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女儿没办法带在身边,还在发愁呢。
元宝又接着说道,
“这是陛下为你们的方便考虑,这么好的事儿,你说说,除了皇家,上哪儿找去?”
香兰心中激动坏了,赶紧跪下磕头!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民妇一定好好干。”
“诶,起来吧,这工钱我也和你说说。”
香兰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后面的女人也有些激动。
看她的样子,这是得到这份工了,那她们还能有机会么...
“你的工钱不多,毕竟这里包吃住,但每月底那一日,会发三百文钱,若是不在这里吃住,则再单独补贴五十文。”
这么多?!相公以往出去做工,一个月也才只能赚150文!
香兰惊呆了……
她又一琢磨,肯定要住这里啊。
这里离村子少说也有几十里地,
天天往返,就算从天没亮开始赶路,也赶不及。
更别说在这附近租房和吃饭了。
一整日,带着姑娘,没个四十文是下不来的。
“大人,我有个姑娘,我们娘俩住这个,宿舍行么?”
香兰不懂什么是宿舍,但大概也能猜到,是通铺吧。
“行,那你户籍带了么,带了现在就去那边签文书,会有人带你去认路,搬进去的,今日签文书,明日或是下周就能来了,时间看你自己方便。”
香兰从来没遇见过这么好的雇主,这比她相公在外做活遇见的雇主都要好上一百倍。
她连连感谢着,生怕失去了这份工作,赶紧拿着随身带着的户籍,去签文书了。
很快,她盖了红彤彤的指印,也拿到了官府的印章文书,
虽然她看不懂这上面写的字儿是什么意思。
但官老爷叫她收好,上工要凭这份文书,她也赶紧谨慎的揣在了身上最里侧。
"好了,这儿就是你们日后住的地方,什么时候搬过来都行,这间屋子是留给你们放行囊的,有专人看守不必担心东西被偷。"
香兰被带到一栋五进五出的大宅院里,绕过小路,来到了她即将带着闺女居住的地方。
没想到,这居然不是大通铺!
香兰等不及,就决定带着女儿回家!
她要收拾家中所有家当,就带着女儿明日过来上工。
这机会,可一定不能错过,要好好干,才不辜负了这样的明君带给她们一家新生活的机会……
香兰看完了宅子,快步跑回了县衙门口,
“春芽!”
“娘!”
“娘得到这份工了,日后,娘就带着你住在那宅子里。”
春芽有些好奇,小声的问道,
“娘,那地儿是做什么的啊,我也能干活,我能去做工吗?”
“不行,她们不要小孩子,没事,娘做就行,走,咱们回家收拾一番,娘再和你细说...”
春芽也听话,拉着娘提着药,就往回走。
两人身上没钱了,也没做牛车,就这样一脚一脚的走在泥泞的小路上。
一路上,春芽看着远方连绵的山脉,突然问道,
“娘,咱们以后,是不是能过上好日子了,我觉得皇上是个大好人。”
春芽的娘沉默了一瞬,若是几周前,
那时候刚死了夫君,自己和孩子也身染重症。
回村后,孤儿寡女的,不知道要怎么过,她心中已经是悲凉一片。
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香秀看着夕阳的余晖打在女儿满脸笑容的脸上,心里,突然也有了一股勇气。
“娘觉得,咱们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香秀拉着女儿,走到了天黑,才回到了家中。
看着这个虽然破旧,但依旧温馨的家,娘俩都有些哽咽。
明明上次离开前,家里还是完整的,可现在,就剩她们两个了。
夫君走了,甚至连完整的身体,都没带回来入土为安。
被感染的人只能集中焚烧,一个活生生的人,经历了一次天灾,什么也没剩下。
“闺女,咱们去给你爹磕个头。”
春秀做了一块灵牌,拱了起来,又带着闺女上了香,烧了些纸,一边烧,还一边念叨着,
“春芽他爹,咱们遇见好人了,是皇上救了我和闺女,你去的匆忙,也没说让咱们娘俩再看你一眼,到了下边,就别惦记着我和闺女了,我找了个 宫中开的孩童福利院的活,听说是照顾孤儿和流浪的孩子,工钱给的多,还包吃住,我打算带着闺女一块儿去,这房子,只有空着了,相公,我们娘俩会时常回来看你的.....”
母女俩趁着夜色,打包好了衣物,家中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剩几十文铜钱,藏在地窖里。
香秀临走时,从坛底摸了出来。
一起摸出来的,还有一个婆婆临走前留下的银镯子。
这镯子放了二十几年,原本香秀是打算等春芽出嫁的时候,拿给她当陪嫁的。
没想到,这就要离开村子了。
他们家中那两亩地,香秀晚上去村长家,托给了村长代租出去,只说自己带着闺女去看亲戚,什么时候回来不一定,其余的,都没说。
租地的钱,村长先垫给了她,手里有了点钱后,清晨,天还蒙蒙黑,香兰就带着闺女,两人一人背着一个大包袱,做最早的一趟牛车,进城去了....
这几日,药局的生意简直如日中天,就连云冉一看账本,都有些小小的吃惊。
“没想到收益还不错啊,小六子,这家店铺的收益,能放在我的系统账户用吗?”
【不可以的,主银,这家药局是归国家所有,只有你私人的铺子盈利的钱,才能用来商城购买东西。】
“真奸诈!”
云冉和小六子日常斗嘴后,又开始批阅起了奏折。这些都是常远不远千里,给他跋山涉水带过来的。
真是感天动地一百年。
云冉边看,边吐槽这些官员,
“吃了吗?睡了没?想你啦.....真是的,尽放那没味儿的屁!”
“朕已阅!朕已阅!朕已阅x10086.....”
云冉有时候感觉,做皇上也挺无助的。
为什么说废话浪费寡人时间不酸触犯法律啊!
真想狠狠的让他们这群废话大王坐牢!
云冉无奈的撑着脑袋,一个姿势维持了一整日,从白天到黑夜.....
等她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愣住了。
云冉发呆了半秒,手中的炭笔一扔,雀跃的跑了出去,大喊道,
“下雪啦!元宝呢?朕要吃糖炒栗子!”
这红薯刚找到,暂时还无法安排烤红薯,但糖炒栗子是有的。
元宝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出来,本就胖乎乎的他由于怕冷,加上太监都有的通病,老寒腿,穿的厚实极了。
从远处看,就像一个巨大的圆球向云冉滚了过来。
“陛下,奴才在,奴才在,哎哟,您怎能出来,这雪多厚啊,别过了寒气,轿子呢?轿子!!!人都死哪儿去了~~~~”
云冉一低头,自己的脚真的陷在了厚厚的白雪里。
元宝尖着嗓子叉着腰,好像一块会说话的大叉烧,在四处喊人。
这一幕把云冉逗笑了。
“行了,做什么轿子,就在这儿给朕堆个篝火,常远呢,叫他们都过来陪朕喝酒,吃糖炒板栗!”
“喳~奴才这就去安排!”
叉烧圆润的滚走了。
......
大雪绵延,冰封千里。
隔离的帐子处,百姓们都在排着队领食物和药汤子。
虽然寒冬刺骨,但四处都已经燃上了篝火。
人们已经从重病几乎都变成了轻症,只要在吃一两日的药,就能痊愈回家了。
大家坐在篝火前,喝着热乎乎的猪骨汤,啃着饼子,聊着天,气氛热烈。
云冉的帐子前,也已经围坐了一圈的人。
几乎都是她的贴身龙鳞卫,大将军常远,和几个亲近的亲信。
糖炒板栗早被就厨子做出来了,现在正放在铁片上,在每个人的脚边,靠近篝火的位置,好保留一些余温。
大家一边啃着栗子,一边把酒言欢。
酒是云冉在商城买的,百年牛栏山。
花了她十两银子巨资。
就连小六子也感慨,
【主银今日真大方啊~】
云冉其实不太喝的惯浓香型的白酒,但这些汉子,将军,侍卫们都很爱喝。
常远已经闷了三杯下肚了。
她靠皇上坐的最近,又是宠臣,整堆人,就他喝酒最豪放了。
陛下,这酒到底是哪年的佳酿,这等好酒,我常远这辈子都没见过,能喝上两口,真是死而无憾了..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