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圆？”顾北凡愣了两秒。
顾泽笑了笑，伸出大手抓住他。
刹那间，顾北凡仿佛被拽了一下，眼前的竹林瞬间变成了一个大擂台。
“这...”
顾泽笑了笑，“以后你也能做到这种地步。”
“好了，这里就是小比。”
顾北凡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周围的场景。
一座巨大的擂台建立在山间，能容纳上千人同时比武。
但此刻，只有两个人站在台上，互相手持仙剑，激烈的战斗着。
山巅，这里放着数十把椅子。
顾泽带着顾北凡来到这里，找到一处空位坐了下来。
“呦呵，这不是老顾吗，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有熟人走过来打招呼。
他看了眼旁边的顾北凡，想要用神识扫一下。
忽的，顾泽一巴掌拍在他身上，淡淡道：“你什么身份，也敢窥探我的弟子？”
“呦呵，晋级个合道狂死你了！”熟人骂骂咧咧的说道。
“等老子晋级合道，非得跟你打一架才行！”
顾泽呵呵笑了笑，“你晋级合道起码两万年！”
“你！你这臭嘴就不能改改吗？！”
“不能。”
熟人死咬后槽牙，眼眶中充满怒火。
“罢了，不跟你计较！”
“现在你的女弟子正在决斗，而且看起来很轻松。”
顾泽笑了笑，“那可是我的弟子。”
话题冷了下来。
顾泽的熟人重新坐了回去，嘴里还念叨着顾泽。
真特么嘴贱！
顾泽：“北凡，坐下来吧。”
顾北凡点点头，坐在了顾泽的侧后方。
他的视力有些不好，略微近视，看不清台上的情况。
顾泽打出一道法力，直接把他的近视治好了，而且更清楚了一点。
这下顾北凡看清楚了，他抬眼望向那台面。
当看清师姐方圆圆的容貌时。
忽的一顿。
瞳孔地震，缩成了针尖大小，小心脏直接悬了起来，无穷无尽的情绪波动、高涨，让他有些呼吸急促。
那容貌...
是小汐吗？
他的身体忍不住的颤抖起来，语气忽高忽低，“小....汐？”
......
台面上，一道女子的身影，手握一把长剑。
一剑又一剑的劈出，身姿优雅仿佛在跳舞一般。
在对面的人面对方圆圆，好像是刚摸剑的新手一样。
“可恶，游牧，你不要输给这个女孩子啊！！”
“游牧你要输了，这可就是我们灵剑山的耻辱！！”
“耻辱！！”
游牧伤痕累累，浑身布满了剑痕。
面对对面的纤细柔女，他本以为能轻松赢得战斗。
可谁知道，这女子一套奇怪剑术，看似软弱无力，可劈在剑上如同一座大山压下一样！
游牧怒了，他一直被这么压着打，先不论修为高低，就以男女之分。
劳资一个大老爷们被你一个纤柔女子压着打。
我特么脸都没了！！
游牧怒喊两声，手持长剑，后退两步，随即掐动法诀，整个擂台上的灵气为之一颤。
下一秒，一道蓝色光芒冲天而起，化为条条剑气，直冲方圆圆而去。
气息恐怖至极，仿佛断裂虚空，道道剑气震撼住观众台上的人。
“裂空剑气...莫非游牧的裂空剑法已经小成？”
“绝对是小成！太快了，游牧的天资在灵剑山也能排行前万名，要知道，灵剑山总共三十六亿弟子！”
“前万名...怪不得能修炼如此恐怖的功法！”
“......”
游牧的裂空剑法固然恐怖，但对面方圆圆的剑法更恐怖！
只见方圆圆面对四面八方袭来的剑气，仅仅是随意随心的挥出一剑！
这轻飘飘的一剑看似软弱无力，好像全身放松挥出的一下，甚至看起来连一张纸都劈不断。
但当剑气与剑碰撞之时！
宛如两座大山重重的撞在一起，爆炸声传遍方圆百里，一朵小型的蘑菇云冲天而起，掀起一阵暴风！
好似台风吹过，观众台上的修士瞬间爆出灵气护盾抵御这股冲击波。
唯有筑基以上的修士，用肉身硬生生的抵抗住。
金丹以上的好像在吹清风一样。
顾北凡瞬间愣住。
这蘑菇云...确定不是导弹爆炸？
顾泽呵呵一笑，道：“你师姐又变强了。”
顾北凡看着没有说话，他盯着方圆圆的容貌，心底情绪复杂无比。
忽然，他问出了一句话。
“老师，世界上有轮回吗？”
顾泽好像想到了什么，身体微微一颤，犹豫了两秒，淡淡道：“有。”
顾北凡悬着的心脏一颤。
他瞪大瞳孔看着台上的方圆圆，“那...轮回后，跟前世的容貌，还相似吗？”
顾泽摇摇头。
他刚到就察觉到了顾北凡的神态，笑了笑，“北凡，你今年多大。”
顾北凡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激动，但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眼眶中仿佛有泪要挤出来。
“二十五...”
“那你爱人呢。”
“如果还活着的话，也有二十五了...”
顾泽闻言，将温和的真元送入顾北凡的体内，把他不稳定的心情安抚下来，道：“方圆圆今年七十八岁，轮回是回不到过去的。”
“为什么？”
“如果死者带着记忆轮回到过去呢？普通人还好，掀不起多大的浪，但若是合道期，渡劫期呢？那可不是小浪了，那是万米巨浪。”顾泽认真的说道。
顾北凡沉默不语，他只是盯着方圆圆发呆。
“老师，先送我回去吧。”顾北凡忽然开口说。
他不想在这里待着了，从顾泽说出轮回回不到过去时，他那原本燃起来的火焰，又熄灭了。
顾泽看着他，淡淡一笑，轻轻朝他挥出右手，下一秒，顾北凡瞬间消失在原地。
......
绿水山间竹林中，顾北凡盘坐在竹椅上，看着手中的照片发呆。
这一看，就是一个晚上...
天色渐渐亮起，顾泽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他穿着一袭黑袍，拿出一枚晶莹剔透的手镯戴在手腕上。
瞬间，他那恐怖至极的合道力量消失不见，下一秒，有千万柔气传出，平静心神。
他坐了下来，身躯逐渐萎靡起来，两秒后，他从一个精神抖擞的中年人，变成了一个驼背的老头。
此时的他才像活了三万年的合道老妖怪。
顾泽拍了拍顾北凡的肩膀。
顾北凡一颤，扭过头看了眼，道：“老师。”
“北凡，心事重重，如果你不忘记的话，会变成心魔的。”
“可是，我忘不了。”
“呵呵...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顾泽笑的异常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