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来的?”花神很是吃惊。
梦瑶回答道,“我只是来了一具源梦投影,当你的梦魇显现的时候,我就到了。这么近的距离,我这梦之魔神感受不到才是真的奇怪。”
花神沉默一会儿,“你都看到了?”
“嗯,甘露之主和草木之主的命运。但我只能保护一个,再要出手,‘他们’就会干涉我。”梦瑶淡淡的叙述着。
“能保护下一个来就很不错了,‘他们’的恐怖令我害怕。”
梦瑶摇摇头,“‘他们’不可怕,最为可怕的是‘祂’。”
“‘祂’?那是?”
梦瑶望着星空,“你真的准备好对抗‘他们’了吗?”
花神坚决的点点头,“不只是我,还有赤王也要和我一起对抗天理的心思。”
“是僭越的君主啊,我在梦境中看到过,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了,那我就把这个给你。”将一只指头点在花神眉心,把《日月前事》中的历史传输给花神。
良久,花神回过神来,神色复杂的看着梦瑶,“所以我们对抗的是‘祂’的四个虚影,而你身上的限制是由‘祂’亲自所加上的枷锁。”
梦瑶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然后默默的消散在夜风之中。
“走吧,花神祝诞要开始了。”早晨,大慈树王来叫梦瑶去赴宴,梦瑶早早的醒来,望着窗外的景色,听到大慈树王的声音,回过头。
一瀑白发垂下,紫瞳散发着神秘的色彩,“走吧,我先换件衣服。”然后手一挥,身上换上了和归终同一款式的服装,不过与归终不同的地方,梦瑶的是黑色的,归终是白色的。
“这是璃月的服饰,这样可以吗?”
大慈树王点点头,“很好看,尤其是袖子中的星空,那我们走吧。”两人一同来到花神的永恒花园,赤王也早早的赶到了。
“大慈树王,好久不见,还有这位朋友,欢迎来到须弥。”
看着大慈树王要向他介绍梦瑶,“欸,花神已经和我说了,我已经认识了。我是赤王,须弥的三主神之一。”前半句是对大慈树王说的,后半句就转向了梦瑶。
三主神都到了,花神祝诞如期举行,宴席上热闹非凡,来自各大部族的主母,乌萨、塔尼特以及欣缇等向花神呈递上祝福。
在宴会上,赤王在弹琴,大慈树王在歌唱,而花神在舞蹈,在她踏过的草地上,开满了帕蒂莎兰。梦瑶摘下一朵,放在鼻前闻了闻,挺香的,但梦瑶还是喜欢琉璃百合。
看着眼前这载歌载舞的宴会,梦瑶只是独自一人喝着闷酒,眼眸深处,似乎存在着一汪深潭,上一次宴会的记忆还是在璃月,那时候的归终还在。
酒过三巡,在宴席上的神明们已有些许醉意,纷纷唱起了歌,还彼此祝愿,“啊,若是时间能永驻此刻就好了。”梦瑶只是默默的旁观。
花神借着醉意,向大慈树王说,“这世上并非只有须臾之物,更有称得上永恒的荧华。”花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话,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
月光皎洁,这场宴会也临近尾声,大部分的神明都已然醉倒,大慈树王也是如此,花神将他们好好的安顿在永恒花园之中。
迷醉的赤王向着花神发出疑问,“为什么你总是在叹息呢?”
花神看了一眼梦瑶,然后好像下定决心一般,对着赤王将自己的预知与计划向赤王娓娓道来,花神指出,永恒只是悲惨的谎言。
然后劝诫赤王不要追随原初之人,或者窥天空与深渊,她将真实的历史告知赤王,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赤王拂去花神的眼泪,向着花神袒露了自己的心迹。赤王说着自己的梦想,“我要创建一方乐土,没有天理,只有人类存在的乐土。”
花神被赤王的梦想吓了一跳,从赤王的话语中,花神看到了超越这世界荒谬规则的可能性,梦瑶看向一边的阴影处,大慈树王躲在那里。
大慈树王只听到了赤王的话语,没有听到花神之前所讲的历史,但只是这样,大慈树王也是感觉赤王的想法过于震悚了。
就这样,花神与赤王建立了盟约,共同抵抗那天理荒谬的统治。花神并不打算将大慈树王牵扯进来,总得有一位魔神留下来引导人类,拥有智慧与草木权能的大慈树王是最合适不过的。
花神祝诞结束后,梦瑶与大慈树王回到宫殿,一路上大慈树王都没有说话,她在思索着花神与赤王的计划。
梦瑶突然开口了,“你还是不要想太多了,他们既然不想告诉你,自然有他们的理由。”
大慈树王从思索中回过神,“可是,若是胆敢将那禁忌之术仿拓,唯有劫灭等待在睿智的畛崖。”大慈树王道出最后的结局。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去反抗,那最后会怎么样?‘他们’已经盯上了花神。”大慈树王沉默了,反抗会有劫灭,不反抗则会有噩运。
“那该怎么办,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吗?”大慈树王问道。
梦瑶挥手用一片源梦将二人遮挡,趁着‘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赤王和花神那里,短暂的隔绝法涅斯的探查。
“有,但是不可能。”
“是什么办法?”
“杀死天理,杀死法涅斯。这是最完美的方法。”
大慈树王没有再说什么了,以她的智慧,已经很明确了。他们打算反抗天理,哪怕失败,也会改变命运,自己就是他们留下来引导整个须弥的魔神。
“你知道这么多,其实是有办法的吧?”
梦瑶摇摇头,“我做不到,我已经被法涅斯限制,套上了枷锁。除非限制解除。”
大慈树王通过自己的智慧与知识,不断推演着这件事的走向,但到最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无论怎样推演,结局都是一样的。
“娜布·玛莉卡塔,也就是花神,她早已被天空诅咒,她本是属于仙灵的一族,却被天空岛施以诅咒,她的反抗,不只为你,还为她自己。”
“要怪,就怪那天上的存在吧。”说着,撤去了周身的源梦,与大慈树王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