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月15日,时间悄无声息地滑到1月中旬,有一件比期末考试还重要的大事摆在了我们面前:文理分科。
分科表发到了每个人手中,这至少保证下学期我注定不用呆在这个‘特务班’里,我如释重负。
胡智博高举表格,像传说中的传销专家那样大喊:“大家都听我说啊,文科的本科录取线平均比理科高50分,50分这是啥概念啊?像我们这种选文选理都不学习的人,那肯完是选理科啊!不说上本科,你们知道理科的专业是文科的多少倍吗?”他越说越激动,顺势推了我一把,“你啊?你选文科能干啥?你那成绩可以保证你坐办公室吗?你说你英语好,但那得看和谁比,不说别的,你去二高看看,比你英语好的人多…多了去了!”
妈的,他这家伙不去干传销真的太可惜了,这是天生的嘴上功夫啊!这天赋不比我的记忆力牛逼?毕竟一个别人看不见,一个别人耳朵一听就知道。
在他的蛊惑下,方圆三排的人无一例外,全都进了理科。本来我就是个墙头草,既然理科的优势那么大,自然毫不犹豫的填了理科。我死也想不明白,理科分数线低、专业广,好就业,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选文科的人都去坐办公室当领导?怎么可能,这可是在中国,领导是你选个文科就能当的?
学校特意放了两天假,让我们学生回去和家长商量一下分科的事。对我而言这完全就是多此一举,但毕竟有两天假期,还是很舒服滴!
2016年1月16日,放假第一天,我决定下午先去会展中心打两个小时篮球,再去上网,这叫自律!既锻炼了身体,又玩到了游戏。马上就老喽,不活动一下,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我正像个呆瓜一样同五个人抢一个球投,我最烦的就是几个陌生人投一个球,这绝对是世界上最无趣,最尴尬的事,而且更搞不懂为什么会有人打球不带球。
我在等待一个机会,球一到我手我就立马转身去上网,可这该死的球已经5分钟没到过我手啦!
“嘿,陈瑞!”好像有人在喊我,我转头一看,“大…大哥?”幸亏我没有溜去上网。
“听你爸说你在这打球,没想到真在这打球啊,没去上网?”大哥不愧是明白人。
“马上就去。”,我这贱嘴。 “上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长达5分钟的思想教育后,大哥看了一眼手机,终于想起了今天的正事,“你们是不是要文理分科啦?”
“嗯嗯!”我点头如捣蒜。 “你选哪科?”“理科,好就业,本科录取分又低。”“现在不要看这个,选哪科都好就业,兴趣最重要,我只嘱咐你一句话:选自己心里想的。”我还没反应过来,大哥已经转身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选心里想的?我心里想的是文理都无所谓啊。管它呢,这种越想越没头绪的事,永远也想不明白,去上网喽!“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
2016年1月17日,今天晚自习来到班里,还有5分钟就要交分科表,胡智博的嘴里又换了一种说法,“阿瑞!”他嘴里仿佛含了一个果冻,“选科选好了吗?”
“咱们不都是送的理科吗?”“阿瑞,我看你满面福相,瘦头大耳,以后绝对是当大官的啊!而且这理科班那么多男生,你那么好色,恐怕是吃不消啊!”
“谁好色了?” “不不,好色是男人的正常生理反应,你不必自卑。听说文科班百分之七十都是女生!就是老肥猪也能找到女朋友。”
这人油嘴滑舌,说法一天一变。“还有一件事,理科你要是不学,那可就跟数学一样,看可能考零分呦!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倒霉的,12个选择题一个没蒙对,哎哟笑死我了!”这家伙说着说着咋还把自己笑趴下了呢?我那次还不是因为12个都选D,结果那12个选择题刚好没一个选D的,从那以后我改成都选A了。
不过这家伙说的好像有道理啊,理科你不学,有可能考零分的。文科你扯几句爱国爱党,至少有点分啊。而且文科是靠背的,我天生记忆力这么好,不用来背书可惜了。
最最重要的一件事,文科班女生多啊!
“陈瑞,交表!”组长开始催促我了,我想起那天大哥的叮嘱‘选自己心里想的’,连忙涂掉了理科,改成文科,交了上去。
胡智博一看我真改科了,高兴的像个发狂的鸡头,不停地抽搐着,“哇哈哈,鲁强教地理的,你下学期绝对还在他班!”
“不可能吧”他那么讨厌我,怎么可能会让我继续在他班呢?”
“”你不懂,打是亲,骂是爱……”
2015年1月27日,这漫长的一学期终于结束了,总体评价B级,有快乐、友情。也有捉弄、阴谋、难过。我真他妈的佩服自己的意志力,在这种条件下还能找寻快乐。
分班对于寒假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寒假作业。而寒假最舒服的一件事就是:爸爸今年在外地打工,不回来过年!
但是这并不代表妈妈会转而易举的放过我,她给我买了一本数学资料,让我恶补数学。大人们就是这样,哪怕我明确告诉他们自己不爱学习,他们也在我身上看不见一点希望,但他们始这坚信我终究会有浪子回头的一天。
2016年1月31日,弟弟如约而至来到我家里玩,这几乎是每个假期的必备项目。半年前,我们度过了一个美妙的暑假,但再想重复暑假的‘疯狂’显然不太可能。仅管妈妈在肖王上班,不到过年绝不会回来,但妹妹和姥姥突然变成了监工,整日都在督促我学习,一说出去玩就生气。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我们的钱不足以支付网费。暑假在心语只要2块一小时,可现在心语倒了。
弟弟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办法,他给我算了一笔帐:“白天上网一小时3块,假如咱俩玩5小时,两个人一天就是30。包夜呢?一个人8块,从晚上10点到第二天早上6点,时,两个人才16。咱为什么不白天睡觉,晚上包夜呢?”
“包夜!包夜”于是我俩上演了一出‘苦肉计’。本来晚上我俩是和姥姥妹妹睡一个房间的,她俩睡大床,我俩睡我的小床。晚上10点,我俩罕见的极早上床睡觉。
姥姥正趴在床上看电视,我死命的扯一下被子,厌烦地说:“哎哟,你挤死我了!”“你还挤我呢,我都侧着身睡的!”没想到还没等我俩把戏演完,姥姥赶紧劝道:“你俩滚去隔壁房间睡,那床大,反正你妈也没回来。”
“让他去,我才不去!”演戏嘛,当然要逼真一点。“你去,我不去!”
“俩个都给我滚过去!”于是我俩相当‘不满’的抱着被子,来到隔壁房间,计划成功了一半!
这个房间与阳台仅一窗之隔,我们的计划是门从房间内反锁,以防姥姥突袭检查。以我对姥姥的了解,她没有‘内反锁’的概念。她认为门只要是反锁的,人一定在屋里。我俩从窗户翻到阳台,拉上房间的窗帘,再从阳台溜到客厅,悄悄的打开防盗门,溜之大吉!
为了方便,走路没声,我俩只穿秋衣秋裤,没穿鞋,忍着寒冷翻到阳台,细心的弟弟还制作了两个鼓囊囊的假被窝。两个人抱着厚重的棉袄,不断打着手势。突然,姥姥房间的门‘呱’的一声被拉开,姥姥踏着烦躁的碎步,往卫生间走去,我和弟弟躲在阳台的墙后面瑟瑟发抖。
幸亏姥姥不会闲的没事来阳台逛逛,不然我俩必死无疑。
我俩赶忙从阳台返回房间,从长计议。
“这可咋办?太吓人了!”弟弟沮丧地缩回被窝里。“别急,依照我多年来与姥姥同睡一室的经验,她看电视不出十分钟绝对要睡觉,一睡觉必打呼噜,咱们以呼噜为号,开始行动!咱俩一起溜到门口。先穿鞋,然后你抱着所有的衣服,我有一个开门不发出一点声音的绝招,用一只手往外推,另一只手扶住门锁,节奏一定要慢。等门开了一条小缝,你就钻出去;掌好门,别让它乱动,我再出去。关门的时候把钥匙从门外慢慢的,悄无声息的插入锁孔,一转,轻轻一堆,关门也没有声音,完美!”
“老陈,你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那是,这么多年也不是白住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20分钟后姥姥准时响起了呼噜声,我耳朵贴在房门上听的一清二楚。我帅气的一挥手,“行动!”
我俩按照计划,一切都很顺利,关上门的那一刻,我俩激动的抱在了一起。如果此时有不明真相的人经过,一定会产生不好的想法。我俩哆嗦着身子,赶紧穿上衣服,一路欢快的奔向那幸福的彼岸…
2016年2月1日,没有经历过冬日清晨的人,不足以语人生。早上6点,又困又饿的两人从网吧
出来,冷风一吹,随时都有可能晕倒。
“不行了老陈,我要冻死啦!”弟弟说话直飘。“噫!前面有家惠民早餐开门了,买点包子吃!”两个人奔向餐车,一人买了两个青椒肉包,那绝对是我们吃过的最美味的包子。弟弟吃了一个,另一个舍不得吃,揣在兜里留着到家了再吃。清晨的寒风吹醒了我的头脑,我不由得担心起来:‘要是姥姥有急事找我们,房门却死活打不开,敲门又无人应,咋办?或者她拿着手电筒,走到阳台,掀开窗帘,识破了我俩的小小把戏。说不完一会儿我俩一开门,会发现姥姥正坐在黑暗的客厅里,正准备逮我俩。’
弟弟看似也有同样的忧虑,到4楼,他忽然开始脱衣服。“干一什一么?我比划口型问他。“万一咱刚开门进去姥正好出来上厕所,穿秋衣就可以说是出来喝水!”还是弟弟想的周到,我也赶紧开始脱衣。
然而所有的忧虑看似都是多余的,我俩相当顺利的回了房间,躺尚在床上补觉……
2016年2月17日,我这半个月都经历了什么?我已经快疯了,脑子一片混沌。我只记得我和弟弟过了半个月
的幸福生活,两个人一连包了十四夜。除了大年三十,初一因妈妈回来休息了两天。用弟弟的话就是:“再不休息两天就猝死了!
‘特工行动’每天晚上都在上演,我俩小心翼翼地溜出去,为获得自由和新生而欢呼,痛痛快快地玩一整夜,早上再晕晕乎乎,忧心忡忡地回来。
有一次两人回来,透过‘猫眼’发现屋内大亮,吓得两人险些抱头痛哭。最后久经商议,决定穿好衣服,‘堂堂正正’的进去。两个人刚进去,姥姥就穿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竟笑容满面地说:“两个小王八蛋没睡觉咋从外面回来了?”还是弟弟反应快,赶忙从兜里掏出没吃完的包子:“我俩睡不着出去跑步,这是给你留的一个包子,你趁热吃!”我则赶紧从阳台翻回房间,解锁房门。
与弟弟相比,我白天的补觉则困难重重。姥姥和妹妹都是不睡懒觉的,哪怕在冬天也是如此。她俩每天早上九点之前必醒,洗漱完毕后唯一的任务就是喊我起来学习。那时的我刚睡还不到3小时,哪里肯起床呢?于是姥姥便用各种惨无人道的方法喊我起来。
“陈瑞,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妈给你买的书你一次都没看过!你是个人不?白费你妈的一番苦心。天天睡,睡死你算了!十二点啦!!!也不知道这两个小孩咋那么能睡,上辈子是瞌睡虫投生!”
她一个人折磨还不过瘾,还让妹妹拿条冰凉的毛巾‘啪’一下盖我脸上,再不就是隔着被子对我又打又踹。我实在是受不了,把门反锁,她们两人硬是把门砸出了一个凹陷。
有一天早上,我猛的惊醒,发现姥姥佝偻着腰,目眦欲裂,手里拿着一根又长又粗的木棍,仿佛我是混入家里的小偷。她那副模样,任是一百个人看了,保证每个人都会笑掉大牙。我强烈建议所有老年人禁止做些不合适的动作,有失雅观。
“你干嘛?”我头痛的都要死了,她在这里举个棍子演喜剧呢?
“还不起来,还不起来!”一根棍隔着被子打在我的身上,某一根还误伤了要害…
行,真是他妈的烦死了!我起来还不行吗?于是我摇摇晃晃地爬起来,穿好衣服,来到隔壁房间,趴在书桌上继续睡觉。楼下不知道哪个混蛋在用音箱播放着《蓝莲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睡觉的向往…”到了12点,姥姥又在厨房里进行新一轮的折磨,“两个王八蛋滚出来吃饭,一个还在床上睡着!”
我吸了吸鼻涕,从书桌上抬起头,妈的,冻死了!没有在冬天的书桌上趴着睡过觉的人,不足以语人生。口水流的满满都是,嘴里又苦又涩,全是血腥味。
弟弟迷迷糊糊走了出来,吃过午饭,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补个午觉,留下姥姥继续在客厅大喊:“这两个小孩咋那么多瞌睡呢?”
幸亏小姨在今天下午及时把弟弟接走,不然我俩绝对要猝死在这个寒冷的冬天。这个寒假就像包夜后第二天白天睡觉一样。迷迷糊糊玩了一圈,发现寒假只过一半,一闭眼再一睁开;妈的,快开学了!
2016年2月24日,开学的日子很快来临了,我本来已经忘记了上学期的那些事:上网啦、打架啦、被欺负啦,被老师骂啦、诸如此类。但在今天上午走到学校大门时,统统回想了起来。
听说开学要重新分班,但比起去一个新的环境,认识一帮新的混混,被他们欺负,还不如继续呆在旧环境里。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因为这一次是文理分班,谁都无法抗拒。
我在分班表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总是有一万个人挤在那里看那张该死的分班表。他们就热衷于这种事情,看完自己的还不肯,非要看看自己分到的班里有没有几个老相好。
我看见两个短头发的女孩相当激动的抱在一起:“耶,我们又在同一个班里!”其中一个女孩的外套都要被扯掉了。
“8班,班主任鲁强。”我默念着这几个字,尽管这是我早就预料的结果,却依旧不想接受。
垂头丧气的来到3楼,鲁老师竟站在走廊上同其他人聊天,正好挡在必位之路上。我尽量把自己当成空气,企图从中间挤过去,“陈瑞你还在我班里啊!”熟悉的声音传来,屁股上突然被轻轻的拍了一下。“啊…啊…好。”早知道我就从另一个楼梯道上来了。
班里都是一帮陌生的面孔,我正愁的不知所措,彭清宇露出雪白的牙齿,笑容满面的站在我的面前:“昨又在鲁强班见到你了?”他重重的拍了我一下,我至今还记得他上学期说我配不上那个丑女生的事,亏我还认为他长的像刘翔!
“走吧,正好我旁边没人。”他倒显的相当热情,走过来拽着我的胳膊往后排拖。算了,看在他是我在这个班里唯一熟悉的人的份上,暂且原谅了他吧!
我们俩坐在远离走廊的另一排窗户边上,这里可是玩手机、睡觉,看的风水宝地,除非万能的鲁老师可以从楼下爬上来。
彭清宇总是叽叽喳喳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情罢了,他为什么刚开学话就那么多呢?在鲁强的班里,无论任何时候最好不要过于喧哗。
鲁老师站在班门口和很多家长交涉,还有很多家长想把孩子塞进8班来。如果有谁需要来到这里,我真的很想同他交换一下。
我悲观的估算,这一学期估计至少要被叫进办公室6到8次,相当有经验的估算。鲁老师走了进来,上一秒还在和家长谈笑风生,下一秒就板着脸扫视全班。他默默地在过道里走来走去,没人敢说一句话。他终于走到了我和彭清宇面前,‘啪’的一下拍在我的天灵盖上,“你俩昨又搞一坨去了?赶快给我分开!”经过上学期的训练,我的耐打能力有了很大的提高。不过这个‘坨’字,让我觉得我和彭清宇是两坨屎。接着他干脆疾步走上讲台,大声宣布:“都给我到外面排队站好!重新排座位!”所有人都在他的注视下灰溜溜地走了出去,我真希望他能善待我,别再把我搞到第一排靠门边的座位了。
他很喜欢拍一下男同学的肩膀,“你,坐到那去!”就好像在进行情报联络的特工。看的出来他对座位是完全随意安排的,有很多商量好要坐一起的人都被
强行拆散。我隐隐期待着,幻想他能给我安排一个美女同桌,我们可以谈一场完美的恋爱,可以……
“你——”他终于找到了我,手放在我的后脑勺上,老实说我害怕极了。“”这个学期还给我上课说话哈!”我当然知道他在讲反话,“你给我坐那去!”他的脸皱成一团,仿佛他相当不想让我坐在那里——靠近走廊窗户的第三排的3人座的中间位置。我用脚底板上的痣也能猜出来又是我那亲爱的姑太帮忙打了招呼。
我默默地向属于我的位置走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想死’。左右两边都已经有人,两个粗糙的汉子,我真想痛哭流涕一番,想必他们也是如此。
我慢吞吞地挤了进去,脱下里面只装有两支笔的书气,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
我喘了几口气,往左瞥了一眼,也许我不该瞥这一眼,但这是早晚的事。我左边的那个家伙——右半边脸有一条相当长的肉瘤,从耳朵下面一直蔓延到脖子,我严重怀疑他小时候经历过火灾什么的。他的眼睛很小,额前的刘海留到刚刚好的长度,看起来相当考究。左半边脸看上去还算正常,皮肤的颜色与其说是黑,不如说是焦黄。他身材相当瘦弱,但衣服什么的都很工整,哪怕我对衣服不感兴趣。也能看出来价格不菲。他左手托住半边脸,偶尔睁开双眼目视前方书架,仿佛陷入了沉思,
‘幻想的美女没啦!’我痛心疾首,从寒假之前就一直想着文科班女生多,怎么还是搞了两个大汉坐同位啊?
彭清宇倒是如愿以偿弄了个好座位——倒数第二排靠近宿舍楼那边窗户的最里面一个座位。尽管我们隔的非常远,但还是与彼此的目光对视,他冲我比了个‘耶’的手势。
右边的家伙看起来外向一点,他主动与我聊起了诸如。‘之前在哪个班,学习成绩怎么样’之类的话题。尽管无趣,却非常适合还不认识的两个人在一起闲聊。
“我上学期就是鲁强班的!”我几乎要哭出来了。“我说他刚才咋摸着你的脑袋,还给你说话!”他叫李浩,相当长的长方形脸,即使坐在那里也能看出至少有1米8。他的眉毛相当浓密,眼睛也很大,可惜脸型不太好,不说话时还挺帅,一旦说话——他那发达的唾液总是忍不住喷出来一点点,还有那两颗该死的虎牙看上去的确挺吓人。别人的虎牙都是可爱,他的虎子应该长错了位置,很是影响他的颜值。
我们聊了一会儿天,他突然对我左边的那家以说道:“刘鹏,认识一下你的新同桌!”我这才知道他俩之前就认识,上学期还在一个班里。
我左边那个叫刘鹏的家伙缓缓睁开眼睛,尽管他睁与不睁没有太大的区别。“啥?”他好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哦,我叫刘鹏,你是叫…陈瑞是吧?”看来他一直在偷听我们的谈话,他讲话慢吞吞的,爱停顿。有时还会有点结巴,不知道与他脸上的那玩意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