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太监这时候假模假样的打了个哈欠,“你、你、你还有你”他用手指点了几个人吩咐到:“你们几个留下,其他人歇着去吧,皇上这阵子歇息不好,你们跟着也辛苦了,去养好精神再伺候皇上。”
没被点到的几人如临大赦,千恩万谢的就去休息了。
“咱们几个进去伺候皇上吧。”总管太监说着就大步走进了殿内。
几人木桩般站在屋内,不过一会儿殿外传来了吵嚷声。
“皇上!皇上!太子要谋害您啊!皇上!”外面传来一阵尖利的女声。
总管太监眉毛一挑,大步流星的推门而出,外面一位发髻散乱的宫女正装若疯癫的朝这边跑来,身后一队侍卫正在追赶,她终是到了体力极限,被侍卫擒住。
侍卫拖着她就要下去正法,总管太监大声喊到:“慢着!”
带队的自然知道这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当即开口解释道:“这女子夜里在宫内大喊大叫,说些疯话,奴才正要拖她下去正法。”
宫女见到总管太监像是见到了救星,不知从哪使出一身怪力挣脱了桎梏,连滚带爬的就爬到了太监脚下,以头抢地大声嚷着:“太子殿下谋害皇上啊!我要见皇上!公公!公公!”
“你们可听到了,事关皇上安危,你们就这么随意的要将人处置了?”总管太监厉声道。
那带头的被他的声音刺挠了一身鸡皮疙瘩,惶恐道:“奴才不敢,只是历年来宫内常有发疯的宫女太监,奴才这才没往深了想。”
“哼,先押着她在此,我先去见皇上。”总管太监听着殿内皇帝的闷哼声,想着皇帝应该醒了,如是说道。
殿内皇帝确实醒了,闹了这么大动静怎么可能不醒,总管太监进去就看到皇帝半靠在床上一脸的痛苦,好不容易刚睡一会儿还没有惊悸,结果愣生生被人吵醒,他现在心里是想砍几个头的。
“皇上,”总管太监上前柔声道:“外面有个小奴婢嚷嚷着…有人要谋害您,老奴不敢擅自做主…”
皇帝是依稀听到那宫女喊谁要谋害他的,他现在头又疼脑子又乱,只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总管太监应声下去。
宫女见着他出门便对她微微摇了摇头,心道不好,又开始大叫起来:“皇上!太子对您用巫蛊之术!太子害你啊!奴婢有证据!”
侍卫看着总管太监的表情也是知道皇上不想见这宫女,几人上前便拖了她要离去,那宫女仍不放弃,依旧大喊着:“那巫蛊之术让皇上夜夜不得安眠,最后死在梦里啊!皇上!皇上!”
“把她给我带进来!”殿内传出一道怒喝。
宫女听见声音狠狠的摆脱了侍卫的牵制,还狠狠的踢了其中一个一脚,麻溜的跑到了总管太监身边。
两人这才进殿。
卧榻上的皇帝面容憔悴,但是那凌厉的眼神还是将宫女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说吧,皇上这不是见你了,你可要想清楚了说,若是发现你所言为虚,那可是欺君之罪要诛你九族的。”总管太监瞅着她那样子生怕她坏事,暗暗威胁道。
宫女伏在地上吞了吞口水,颤颤巍巍道:“皇上,奴婢是东宫的侍女,平日为太子打扫书房,今日打扫时撞到了书架,有个娃娃掉了下了,奴婢瞧着那像是巫蛊娃娃,本想告诉太子,可去到太子寝殿时,发现并没有人伺候,我就想进去看看,还没进去就听见…就听见…”
“你这贱婢,磨蹭什么呢?”总管太监说着上去踢了一脚。
“皇上!奴婢听见太子跟太子妃说,他扎了布娃娃能让皇上您于梦中惊悸死去,让太子妃再委屈一阵子,等到皇上您龙驭宾天就什么就不用愁了!”那宫女一口气说完,随后开始大口大口喘气,似乎很是害怕。
床榻上的皇帝浑身颤抖,脸上透着不健康的红色,许久他沙哑着嗓子命令道:“去搜。”
总管太监应声出去差人搜东宫了,远远的瞧着一队宫人抬着轿撵走来,是李贵妃来了。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李贵妃说着就伏在榻边握着皇帝手,满眼心疼的看着他。
皇帝没理她,大殿里安静的过分。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李贵妃趴着趴着腰都酸了,心道应该晚些再来的,这时搜东宫的侍卫回来了。
领头的进来恭敬的递上一个摆着扎满针的娃娃的托盘,总管太监接过先是“嘶”的一声,这才犹犹豫豫的递向皇帝那边,请他观摩。
李贵妃这时候也站了起来,一脸错愕道:“这…这不是巫蛊之术吗,是谁如此胆大包天!”说着给那娃娃翻了个身。
皇帝明明白白的看见,那黄纸上的生辰八字就是他的。一时之间又惊又惧,加之连日未休息好,又被贵妃投喂了毒参汤,还没来得及思考什么就白眼一翻瘫倒在床。
李贵妃假模假样唤了几声,皇帝毫无反应,她这才一脸焦急的让那侍卫去请太医,待那侍卫出门后,李贵妃和总管太监相视一笑。
总管太监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宫女,转头对着角落的太监们使了个眼色,三人上前便制住了宫女,另一人从腰间掏出绳子,就勒了上去。
宫女一脸不可置信,从喉咙中挤出断断续续的话来:“你…不是…说好了…”,身后的太监一阵用力,她眼球突出,再发不出声音,依稀听着总管太监在她耳边说:“你不死,贵妃娘娘怎么能安心呢,给你个痛快的总比受刑要好得多…”。
几个太医进来就看见地上躺着个被勒死的宫女,心下大骇,知晓他们几个应该是掺和到了什么要命的事情里。
看着李贵妃坐在榻边露出那不达眼底的笑意,想着李侍郎如今在前朝如日中天的,一个个的就跪下来求着饶命。
“几位都是太医院的老人了,想必不用本宫提醒你们都知道该怎么做吧?”李贵妃略带慵懒的声音回荡在大殿,让地下跪着的几人瑟瑟发抖。
李侍郎安插进去的太医垂首道:“皇上这是急火攻心才导致昏迷,经臣等诊治皇上已经苏醒,只是不能下榻。”
另外几人一听随即附和起来,李贵妃笑了,又让他们跪了一会儿,竟是连脉都不让他们把,就给他们打发走了。
“太后娘娘,下一步您想怎么办呢?“总管太监谄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