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您好。第一轮新人游戏所有玩家的生存率统计结果如下——30%。在此,恭喜您通过了第一轮新人游戏。”
百分之三十吗?西洛听到这个结果时,愣了一下。这么低吗?
如果没有薛月,她能活吗?
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
“现在将告知您整个游戏规则。”
“规则是:尽力通关!”
西洛:“?”规则是?尽力通关?
说什么废话呢?
她...有些无语,于是开口问了。
“规则没有别的了吗?”
然后,这道声音并没有她想的那么智能。
女声只是一个机械的通知性的程序,对于别人的提问没有任何的反应,也不会影响打断她接下来的话。
西洛没有等来女声的解释。
“五个关卡都通关后,游戏将实现您的一个愿望。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
“通过第一关后,游戏会为您开启组队的权限。玩家可以在个人面板最下方查看。在第二次的游戏中就可以邀请好友组队了噢。”
“但是——”
原本正常声调的女声骤然急转,变得高低起伏、不稳定,显得有几分癫狂:“绝不能向非玩家透露游戏的存在噢~否则——后果自负。”
最后的一句幽幽的威胁后,声音消失,眼前的面板也消失了,她的视线重新聚焦落在房间的装饰上。
西洛有很多问题想问。
这个游戏谁组织的?为什么要邀请她?如果她有什么非常想要实现的愿望的话,被迫参加这个游戏,也还能接受。
问题就在于,她没有。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因为她的任务。
组长安排她来这个世界,肯定是有原因,虽然西洛自己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同时,她又联系不了系统,只能自己摸索。
似乎变成了一道无解的题。
西洛阖了阖眸子,朝薛月的方向看去。
他的眼神直视着身子正前方,看着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到的面板,因此眼神在别人眼中显得有些木讷呆滞。
但是他停留的时间比她长多了。难道游戏不是说的同一段话吗?
她这么想着,看了他一会,感到无聊后移开了。
游戏在薛月耳边响起来的声音和她是同一道声音。
而薛月主要是游戏结束后,面板上重新更新了身份信息的、属于他的,而再不是他强占了身份的玩家信息了。
姓名那一栏,从薛友变成了一个单字——月。
原本属于薛友这个人的人生经历全部消失了,那一段接着一大段的白色文字,之前每天晚上他自己都会看一遍,已经可以熟记于心的文字,字迹一点一点黯淡,最后通通消失了,伴随着他曾经对薛友这个人的羡慕情绪一起消失了。
现在的面板上,只剩他的信息了。
游戏为了检测出手环重新匹配的主人的信息,卡了许久,那闪烁着的白光在他面前时不时停顿一下,然后才接着书写着他的故事。
“月,拜月村的狼人。接受了月神的力量,从而得到了力量。奇怪的是,他似乎并没有受到血月的影响,仍然保持着理智。...月最后逃离了拜月村。”
他看着那白色的文字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信息写在眼前的屏幕上,他的人生被直白的剖析出来了。
最开始他还有几分担心,担心游戏检测出他真实的身份,然后将他重新抓回去。
但最后,似乎游戏本身已经承认了他逃出来的事实。不像是要追究他的样子。
而他看着这一大段的文字,情绪有些复杂,最后化为了一声低低的感叹。
文字表述起来很简单,只有他知道,自己做了多少才得以逃脱。
月他已经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察觉到那个世界不对的。
他的记忆会被重置,每次睁开眼时,都是昏暗无声的森林深处。
然后被操控着进入村子,在皎洁神圣、他所信仰的月亮照耀下,黑夜中杀死一个又一个人。
鲜血是濡湿而温热的,会弄脏他的衣袖,又会因为洗不干净,成为顽固的污渍永久的停留在袖口。
然后他突然觉醒了。他是这么定义自己这个与他人不同的状态的——觉醒。
他发现了他那个世界的秘密。
每月十五,在月亮力量达到最顶峰后,村里就会出现一批新人。然而村民却浑然不觉,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同胞。
而他突然的醒悟,是因为某一次不小心触碰到了尸体上脱落下来的手环,一瞬间脑海里多了很多曾经遗忘掉的回忆。
待他还想继续探究时,手上的手环因为没有及时绑定新人而自己消失了。
于是他知道了,这个世界似乎只是别人游戏的“游乐场”,而他在里面担任着“屠夫”的角色。
他突然感到无趣起来。他活着的意义就是“为别人服务”吗?
而这之后,他自然而然升起了想要逃离的想法。
在那次觉醒后,他似乎也不受控了。他可以自主的控制自己的身体,而不再被操控着夜晚...杀人。
于是他开始观察那些“新人”。
他们看起来生动极了,是富有情绪的,而不像村子里的村民那么机械呆滞。
他们的世界似乎进步许多,他有时候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但他很感兴趣。
在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逃离的准备后,他算计着时间,提前到了玩家初次降临世界的地方,他称那里为“诞生点”。
在黑暗的地方不影响他的视线,所以他可以很清楚的看清那片空空如也的地面是如何瞬间、奇妙、魔幻的多出来了九个人。
然后他挑了离他最近的一名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