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离凡愿不愿意,他现在已经是板上鱼肉,而那个女人,就是那刀俎。
等到离凡再出门时,是被人抬出去的,虽然松了绳子,周身大穴已经被人全部封死。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先是被抬到隔壁的那间房中,稍一看装扮,便是女人闺房。但是此刻却张灯结彩,窗户上,门上都贴了喜字,成了一个婚房。
出门进门,原本跟你都不熟络的山贼都对自己点头哈腰。
两个丫鬟,想来应该是女子随身的侍女。伺候自己洗了一个澡。洗着洗着,还跟自己搭了两句话。
“大喜的日子,干嘛愁眉苦脸的,怕我家亏待你不成。”一个丫鬟道。
离凡不能说话,自然没有回答。
“不要怕,我家小姐是绝对的大户人家,娶了她啊,只有享福没有吃亏的。”另一个丫鬟说。
“我看这不是娶,这是嫁。别人女人家,千辛万苦才能嫁入一个好人家,你在街上就碰到了。”
“唉,人生第一次嫁人。”
“只怕是这一生也只有一次了。”
随即两个丫鬟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不过也确实可笑,莫名其妙被抓来,当日就要成亲,至今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一个丫鬟突然拍了一下另一个丫鬟,道:“不能笑了,这是未来姑爷,小心日后给你在小姐面前说你坏话,给你穿蹩脚小鞋。”
这话出口,两人却是笑得更开心了。
离凡却笑不出来。
换了一身新郎衣服,离凡被再次被人抬了出去。那原本供着武圣像的桌子,此时也换了一块红布。下面是三桌酒菜。
他就被抬到了桌子的一边,而那女子,此时也换了一身凤冠霞帔,在他的对面,被刘白成领着。
离凡只是一个劲对刘白成使眼色。刘白成虽在应和,但是双方都不知道对方是何意。
现场主持的是一个年轻的龅牙小伙,也换了一身礼服。
“有请新人。”
离凡就这样被架着和女子对立,满屋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
龅牙小伙见两人对立,却拿不定主意,人手下干活若是干得合人家心还好,若不不合,多少挨顿骂。
虽说面前女人他早已熟识,知是不会被骂,但是多问总比少问好,于是乎小跑到带着红头巾的女子边上,附耳问了一句。
“可以开始了吗?”
女子点了点头。得了主子允诺,小伙这才安心。随即跑回了原位。
“一拜天地。”
离凡又被架着和女子对拜。
“二拜高堂。”
龅牙小伙说了这话却愣住了,看着女子问道:“寨主,我们这里没有高堂,您和姑爷家双亲今日都没请。。”
“那就拜武圣像。”女子道。言语中已有些不耐烦。
又是一拜。
“夫妻对拜。”
二人对拜以后,女子立刻扯了头巾,脸上露出了不太高兴的表情。
“现在这礼算完了吧。”女子道。似乎刚刚那礼节对于她过于繁琐,她有些不适。
龅牙小伙却呆住,早知道她莽撞,却不知如此莽撞。道:“按书上说,这里成亲是男方掀开红盖头。”
女子刚刚虽然不悦,但是看了看离凡,那长相也属实符合心意,而且今日也是自己大喜,于是她立刻又欣喜,放宽了心。打量了一下离凡,道:“你看他还能掀盖头吗?”
“可是……”
龅牙小伙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大喜的日子,哪来那么多事。拿酒来,今日我和兄弟们不醉不归。”女子道。
此刻又恢复了那男装做派,只是离凡怎么也不会觉得她是个男的,从认定她是女人那一刻,离凡已经回不去了。
不仅是女人,还是个特别漂亮的女人。有了这身凤冠霞帔,那样子较之刚刚那身装扮,美貌只增不减。
离凡被架到了房里,期间他一直在对刘白成使眼色,刘白成只是看了看房间。离凡大概懂了,是让他等。
然后离凡就躺在了女子闺房的床上,丫鬟行了个礼便关门出去了,只剩离凡躺在床上,虽然闻着女人床上那香甜的气息,却还在想怎么跑。
他确实有夫人了,离家还未出三日,就在外面和别人成亲,怎么想也是不妥。
等了半个时辰,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进来的不是刘白成,还是那个女子。此刻女子满脸红晕,似乎是喝了不少酒。
她看着离凡,离凡的表情已经在说什么,她却一眼看穿了。
“你在等刘伯是吧,他已经被我下药药倒了,给了一个时辰的药力,等药过了,咱们事也成了。”女子道。
她平日虽喝酒,但是从不主动提酒,今日主动提酒,自是早就做了打算。只是刘白成肯定没多想,毕竟是女人大喜日子。
说出这话,她已经躺在离凡胸口,是刻意躺下,为的是不让离凡看到她脸上羞意。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可是她终归是个女子。
离凡说不了话,听了女子的话只觉得没必要再做过多抵抗了……唯一的办法已经被女子当问题解决了。
“我跟你说过,这就是天意。这辈子你就会娶我。”女子自顾自说道。仿佛是喝多了酒,也好像事再跟自己打气,语气显得格外肯定。
离凡的衣服被解开,是女子纤细的手解开的,露出那结实的胸膛,平日勤苦的练习,早已让他身体上一块一块,全是腱子肉。
看到离凡的身体,女子只觉得更羞了,脸上更加红润。可是事情还是要继续,这就是天意。离凡最终是没有办法保护那最后一道防线。
女子背着离凡脱了外套,只穿亵衣的她身前的圆玉显得更加饱满。灯被吹熄了,微明的环境里,离凡看到女子的手把亵衣也解开了,扯到了一边。
他只觉得胸前两块柔软暖意。
不知是不是酒劲所致,这女子现在显得格外大胆。
“我跟你说这是天意你信吗?我现在说你可能不信。但是你以后就会知道的,你逃不掉的。”女子道,她说这话时声音略微急促,“对了,我叫秦清萱,你的妻子,你以后定要待我好。”
然后离凡再次又感觉到了一股温暖,却不是胸前。
秦青萱的一声轻柔哼声在黑暗中显得更加细微。
离凡知道已经不用走了,没有意义了。他这次真的又成亲了。
今天是五月里格外炎热的一天,不知过了多久,离凡只觉得身上汗水很多,黏糊糊的。后半夜又有凉风吹过,身上热,但是体外凉。
两人就这样躺着,离凡也躺着。格外平静。
一阵马蹄从窗外传来,由远到近。接着窗外刹那间灯火通天。
然后就是一声惨叫声,然后是第二声。一道鲜血,撒到了两人窗前。
“你是何人?”张叔的声音。
没人应答,一阵金铁交击的,听了这声音,秦青萱慌忙穿了衣服起身出去了。
此时寨子门口,一个白衣男子骑着白马,而白马和他的裤腿上,已经染了鲜血。
他便是那日酒楼上偷看的男子。
在他面前,刚刚主持婚礼的龅牙小伙和另一人已经躺在血泊中。
白衣男子手上拿着一张画卷,见到秦青萱,却是丢了。
“果真是同一人。”
他随手丢了手中画卷,那画卷随风飘扬,秦青萱稍微看了一眼,便知道那是自己的画像。
“你是谁?怎么会有我的画像。”秦青萱疑惑道。
“你未来的男人。”男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