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事情，是什么？”
“你不知道吗？你不是我们村的吗？怎么会不知道？”老板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有压迫感，仿佛在恼怒她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这种事你都遗忘了，你在村里读书时，肯定没有好好听老师讲课。”
说完这句后，老板气冲冲朝她“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小商店，不再理她。
眼见没法再继续沟通下去，西洛也熄火没有继续追问。
但是身边人，她不再忽略了。
“？”她一个疑问的眼神看过去。
失去了刚刚洋溢起来的笑容，她的脸又恢复了平常的寡淡冷漠。
薛月也是个表情少的，两个人面无表情的对视着。
“为什么跟着我？”
薛月一直不开口，最后还是西洛说话了。
她没等到他的回答，等到了他转身离开的动作。
其实跟着她，也不会影响她什么。但她不喜欢薛月的眼神，一直紧盯着自己，就像被什么危险的野兽锁定住了一般，让她不得不时时刻刻警惕着。
而一直绷着神经，让她感受并不好。所以他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西洛没有丝毫负罪感的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远离，自己转身朝了相反的方向走去。
──
按照刚刚老板的话，“那件事”是默认所有的村民所知的，他们这些玩家抛去抽到的身份，都是这个村的村民。
而老板也提到，上学时，村里的老师会讲到这些。所以她准备去村里的学校去看看。
西洛并不想死在这里。这个世界她都还没搞清楚自己来的目的，如何通过这个部门调换的测试。
而如果这个游戏，是这个世界的测试呢？这个意外，她只有用这个理由才能将它合理化。
所以，她得认真去找寻答案。
──
手环确认玩家的身份，但某种意义上也是一个镣铐。
除了非正常手段，根本取不下来。
薛月摸索着这个黑环，手背绷紧，劲瘦的指骨凸起，青筋绷现，但毫无反应，只有他自己被勒红的左手手腕。
挣脱无果，薛月的步子停了下来。今天的阳光很灿烂清亮，将他的眼瞳衬得更加灰冷了。
他本来是离开的方向，原地停顿了一会儿，他再次转身。去的方向，竟是西洛的方向。薛月再一次追了上去。
他想要杀了她。
薛月回忆着昨天最开始的画面，那个时候他的动静被她察觉到了。
他不知道她看见与否，看见了多少。
如果她看见了。她不能留。
他的脚步越发的坚定，眼神也越冰冷无情，没有半分人性，像只埋伏在草丛中，观察猎物，蠢蠢欲动等待最后一刻猎杀的野兽。
西洛对于这一切都无所察觉。她没有发现身后远离的人又重新跟了上来。
她在这之后的目的地是村子里的学校。
学校很容易就被认了出来。在这村子里，民居建筑物大多都只有一层楼三四米高，除了最北边做礼拜的教堂，那高高的尖顶是村里最高的建筑物，然后就是两层楼高的学校了。
西洛来到了学校门口，今天正好是个读书日。站在墙外可以清楚听见里面老师上课和学生读书的声音。
这不免使得她回忆起了自己的读书时光，那一点都不美好的日子。
西洛吸了口气，然后进了学校。
学校的门是开放的大门，任何人都可以入内拜访。门口只有一个门卫爷爷守在那儿，现在正仰在椅背上迷迷糊糊打着瞌睡。
西洛有些不忍心打断他的美梦，但是周围的教室都在上课，一时间也找不到其他的闲人。
所以她咳了两声，让眼前的花白胡子门卫爷爷唰地睁开了眼睛，迷糊着眯着眼盯着、辨别着她的长相。
隔了几秒钟，他的表情恢复了正常，在椅子上端坐，有些严肃地看着西洛，问：“小姑娘到这儿干嘛？”
他的语气不是像是对陌生人那样的质问，而是很快就认出了她的身份来，语气熟稔，就像是早就知晓她这个人一般。
西洛想这可能是“游戏”安排的吧，把他们这些玩家的身份信息加载到了这些“NPC”的记忆里，这样显得他们这些突然多出来的外来人并不突兀。
是的。西洛觉得眼前的这些人是“NPC”而不是真正的人。
因为在她看来，她已经碰到的两个人都有些机械，商店老板固定的程序使得他回答不了那个问题，回避掉了，而将学校这个线索丢了出来。
眼前的门卫爷爷也是这般，他同样回答不出来，就像明明知道，话就在嘴边立马要出来了，但被无形的力量掩盖藏住了。
这副场面显得有些怪异。西洛看着眼前的门卫爷爷嘴角抽搐着，下巴上堆满的花白胡子都在颤抖，好几秒后才恢复正常，然后若无其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又朝她丢出了新的线索。
“威尔老师是教授孩子们历史的，你可以问他。”门卫爷爷看着她的脸，陷入了自己变得混乱的回忆，“你...你不是，你不也是我们学校的毕业生吗？”
说完他自己都恍惚了，对刚刚自己说出来的话表示着犹豫怀疑：“对吧，你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吧？”
西洛点头，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对，我以前也是这个学校的。所以我可以去找威尔老师吗？”
听到了她表示肯定的话，门卫爷爷的脸从迷茫变得清明，抬手给她指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就是那，二楼最左边的办公室。你记得威尔老师长什么样吧，他以前也是你的老师。”
“记得记得。谢谢您。”
游戏果然给他们加了身份背景。她成了这所学校的毕业生。她不知道其他人的身份是否都像这般，还是说每个人都有着各自不同的身份线。
西洛抬头望了一眼二楼，从旁边的楼梯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