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无险,丛也一行人成功地抵达了中央的高台上。
丛也站在这一块儿被他猜测为是陨铜的巨石前,目光仔仔细细地一寸寸扫过巨石。
巨石的表面隐隐闪烁着细碎的微光,就像是一块发亮的晶石。
除此之外,丛也实在没找到这块石头跟普通石头的差别。
丛也回头打算询问八爷,眼神转了一圈儿,成功地看到八爷正翘着屁股趴在中央高台上,朝着下方看的身影。
如果这个时候给八爷的屁股一脚,会发生什么呢?
丛也脑海中不由自主地蹦出了这个想法。
“丛也!”
“佛爷!”
“二爷!”
“你们快来看啊!”
还没等丛也付出实践,齐铁嘴的声音就大了起来。
他回头朝着丛也喊道。
丛也朝着他走过去:“怎么了?”
他跟着齐铁嘴的目光往下望。
一眼就看到了中央高台下悬空的棺材。
齐铁嘴笃定:“这一定是就是青乌子的棺木了!”
他话音刚落,随即跪地叩拜。
“这就是陨铜。”
张启山突然说道。
刚刚齐铁嘴的呼唤,并没有让张启山过来。
他依旧站在陨铜前,手摸向了陨铜。
令人惊奇的是,他的手竟然穿过了陨铜,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除了陨铜,还有什么东西能够创造出一个世界呢?”
张启山的目光定格在听到他的话重新回到陨铜前面的丛也身上。
丛也尝试伸出手。
他的手也被陨铜吞没了,仿佛他的手已经处于另一个空间。
“没想到一块儿小小的石头内藏乾坤!”
黑瞎子绕着陨铜,啧啧称奇。
“我们进去看看?”
丛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目光从在场众人的脸上扫过。
张启山点头:“好。”
二月红和陈皮向来都不会对丛也的提议有所置喙,至于黑瞎子,没有人关注他,更不在乎他的态度。
何况丛也是他的雇主,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八爷有些不情愿,但是比起一个人单独留在原地,他还是更愿意陪着他们去以身犯险。
“丛也,你可要保护好我啊!”
“放心吧!八爷。”
张启山率先走入了陨铜的世界之中,丛也紧跟其后。
三秒后。
丛也等人面面相觑。
“嗯?”
丛也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跟他们进入陨铜之前一模一样。
若不是水池中的水还存在,丛也几乎以为他们只是简单地穿过了陨铜而已。
“还真是一个新的世界……”
黑瞎子半蹲在边缘上。
他朝着散发着寒气的水池扔下了一个皮手套。
“兹拉!”
皮手套瞬间在水中腐蚀融化。
齐铁嘴见此,赶紧朝着中央走了几步。
“也许秘密就藏在青乌子的棺椁之中……”
二月红提醒张启山。
张启山当然也是猜到了这一点,他盯着眼前能将一个大活人腐蚀的寒池:
“一定有机关能让青乌子的棺椁升上来……”
否则他们根本不可能打开青乌子的棺椁一探究竟。
他们一行人之中对青乌子最了解的人就是齐铁嘴,此时不用张启山催促,齐铁嘴自己就走了过来,开始寻找起了机关。
青乌子是齐铁嘴的偶像,他把他这个偶像倒是摸得透透的,没一会儿就找到了机关,成功将寒池之中的棺椁升到了张扬的高台上。
张启山戴着手套,动作熟练地开棺。
开棺后,棺材里躺着的尸体一瞬间撞入了他们的眼中。
丛也瞳孔微缩,发出了一声惊叹:
“千百年的岁月,他竟然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若不是摸上去身体冰冷,还真就如同一个活人一般。
青乌子尸身完整,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能让尸体保持千年不腐,这应当就是陨铜的力量了吧。”
二月红叹息。
在他看来,人死如灯灭,将尸体保存得再完好又如何呢?
“这陨铜果然神奇。”
张启山打量着眼前青乌子的尸身。
丛也手指摸到了棺椁内壁的凸起,他定睛看去,是陌生的古文字。
“死人就是活人。”
黑瞎子的声音在丛也的耳边响起。
丛也扭头,距离近的都快跟他面颊相贴的黑瞎子朝着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你认识?”
丛也没想到黑瞎子还有这本事。
黑瞎子微笑点头:“我认识得可多了去了。”
丛也扬眉,拍了拍手,挺起腰杆:“看来我还是雇了一个人才?”
黑瞎子毫不客气:“是你的福分。”
丛也:“……”
他朝着张启山走去:
“我们现在是在陨铜的世界中,不如继续往下走?”
张启山也很好奇这个陨铜的力量,便点了点头。
一个小时候。
众人站在长沙城的街头上,眼中满是迷茫。
“这怎么回事?”
齐铁嘴惊讶得目瞪口呆:“我们不是在墓室里走吗?怎么突然就回到了长沙城?”
张启山眉头紧锁,眼前发生的一切也超乎了他的料想。
他下过的墓数不胜数,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古怪的情况。
二月红抬头望了一眼长沙城深厚的夜幕,思索着说道:
“不如我们先回各自的府邸看看再说?”
他看向了张启山。
张启山:“那就依二爷所言。”
他们在长沙的街头分开。
丛也和二月红回了红府。
黑瞎子吊儿郎当地跟在他们的身后,时不时摸摸路上的栏杆,时不时顺手把路边摊子上摆着的烧饼偷一个走。
红府还是他们的那个红府,却又不像是他们的那个红府了。
丛也看着府上处处挂着红绸,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丛也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守门的伙计一看到丛也,就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
“这府上布置成这样,是有什么喜事吗?”
丛也赶紧抓住守门的伙计询问。
二月红的脚步停在他的身边,也看向了守门伙计。
他也想知道,陨铜世界里的红府是有什么喜事要办吗?
守门伙计一脸震惊地盯着丛也,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少爷!您还真是在外面玩儿糊涂了!今天晚上是什么日子你都不记得了?”
丛也:“……”
所以究竟是什么日子?
最诡异的莫过于,从始至终,守门伙计的视线没有往丛也身边的二月红和黑瞎子看一眼。
仿佛……他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