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事重重的跟着薄矜远,直到关门声响起,她才猛然惊醒,一抬头才发现自己被薄矜远带回了薄家。
下一秒,她就被一股大力拉入了怀里,身体猝不及防的往前倾倒,跌入了一具坚实的胸膛。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薄矜远已经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霸道强势,宋瓷几乎推不开他。
“迟宴走了,你还要有什么拖延的借口?”
薄矜远一遍遍亲吻着宋瓷,声音暗哑,充斥着浓郁的情欲。
宋瓷慌了。
“等我们结婚了,好吗?”
宋瓷咬唇,谨慎的看着薄矜远。
薄矜远轻轻的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他,他的目光幽暗,"有什么区别吗?"
宋瓷的手慢慢收紧,"我......不想......这么快,薄矜远,你这样让我很害怕。"
薄矜远的眸色更深,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在了沙发上。
他俯身,吻住了她的额头,平息下来:"那就让我早点把你娶回来。"
他不想让宋瓷害怕。
尽管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
这两年来,他每天夜里都会梦见她,梦见她的眼泪,她的恨意,她失去的孩子,那些东西像是一条条毒蛇,缠绕在他的脖颈上,让他呼吸困难,每天晚上只能靠安眠药和止痛片才能入睡,可是他却从来没办法停下想她。
现在,这个人就在面前,他怎么能克制下去。
但她说,她害怕……
算了,
宋瓷看见他松开了自己的手,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薄矜远,我……”
她还没说完,便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
宋瓷慌张的松开手,看向自己的手机。
薄矜远也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然后蹙眉问:"谁给你打电话了?"
"不知道......"
宋瓷接起手机,刚要说话,听筒里立刻传出了熟悉又陌生的女声。
"宋瓷,是我。"
是李芸!
宋瓷的脸色蓦地变白,手一抖,手机差点摔落。
宋瓷捏紧拳头,心里悬着一口气,希望李芸不要说出什么。
她转头看了一眼薄矜远,他的神情很冷淡,但似乎没有起疑心。
她暗中深呼吸,对电话另一端的李芸说:"是我,妹妹,怎么了吗?"
"哦......"李芸沉吟,顿了几秒,她明白,宋瓷叫她妹妹,肯定是因为旁边有人,李芸反应过来后便故作轻松:"没关系,就是想请你出来吃饭。”
“不用了,做好你该做的事。”
薄矜远冷冷的丢了一句,随即挂断了电话。
宋瓷暗中吁了一口气,李芸一听察觉到了,才没有说漏嘴。
但随即她又感觉到一种说不上来的压抑感,薄矜远不想再让李芸联系她,一定是因为做贼心虚。
而且,李芸找她做什么?
是因为江攸白怎么了?
还是因为......
迟宴怎么了?
想到这,宋瓷浑身僵硬,心脏也不受控制的跳动。
她咬着牙根,努力的稳住了情绪,装作不在意的说:"我去换件衣服,你等我一会儿。"
薄矜远没多想,只是看着她的背影说:"好。"
——
夜晚,纽约医院。
vip病房。
江攸白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脸上盖着厚厚的白布,整个人显得十分脆弱。
"江先生。"迟夫人先坐了起来,两个眼睛又红又肿,但看起来缓过来不少。
"阿姨。"江攸白走了进来,礼貌问好,然后看向刚刚苏醒的迟宴,笑着问他:“装死的感觉怎么样?”
迟夫人看到他们准备商议要事,便就退了出去。
迟宴看了看自己的手,他记得苏醒时,是因为听见了宋瓷的声音。
但那一刻,宋瓷握着他的手指,摸着他的指关节,那是他们之间两年的小习惯,意思是好好睡吧。
他聪明了一回,那一刻,没有睁开眼睛。
“一直以来,宋瓷是不是全都记得?”
江攸白看着迟宴问:"你觉得呢?"
"嗯,我猜到了。"
宋瓷不会离开他,如果她靠近薄矜远,只有一种可能,是为了保护他。
“离开的时候,宋瓷附在我耳边说,她会回来的。”
江攸白沉了沉:“会吧。”
他不会告诉迟宴,宋瓷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决心留在薄矜远身边的。
“能告诉我你们的计划吗?”
江攸白一愣。
“我想这两年,你们应该一直都在保持联系,对吗?”
“你别误会,我只是因为发现你们迟家股市动荡可能是因为薄矜远背后运作,才跟宋瓷有了联系。”
“你想多了。”迟宴苍白的笑了笑:“宋瓷如果真的喜欢你,压根不会和我在一起。”
江攸白随意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笑的轻快:“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迟宴看着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说起来,他们两个认识这么久,都还没有坐在一起好好的说几句话。
“说说吧,你们的计划,现在也不需要瞒着我了。”
江攸白顿了顿,看向迟宴,忽然勾唇一笑,说:"好吧,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的求知欲爆棚,我就告诉你吧。"
“一年前,因为薄矜远一直找不到宋瓷,他便把手伸到了你家的产业上,你母亲本来就有心脏病,薄矜远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在你母亲的药里做手脚,我将这件事告诉了宋瓷。你也知道,宋瓷为了让你安心,一直说自己失忆了,但她其实什么都记得,可能是和你生活的太开心,她脑中的创伤就恢复了。后来,我找到了自己的学妹,李芸和宋瓷长得一模一样,假意投诚薄矜远。在她的干扰下,薄矜远放下芥蒂,全然相信宋瓷又爱上他了,我一边查找宋楚,想让她提供证词,一边收买薄矜远用过的杀手,宋瓷则收集薄矜远如今的纰漏,这次,我们要让薄矜远,”江攸白顿了顿,微笑着看着迟宴:"彻底的掉进地狱,把他送进监狱,再也爬不出来。"
迟宴看着他,许久不语。
良久,他才说:"江攸白,我欠你一个人情。"
他的语调平静,像在说着最平常的事。
“这些事,我可能永远也帮不到宋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