现,自己以为的风声,细听之下,居然有着楚昔年的轻鼾夹杂其间,简直就是活久见。
“啊~这个嘛,就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就睡着了。”
话语中,竟有着几分理所当然,好像这不就是很平常的一件小事吗,干啥这么大惊小怪的。
睡觉赶路,他只要定个方向,睡一觉就到了,多舒坦呐。
林羽薇樱唇微张,一时间有些语塞。
听听,听听,这什么话,什么叫做有点无聊就睡着了,有她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趴在背上,居然还睡得着!
不行,回去之后得找个由头罚他。
楚昔年脸上绽出一缕笑意,眉眼之中,有些宠溺,旋即又迅速收敛了起来,师父再怎么也没理由对着一个睡着的人作妖吧,反正我能边睡边跑嘛~
......
天色渐暗
楚昔年眼前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庄园,他托了托背后那圆润滑嫩的大腿,徐徐减速,停了下来。
在那庄园之前,已经是有了好几道人影,似乎在等候着什么。
有眼尖的人发现楚昔年和他背上的林羽薇,顿时激动地拉着身旁的几人,迎上前来。
一个看着略有些富态的中年男人吾黑着眼圈,一看就是失眠已久的样子,他双手虚托,激动道:“林仙姑,可把你们给盼来了,这眼看都快天黑了,我们还担心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有着他人在旁,林羽薇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经一些,脸上化作了一片淡漠。
“只是出了些小问题,待我看看你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轰隆隆——
如闷雷般的巨响令王员外一行人有些惊疑不定,慌忙退后了几步,打量四周。
“什......什么情况。”
这时,一名美妇人恍然大悟,大喜道:“我想起来了,传闻林仙姑所到之处,闷雷随行,邪魔辟易,我原本只当传说听的,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说着,她看向了王员外,笑容满面,有些激动地拽着王员外的衣角:“老爷,我们这次可算是请对人了,我们有救了。”
王员外听到美妇人所说的话之后,也是一脸喜色:“是啊,先前就听闻林仙姑如何的神通广大,没想到,这比传闻中的更......更厉害啊!”
听着王员外几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吹捧起来,知道那闷雷声原因的楚昔年脸色一僵,有心解释,但又觉得现在说出来的话,总有种莫名的羞耻感,这副躯体虽然强大,但消耗也是相当恐怖,这也造成了楚昔年越来越能吃的后果。
他心头缓缓冒出了一个他完全没听过,隐隐间又觉得十分熟悉的词汇——社死!
嗯?这是什么!
楚昔年回想脑海中忽然浮现的这两句话,有些茫然。
这些年来,他脑中偶尔就会蹦出一些此前完全没有任何接触的词汇来。
最离谱的时候,还是做梦之时,竟然梦到自己立于九天之上,师父抱着自己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在楚昔年出神之时,林羽薇若有所觉地看了他一眼,再次鼓起了包子脸,总觉得自己似乎有被冒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