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也，我有个不情之请。”
九爷察觉到了包厢里一丝诡异的气息蔓延，他立即开口，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九爷，你直说就是，你帮了我那么多，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丛也说道。
九爷朝着他笑了笑，目光落在丛也怀中的小孙子身上：
“实不相瞒，我想让雨臣拜你为师。”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可惊讶之后，又觉得很正常。
丛也一愣。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怀中的小孩儿。
他并不确定他是否能担负起指导一个孩子的人生的重任。
“这敢情好！”
齐铁嘴率先说道：“丛也功夫好、戏也唱的好、长得还好，给雨臣当师父好得很！”
二月红没有表态，而是看向了丛也。
他尊重丛也的选择。
丛也看着怀里的孩子，最终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九爷不嫌弃，我一定尽心尽力地指导他。”
九爷朝着丛也作揖：“多谢！”
“应该是我谢九爷相信我才对！”
谢雨臣同样是谢家的长孙，对于谢家而言意义非凡。
九爷此举，就是表明了他对丛也人品和能力的信任。
拜师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等丛也怀里的这位小朋友长几岁，就该到红府来正式给丛也行拜师礼。
……
年底。
正在丛也和二月红亲自写对联的时候，霍仙姑的信从北京寄往了长沙。
丛也当即皱紧了眉头。
二月红手下一顿，睫羽微微颤动，只是抿紧了唇瓣。
丛也放下手中的信，面色复杂地看向了二月红：
“师傅，我可能要离开一趟。”
二月红轻轻吸了一口气，他朝着丛也笑了笑：“早点回家。”
“嗯。”
丛也眼眶一热。
好像他和二月红相处的时间越多，他越舍不得和二月红分开。
可是这一次他不得不离开。
霍玲从张家古楼回到了北京，霍仙姑来信告诉他，霍玲的表现很奇怪。
奇怪得就像是她的女儿换了一个人。
霍仙姑嫁的虽然是高官，但是目前她也能感觉到她家里正处于监视的状态。
于是不得不拜托远在长沙的丛也走一趟。
霍仙姑不仅跟他同样是九门的人，更是有着小时候的情感在。
霍仙姑都求到了他的头上，他不能做到视而不见。
陪着二月红把过年要做的事情做了一个遍，丛也两天后踏上了去广西的路。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吊儿郎当的黑瞎子。
广西这边儿的路还是没修好。
他们租了一辆牛车往山里赶。
丛也坐在草堆上，开始清理自己的思绪。
霍玲在到长沙的时候还是正常的，异常出现在她从张家古楼返回北京后。
当初霍玲来红府拜会自己和二月红，并没有提及到张家古楼的事情。
还是靠着霍仙姑的信，才得知了霍玲要去的地方是张家古楼。
张家古楼里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计其数，但都是冲着致人于死地去的。
如果霍玲真的发生了意外，那么她就不能活着走出张家古楼。
她能平安地从张家古楼离开，那么就证明她的失常跟张家古楼关系不大。
那么只剩下了人为。
吕明月传来的消息是考古队没有人员伤亡。
这样的情况下，霍玲的异常就显得格外明显。
丛也打算亲自去广西巴乃探查一遍。
“你怎么又去巴乃啊？”
黑瞎子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拍了拍牛屁股。
“调查一件事情。”
丛也跟他说。
黑瞎子：“你这每天做不完的事儿！”
“怎么？你不愿意跟着？”
丛也的声音在黑瞎子身后响起。
明明是黑瞎子自己跟上来的。
黑瞎子嘿嘿一笑：“哪能啊？你是我雇主！我听你的话！我是在心疼你！”
丛也不理会他的花言巧语，而是解释了霍玲的事情：
“我一个北京的老朋友，女儿从巴乃那边儿回去之后不对劲，我打算去看看出了什么问题。”
黑瞎子挠了挠下巴：“你这去调查能调查出什么啊？她怎么知道她女儿不对劲？万一人家是谈了个恋爱或者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性情大变呢？”
黑瞎子说的也有道理！
有道理个屁啊！
丛也按捺住自己想要踹黑瞎子的脚，他的思绪差点儿被黑瞎子带偏了。
“人家自己的女儿人家还不了解？”
“她那么严肃，一定是她女儿真出了什么事情！”
霍仙姑为人稳重，能写下一封信送往长沙，就证明霍仙姑是确定霍玲的诡异，才拜托他去查探。
黑瞎子知道争不过丛也，就敷衍地点点头：“好好好！跟着你去调查调查！”
丛也懒得搭理他，他仰头看着银灰色的天空，脑子里的思绪发散。
到底发生什么才能让一个人性情大变，乃至是行为诡异呢？
幻想影响了心智？
这是可能之一。
考古队内部矛盾？
应该不可能，根据霍仙姑所言，霍玲不是一个因为现实矛盾会自我困恼的人。
又或者……
一个恐怖的念头划过丛也的脑海。
激起了他背后的一阵凉意。
霍玲不是霍玲。
丛也下意识地把这个念头划掉。
霍玲是霍仙姑的女儿，他不想霍玲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
走到半路丛也怀疑黑瞎子消极怠工，把他从牛车上赶下来，自己亲自催促着黑色的小牛往前跑。
小牛的速度变快了点儿，但不多，被黑瞎子迈着大长腿快走了两步就追上了。
两个人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终于被小牛载到了山脚下的村子里。
丛也找了一户人家，询问他们是否见过考古队的踪迹。
霍玲他们既然是正规的考古队，那么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出现在这么偏远的村子里，一定引起了村子里的人的注意。
丛也问的这人果然是知道的，丛也稍稍详细地描述了一下，对方就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从他蹩脚的汉语中，他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盘马。
考古队的引路人。
对方热情地跟丛也说，如果丛也需要去考古队去的地方，也可以找盘马带路。
说到这里，这人露出了有些古怪的神色，说盘马最近好像精神有点儿不正常，疯疯癫癫的。
听到他的说法，丛也立即把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