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6月23日,上午最后一节是数学课,我从小一上数学课就头疼,在这炎热天气的包裹下更是如此。 “王浩,浩子!球借我打一会!”这个班里我是1秒钟也待不下去了。
“还有两分钟上课,你疯啦?” “我没有,最后一节课我不上了。”
我不确定我的话他有没有听见,因为他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机,从始至终没看我一眼,嘴里嚼着一些我听不懂的火星语。
我等不下去了,直接抱起他放在课桌下的篮球,转了两圈。球面很粗糙,球现在是灰色的,不知道买的时候是什么颜色。
我故意抱着球在讲台上逛了一圈,希望能吸引更多人的注意。这么热的天我却跑去打篮球,多酷哦!
“你干嘛去?”陈薇拍着桌子问我,高雯雯勾头做题,对我的行踪早已不在乎。“我去打球。” “哦,热死你活该!”说完她就趴下装睡。
除陈薇之外并没有人注意到我,这与我的预期大相径庭。
我从教学校一路走向操场,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只有被我甩在身后的上课铃声和快要渴死的蝉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哀嚎 。
操场西边的八个篮球架算是六高最宝贵的运动设施,我打赌这么热的天不会有哪个老师闲的蛋疼来此巡逻。头上是火辣辣的太阳,脚下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裂纹丛生的场地。我弓着腰投了一个三分球,该死!第一个球就没进。
我之前也在太阳底下打过球,我总是爱干这些令人费解的事。尽管屈指可数,但的确干过。
我很烦躁,必须来场太阳篮球,让汗水和太阳的刺激来帮助我冲刷心中的烦恼。 ‘我要过一种怎样的生活?我还要付出怎样的努力?还有什么是值得我去相信的?’我想不明白这三个问题,从前不明白,现在不明白,估计以后同样不会明白。很有可能我还没搞明白这些问题,又有其他它的问题冒了出来。不是每一朵雨后盛开的花儿都是鲜艳的。
投篮,奔跑,与太阳作对,与全世界为敌。汗珠一滴滴落在地上,纵使精疲力尽也不过瘾。
我总是在想,总是在思考,总是在犹豫。总是在失败,总是在痛苦,总是在失望。
那些回忆,若有若无,一闪即逝。那些过去,一点即破,不必再提。
下课铃声响起,成百上千的学生突然涌现出来。有放学回家的,有去饭堂抢饭的,却没有一个心甘情愿晒太阳的。
我平静地躺在操场的草地上,望着蔚蓝的天空发呆。白云飘来飘去,悄悄的变换着各种形状。
没有人知道这个操场刚才发生了什么,更不会相信会有人顶着大太阳打了整整一节课的球。我爱这一切,不明所以的爱着。我恨这一切,不明所以的恨着……
2017年6月26日,没想到临近期末考试反而产生了矛盾,高雯雯一连几天都对我爱搭不理的,或者抱怨我是个不学习的坏孩子。
我不想再忍下去了,便同她争论:“我学不学习关你鸟事?我就不学怎么了?”
“我当初找你坐同位,就是为了学习的,不学习谁和你坐一起呀?”
妈的,老子为了你抛弃了陈義,老子还一肚子委屈没处撒呢!我就这么不堪吗?和我坐一起就只为了学习,那你去和陈義坐一起不好吗?他多温柔啊!学习好,会唱歌,长得帅,你们女生不都爱他爱的死去活来吗?可惜人家压根就看不上你们这群俗女!
“不和我坐一块你现在就可以滚!”我没必要同一个无关紧要的女生好好讲话。“该滚的是你好吧?陈瑞,这个座位你坐过几天?逃课,逃课!你天天除了上网还会干啥?” “妈的,女婊子!”
“你骂我啥?陈瑞,你太过分了!你必须向我道歉!”
“不可能!”说完这三个字,我趴在桌子上,倒头就睡……
2017年6月28日,高雯雯从那以后再也没有理过我,没想到这两天陈薇也开始作妖。
我一和她讲话她就冲我翻白眼,仿佛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搁以前我还能忍一下,期待她恢复正常。可最近实在是烦的要命,这群女人啊,没一个正常的。
“你是不是有病?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老是翻白眼干什么?”
“你别碰我,我嫌脏!” “脏你大爷,我做啥事又惹到你了?”
“你做了啥自己心里明白。”我冷笑了两声,女人就会用这种天聊的话为自己开脱。“你要有什么不满尽管说出来,别像个神经病似的,在那——”她又冲我翻了个白眼,我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
明天期末考试,班里的同学都趁着晚自习努力复习或窃窃私语。毕竟下学期一旦分班,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学校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明明那么小的一块地,却可以让不在同一个班的熟人‘老死不相往来’。
我直到临近最后一节晚自习上课前才从网吧赶了回来,原因是他们发消息说班主任正坐在办公室里玩手机。
这大概是我和两个女同桌坐在一起的最后一节课了,没想到高雯雯却和最后一排的男生换了座位,跑到后排复习去了。这个男生我不太熟悉,只知道他很喜欢搞怪,为人挺有意思的。
他用书本捂住脸,语气却相当认真:“你为啥老是 上网呢?”
“因为…无聊吹!” “你不喜欢在班里待着吗?”
“不喜欢,这里每个人都想让我死。”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和他讲这些,我本有一百种方法来好好的回答这个问题,可我偏偏用了最消极的一种。
“你想多了吧?其实根本没人在意你!”他以为这句话可以安慰我吗?其实没人在意我和所有人都想让我死没有什么差别,我无所谓。
方慧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位到第二排,就坐在熊楚玉的旁边,喊我过去陪她聊天。于是我做梦也不敢想的情景出现了,我,方慧,熊楚玉意坐在了同一排,如果再加个陈義简直是太完美了。
方慧趴在我耳边,小声地问我:“下学期就要分班了,你还喜欢她吗?”
“谁?” “你说谁,别和我装”!” “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我后宫中的人多了去了,我怎么会知道方慧说的是哪一位呢?
陈薇突然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用那种恨不得杀了我的语气说:“说话小声点,吵到我学习了,再说那么大声我去喊班主任!”
“你他妈的有病吧?本来挺好的关系,非被你作没了,神经病!”
整个班里的人都听见了我的这句话,他们安静了几秒钟,等着看‘好戏’。
发现无戏可看,又陷入刚才的喧哗。
方慧拉着我,直到陈薇把头转回去,她的手还拽着我的胳膊。
我实在搞不懂这些女人,维持一份关系多简单啊,非要把它搞到覆水难收的地步。
高中到现在我一共有过4个女同桌,高一的那个,吵架,把她弄哭。高二的易蕊,高雯雯,陈薇,吵的吵,打的打,没一个善始善终。什么是少女杀手?我这才算是真正的少女杀手!
2011年7月15日,我不知道这个漫长的暑假该如何度过。没有手机,不能出去上网,更不想学习。‘已经不到一年的时间了!’我脑子里不断闪现这句话,同时畅想着明年的今天我过的该是一种怎样的快乐生活。
我明白自己该孤注一掷,放下一切,拼命的努力一把。我始终相信自己有学习的天赋,只要愿意努力,一切都不会太晚。
可放假这半个月以来,我都在做些什么?
姥姥和妹妹为了保障我的学习,在白天几乎把房间完全让给了我,她们在客厅里看电视、玩耍、午睡。
每天上午,我看似坐在书桌前看书,实则托着半边脸在偷听音乐。已经‘休工’了一学期的触展手表又被我找了出来,用它来听音乐绝对是打发时间的利器。
吃过午饭,我会午睡到下午3点,然后头脑昏沉地爬起来做几道文综选择题,算是安慰自己学习过了。
拉开窗帘,阳光不遗余地洒在床上,把床晒的滚烫,即使开了空调也无济于事。在学校不学习我还能以天太热为借口,可整日泡在空调房里;我却更加没有了学习的动力。
每天晚上8点,我便会装作累了一天的样子对姥姥说:“好了,进来吧,学够了。”姥姥和妹妹便会小心翼翼的,甚至是以一种滑稽的姿态跑进来看电视、睡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我允许她们进来对她们来讲是一种恩赐。
渐渐的我找到了两样更好的打发时间的方式:看书柜里的小黄书和偷偷打开爸爸出去打工未带走的笔记本电脑听音乐。
书柜里有不少名著,但我对那些书并不怎么感兴趣。名著?谁认定的?那些古板的老学究吗?实际上名著不但晦涩难懂,而且离我的生活实在是太远了,还不如看点杂志和小黄书实在。而且我看书很慢,一本杂志往往能看一天…
2017年8月14日,我在电脑里听着那些从未听过的歌,一旦发现有符合我口味的,便一笔一画,认认真真的把歌词抄在本子上,这对我而言竟成了一种莫大的享受。我知道我做这些事情是在浪费宝贵的时间,是在犯罪,可我非这样做不可。
我期待着开学,希望高三的未知和紧迫感能够拯救我。
我整个暑假只出过两次‘远门 ’,一次是和妈妈、妹妹一起去家具城领平底锅和鸡蛋。大姨给了我们两张票,说是凭票可以免费领平底锅和鸡身蛋。我们于早上8点准时候在门外,所幸那天是一个罕见的阴天,还刮起了微风。所以哪怕挤在人山人海之中,也并不算很热。家县城的大门紧锁,人都挤在外面。
老实讲,我对这种‘小便宜’真的很反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就为了那一点少的可怜的免费礼品,平时少抽两盒烟,少喝两瓶酒不就有了?
我抱着妹妹,她在我怀里不停地拱来拱去。她竟然已经5岁了,这令我感到始料未及。
“陈瑞!”有人在喊我,我踮起脚尖,看见张红在几米远的地方冲我挥手,激动的微笑着。我也冲她笑了一下,但我实在没办法过去,我们之间隔了太多的人。
“你抱的是你妹吗? “是的!” 我们没有再说其它的话,不多一会儿我便再也找不到她。
家具城的门终于开了,所有人一起往里挤,生怕去晚了锅就没了。妈妈早就跑的无影无踪,我抱着妹妹,身后有人在用手推我,身边不停地有人挤妹妹的脚,我终于忍不住喊道:“挤什么挤?都他妈的没见过锅啊?”要不是抱着妹妹,老子陪你们挤,挤不死你们这群王儿蛋!
这句话还真灵,人群自觉的为我让出了一条小道,我抱着妹妹,像个凯旋的英雄……
还有一次出‘远门’是因为妈妈非要带我和妹妹去农林学院看一看,让我提前了解一下大学是什么样子的。
下车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比六高至少大3个的学校大门,从大门往校内走是一个挺长的上坡。地面是标准的柏油马路,还画的有交通警示线,和几年前我在清华看见的一样。
“这里和清华好像!”“这只是一所普通学校,你考的学校越好,环境设施越漂亮。”
我们沿着道路走到尽头,左拐,有一排排鲜艳明亮的花儿,因为我对花不怎么感兴趣,所以叫不出来名字。
挡在面前的是一座2层楼高的大食堂,比六高食堂大两个。操场上是塑胶跑道,竟足足有12个篮球架!
“我最喜欢打篮球了!”“到时候上了大学随便打,没人管你。”
教学校都是青灰色加白,看起来简约、质朴。“不错,大学是挺好的,比六高强多了!”我们又跑去学校中心的小湖边捉鱼,可能是因为放假,校园内并没有几个人。“你看,那边有几个亭子,想一下你和你女朋友坐在亭子里,听着浪漫的音乐……”妈妈指着远方笑的一脸明媚。妹妹在旁边接了一句:“放心吧,我哥大学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关于这个暑假的记忆止步于此,下午的阳光,终日萦绕在耳边的音乐、整出不停的空调、张红的笑脸,大学的湖面,还有对坠落感到不安的心……
2017年8月15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最新收到的消息显示:8月15号晚自习前去学校报到。
我他妈的要正式成为一名该死的高三学生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发个特殊牌子区分身份。
这个神奇的暑假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过去了,我还没记起自己经历了什么,它就消失不见了。对于这个暑假,印象最深的意是那次‘抢锅事件’中,张红兴高彩烈地冲我挥手,“陈端!”就好像我们是十年未见的老同学那样。还有就是超级刺眼的阳光以及一天24小时都在不停工作的空调。还有那些可爱的音乐,我喜欢那些音乐,无论过了多久,我都会听《我还想她》。
这绝对是当之无愧的暑假之歌,每次听到熟悉的副歌:‘请告诉她,我还想她,笑着难过,自我惩罚…’我的脑海里都会浮现出熊楚玉的影子,以及关于我们的点点滴滴。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一定认认真真的同她谈一场纯粹的恋爱。即使我没有那么完美,但依旧有爱一个人并保护她的能力。
今天下午,阳光一如既往的明媚,我属实不记得有哪个夏天的阳光能当这个夏天相比较。我告诉姥姥今天晚上要开学了,她好像很高兴,高兴的忘了啰嗦我要带什么东西。
我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我已经这样度过一整个暑假了。我又一次偷偷打开爸爸的笔记本电脑,我准备找些新的歌曲来听,很多歌我已经听了整整一个暑假啦!
脑子里浮现出一段若隐若现的旋律:‘断桥是否…’这是什么歌呢?我在百度上输入这四个字,整首歌立马跳了出来,百度在大多数情况下还是相当好用的。
我静静地听了一遍《断桥残雪》,想起有一次音乐课上,古董收音音机里放的正是这首歌。
“什么歌?谁唱的?”我惊讶的问陈義,这首歌实在是太好听了。实际上不论什么歌,只要在课堂上播放,都会立刻好听十倍!
“许嵩啊,初中时都听他的歌,你没听过吗?”呃…我好像记得初中那会儿我几乎不听歌。
我又仔细琢磨了一下歌词,话说这歌词初中生确定能听懂?
我在百度输入‘许嵩’,关于他的简介和歌曲立马了单了出来。‘第一名,《玫瑰花的葬礼》。’我顺手点开,一段相当熟悉的旋律响彻耳畔,‘离开你一百个星期我回到了这里…’ “啊!这首歌我在哪里听过!”
紧接着我把《玫瑰花的葬礼》至少听了10遍,直到姥姥在门外疯狂敲门,边敲边问:“这门为什么又反锁了?”我慌忙盖上电脑,脑子里全是刚才的旋律:‘玫瑰花的葬礼,埋葬关于你的回忆…’我简直痴迷的要死,这么好听的歌之前怎么没听过呢?
歌曲的旋律在我脑海里放了一百遍,我不停地小声哼唱着副歌部分的调调。像情歌,又像说唱,旋律还如此好听,啧!
我提前早走了半小时,趁太阳还未完全下山之前,骑车去学校附近转一圈。我哼着《玫瑰花的葬礼》,越骑越远,骑到一条陌生的道路上——路的两边都是树木,一侧道路是公园,另一侧道路是正在施工的楼房。环境
相当不错,背面是震雷山。我沿着这条道路骑行,心里却想着开学的事:‘是不是真的要分班呢?传说中的高三是什么样子的?我该以怎样的状态去学习?’
我看见一个女孩在侧面行走,背影很像陈薇,我又想起了与陈薇坐同桌时发生的不愉快。其实都是一些可以避免的小事罢了,没想到却使得我们短暂的同桌时光遗憾收场。
我没有追上去印证那个女孩究竟是不是陈蔽,而是调转车头,回了学校。没想到校院内部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满地落叶诉说着假期的凄凉。我在学校转了一圈,一无所获,只看见几个居民抱着孩子在树下乘凉。
这哪里像是即将开学的样子?我正转身欲走,忽然注意到公告栏上贴的告示:‘学校定于8月17日正式开学。’
2017年8月16日,今天上午,万万没想到多出来一天假期的我决定去好好享爱一天属于自己的日子。
一大早我就去熟悉的电竞网吧上网,过了整整一个暑假,这里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一口气玩到下午3点,李晨阳突然疯狂的给我发QQ,一连发了十几个‘在?’我回复他:‘在呢!’一个暑假没见,都快把他忘的差不多了。不知何时我已经养成了‘遗忘性习惯’,哪怕同一个人再亲密,关系再好,一旦分开,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忘掉。无论多长时间不联系,也不会感到丝毫伤心或难过。
这可是我自认为最好的一个习惯,避免了因为其他人而影响自己的情绪。‘晚上去KTV唱歌,去不去?’‘不去吧,我不会唱。’‘必须来!’‘行。’
于是阔别了一个暑假,我俩又见面了,一见面他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们一路上相谈甚欢,讲述着暑假发生的事。我告诉他自己的梦想已经改成了高考550分,上个普通一本。他用相当滑稽的动作给我打气:“你一定行!”
那一瞬间,我觉得有一个无条件相信我的人真好。
去唱歌的都是高二班里的同学,大家都在说些:“高三必定分班,以后再见不知是什么时候啦!”之类的煽情话。我一度有些精神恍惚,以为这是高考结束后的大聚会。
当音乐声响起,我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脑海里的声音清晰可闻:‘高考还远远没有结束,它仍像一座大山那样紧紧地压在头顶。’
我坐在又硬又重的沙发上,昏昏欲睡,偶尔吃一两块免费赠送的点心水果。有人让我唱歌,我只好摆摆手,示意自己不会唱。
李晨阳绝对是传说中的‘麦霸’级人物,十首歌八首他都要吼两嗓子,并且唱的都还不错,真想喊陈義过来和他pk一下。
九点钟左右,他决定送我回去,于是我俩同大家一一告别。
“不用了,你玩呗,不用特意送我!” “那不行,你一个人回去多不安全。万一有点啥事我怎么向姥姥交待?”妈的,尽管被当成女生对待有点不爽,但心里涌出的一丝小温暖是怎么回事?
他在临走前又带我走进另一个包间,没想到这里竟也有一批同班同学,但我可以断定这很有可能是我同这些人的最后一面。因为即使在同一个班里我们也鲜有交流,更何况还要分班呢?
有一个女生可能是失恋了,趴在桌子上号啕大哭,看样子至少喝了七八罐啤酒。我记得她明明是长发的,可现在却变成了短发。
在同他们道别后关上房门的一刹那,我瞬间意识到我的高二生涯已经彻底结束了。不管我愿不愿意,如何挽留,它都永远沉落在时光的洪流中,一去不返。
高二应该是我17年生命以来最独特,最有代表意义的一年。我突然意识到学习的重要性。我不懂爱情,把它当成激励自己的工具,害人害己。我稳固第一,被别人称赞。我在学习上苦苦挣扎,始终下定不了决心…
坐在出租车上,我一直在幻想这会不会也是我和李晨阳的最后一面?想着想着竟感到久违的悲伤,除了与陈義分开,好像很少有这种感觉。
“你的水给我喝点。”他边说边自然的拿过我手里的水瓶,对着嘴喝了起来。“我喝过!”我来不及劝阻。
“知道啊,你还嫌弃我啊?咱俩谁跟谁啊?”我心里涌起阵阵感动,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友谊?
“明天是不是要分班?”我明知故问。
“放心,就算分班也没啥子,咱俩是一辈子的朋友,永远不分开!”
我打开瓶盖,对着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