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十一刚一现身就被平江河面之上聚集的水鬼怨魂声势浩大的场景给震惊了。
冲着沈慎的方向恭敬道：“大人。”
沈慎：“可有带纳鬼瓶？”
冥十一：“回禀大人，有的。”
李文煜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打量的目光，转头看去。
冷漠的目光直接把冥十一看得一愣，随即，低头避开了李文煜的目光。
冥十一不知李文煜能看到他，正在心中腹诽着：“真要说起来，面前这个人的眼神和气质倒是更像他们南冥殿那个冷冰冰的殿主大人。”
下一刻，李文煜冰冷的声音在耳边炸开，“这么多水鬼怨魂是怎么回事？”
“你们平日里都不干活的吗？”
李文煜理直气壮的质问，听得冥十一膝盖一软，下意识就要下跪请罪。
好在及时回过了神。
如若不然，他堂堂鬼界阴使给一个区区凡人下跪一事，怕是得在鬼界沦为笑话。
没有个千年万年的过不去。
李文煜：“嗯？”
冥十一一听这熟悉的“嗯？”就心里发虚，连忙开口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并非我等玩忽懈怠。”
“阴使出入阴阳两界拘魂入轮回也是有限制的。”
“它们是域鬼，不在阴使拘魂的权力范围之内。”
“域鬼通常魂魄不全，怨气深重，与凡界因果纠缠极深，便是我等强行拘魂也是拘不走的。”
冥十一没有说的是，域鬼通常都是很强大的，比如平江之上这百米长的狰狞鬼兽。
他打不过啊。
强行拘魂，魂拘不走不说，十有八九还少不了挨上一顿揍，吃力不讨好，得不偿失。
这谁乐意？
李文煜：“那你们不管，就任由他们危害人间？”
冥十一：“非也。”
李文煜：“好好说话。”
冥十一：“......”
“这当真不是他们南冥殿主吗？”
“这霸道蛮横不讲理的样子，跟他们殿主可真是一样一样的。”冥十一心想。
沈慎：“纳鬼瓶。”
冥十一：“是。”
一面回复着，一面取出纳鬼倾施术。
巴掌大的瓶子被抛向半空之后，化作一人高的大小。
瓶身漆黑如墨，白金色的符文光芒四射。
沈慎不知何时已经飞身至半空之中，站到了鬼兽的头顶之上，朱唇轻启，金色的符文化作锁链将鬼兽束住。
冥十一施法结束，见李文煜一瞬不瞬的盯着江上看，出声问道：“大人，您看得见？”
李文煜轻描淡写的扫了他一眼，眼里满是鄙夷之色。
冥十一：“......”
或许是看在他跟沈慎关系密切，又或许是看在他身上令冥十一熟悉的气息。
冥十一也不知是怎么了。
被对方嫌弃了也不生气，反而出声介绍了起来。
“大人施展的是化怨咒。”
“可以净化域鬼的怨气。”
“遇到天师术士度化，便是域鬼脱离束缚，获得解脱的机缘。”
“若是幸运，也许十年百年便等到了。”
“若是不幸，千年万年直到彻底消散，也不曾等到的域鬼也不在少数。”
“他们也是好福气。”
“能得到殿主出手度化，这得是多大的造化。”冥十一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李文煜想到沈慎先前所说的，借他一缕帝王紫气度化它们轮回。
开口多问了一句，“帝王紫气是什么？有什么用？”
冥十一：“帝王紫气是真龙气息，帝王直系血脉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大人您也有。”
“帝王紫气具有驱邪度恶之效。”
“到了天师手中用途更大，甚至可以净化域鬼转生。”
李文煜：“它们会转生成什么？”
冥十一摇了摇头：“难。”
“至少得养上几十上百年，才有入畜牲道的机会。”
李文煜：“不是转世成人吗？”
冥十一：“它们魂魄残缺，需要经历无数轮回，才有转生成人的机会。”
李文煜闻言，不再多问，转头看向半空之中的一人一鬼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