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他们的神
一路无事，直到在远处，看见了朦胧的火光。
还有隐约传进耳中，听不清含义的祷文，似乎是一群人聚在一起，举行某种祭拜仪式。
“这种地方，还有人居住？”
蒋庸不解，要是让他一人在这，估计生活都不能自理。
“再别扭的地方，也可能是别人的家。”
杨落回道。
蒋庸愣了一下，他想到了豆芽岛。
他可是在，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小岛，度过了人生中开心难忘的三个月。
一时之间有些惭愧。
当然，众人没打算接近，因为不想节外生枝，谁知道对方是敌是友？
刚想绕开，就被几名男子拦住了。
皮草衣，石尖枪。
脸上涂抹着战纹，身材结实眼神锐利。
是来自规则裂缝的部落战士。
“我们只是路过的，没有恶意！”杨落说道。
几名战士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其中一人说道：
“你们出现在这么敏感的时间，很难让人不怀疑。”
“有什么话，对我们的首领解释吧！”
杨落小队选择妥协。
他们也想见识一下，生存在规则裂缝中的部落是什么样子。
更关键的，真要动起手来，能力受限的他们，不见得是对方的对手。
跟着战士来到火光处，几人看清了状况。
这个部落男女老少约有百人，此时正对着一块石壁举行某种仪式。
石壁上的壁画，应该是刚画不久，颜色还比较鲜艳。
但让杨落惊讶的，是壁画的内容。
最上方，是一只巨大的黑色眼珠，正从滚滚黑云之中注视着下方。
杨落想起，自己当初异能觉醒时，就出现过这只眼珠，当时还被当成异族入侵。
绝不会记错！
而下面画的，是一只九尾狐、一只黑色凤凰、一只章鱼以及一片白色云朵。
他们似乎在联手对抗巨大眼珠。
杨落自然展开了联想，似乎可以对上号。
九尾邪狐是狐夜，邪凤是沐羽，恶魔章鱼是章日。
倒是那片云，不知是谁，肯是不是自己。
不但如此，那幅壁画只是远远观望，众人就感到到巨大的压迫感。
如果壁画记载了一场战斗，很难想象，身临其境会是什么感受！
“首领，我们发现了一队入侵者，带来让您处置！”
战士汇报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出现在众人眼前。
“竟然是...”
老者看到几人，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
杨落解释他们是要去罪城救人，老者更是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老者开口了：
“放他们走吧，他们不是坏人。”
几人松了口气，而这时，沐羽却问道：
“大爷，您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在举行什么仪式？”
“是在祭奠那副壁画么？壁画又是什么意思？”
沐羽知道，去罪城时间紧迫。
但她的直觉却告诉自己，有些问题需要弄清楚。
老者叹了口气，指了指杨落和沐羽，说道：
“你们俩跟我来，其他人等着。”
几人有些好奇也有些担心，但还是识趣地待在了一旁。
首领帐篷中。
不等两人询问，老者先开口了：
“首先，你们要知道一点，那座城市，叫四合城，不叫罪城！”
“没有人会把自己的家乡，当成罪恶之城！”
“只不过是世界的狭隘偏见罢了！”
老者语气严肃，显然正压制着自己的愤怒。
沐羽能察觉，老者对于罪城...应该是“四合城”，是当成家乡，很有认同感的。
难道老者是从罪城搬出来的？
老者看出了沐羽所想，摇摇头说道：
“我从没在罪城里住过一天。”
“但住在城里的，却是我们的族人同胞。”
“部落的先辈很有远见，知道罪城早晚会被敌人覆灭，所以那场战争之后，就搬了出来。”
“躲在规则裂缝，生活虽然危险艰苦，但至少我们还能活下去。”
老者的先辈，预见了现在的情景。
他们宁肯生活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隐居。
显然，“那场战争”对当时的先辈，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那么，“那场战争”，是什么样的战争？
老者并不想多说：
“那场差点让整个世界覆灭的战争，已经过去太久太久了。”
“久到没人愿意去记，久到没人愿意提起。”
“但受害者，却一直深受其害。”
杨落则问道：
“那么这场战争，又是什么原因？”
老者看向壁画，回道：
“受害者的反抗。”
“但导火索，就是壁画上内容。”
“我们的四位英雄，挑战了对方的神！”
“是真真正正的神！”
两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以凡人之躯，挑战神明！
“他们输了，而且遭到对方的报复，也就是现在的战争。”
“但我们绝不会怪他们！”
“他们四人，是我们的英雄！”
“这场祭奠，就是缅怀他们！”
原来，自从那场战争结束后，罪城遭到了，来自整个世界的恶意与歧视。
不仅是个个国家与势力的歧视。
更关键的，是世界的规则都对罪城之人充满恶意！
同样的事情，罪城去做，可能比其他人困难十倍。
鸡毛蒜皮的小事如此，修行历练更是如此。
换言之，不仅是人，是这个世界的神，都在逼死罪城！
杨落听完陷入了沉思。
沐羽则看了杨落一眼。
她突然感觉，自己从小到大，不但经常身处险境，还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危险，与罪城人十分相似。
杨落的遭遇更离谱。
相比之下，自己更像是被世界“不待见”，而杨落，世界巴不得直接搞死他。
她记不清杨落有多少次被车撞、被雷劈了。
这孩子，从小就倒霉。
老者和部落，虽然一直隐居在规则裂缝之中，但对罪城同胞的遭遇，却很清楚。
毕竟，他们的先辈就是难以忍受，才躲进这里。
“有时我会想，与活在城里的同胞相比，我们才是懦夫。”
“我们没有勇气面对世界，面对他们的神。”
老者声音黯然。
但杨落和沐羽知道，老者以及他的部落，不该受到任何指责。
他们没有伤害任何人，他们只想活下去。
有什么罪？
气氛一下变得安静。
片刻后，杨落问道：
“大爷，你总说‘他们’的神如何如何。”
“那么，你们的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