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余腾直”朝陈烁缓缓走来,手里似乎还拿着个东西,在陈烁以余光看见“余腾直”的时候,他嘴角微微上扬,笑了一笑,令人不禁有些疑惑。
此时陈烁手里的黑色木剑渐渐发生变化着,由原来的黑色变为了淡蓝色,陈烁似乎对灵能的控制达到了更高的水平,并且,他此刻左手还没有闲下来,召唤出来了塔罗牌。
“余腾直”并没有察觉到陈烁的异样,还是如先前一样,将手上的胶囊递给了陈烁,在这个瞬间,陈烁拔剑对着自己的腿部用力砍下,“余腾直”疑惑地看着陈烁,并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自残。
陈烁残暴地笑了笑,“畜生果然是畜生,星贰,平衡命。”
“余腾直”的腿部也忽然出现了一大块伤口,紫色的血液喷得到处都是,导致它的腿部也从正常人类的裤子变成了白色的躯干。
“余腾直”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时候,陈烁继续心中默念:星贰,平衡能,平衡...力。
陈烁已然是打算破釜沉舟了,尽管对手十分强大,但是在拼命的情况之下,“余腾直”却是难以抵挡,并且它也从未想过陈烁会立刻拼上全副身家来对付它。
陈烁朝着“余腾直”拼命地挥剑,蓝色星光仍旧是布满了整个空中,不过这次,紫色灵能的光芒再也没有刚开始那般强大,也只变成了点点光芒。
王乾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老师和陈烁对战,一时不知道要帮谁,不过他思考片刻后便想起来老师曾经说过,紫色血液代表的永远不是人类。
不过王乾看着战斗场面强大的气势,他也一时难以上场,也难以帮助陈烁取得真正的胜利,他不帮忙也比帮倒忙好。
“余腾直”显然没有了前几次的坦然,并且也没有了上一次的逃跑机会,身上不断出现伤口,而陈烁与它虽然都腿脚不便,但是“余腾直”手中并没有武器,它也难以做出有效进攻与防守。
演武堂的人看着“余腾直”身上处处都是紫色的血液,惊恐地喊着:“终焉生物!快跑!”
只有快毕业或者研究生的墨城大学生,才可能可以与高阶的迷雾生物一战,高阶迷雾生物往往可以离开迷雾,来到人类世界,真正意义上的脱离了迷雾生物的限制,被人类称为终焉生物。
“余腾直”在难以招架的时候,忽然用力往后一退,伤口的血液再次迸发出来,紫色的血液喷撒的遍地都是,它忽然发出了沙哑的声音:“我会...记住你的,陈...烁。”
“余腾直”就要死在这里,它布满紫色灵能的眼睛逐渐变得暗淡,它似乎也快将身上的一切灵能消耗殆尽了。
话音刚落,陈烁便一剑将其斩下,“余腾直”难以躲避,锋利的剑光造就了地上遍布的紫色血迹。
它全身变为了白色,陈烁切开它的脑袋,发现其中有一张塔罗牌,那张塔罗牌通体是铜制的,上面有一个方片的样式。
他捡起塔罗牌,便察觉到他脑海中的塔罗牌有了阵阵反应,似乎不是要吞噬这张塔罗牌,而是要与这张塔罗牌共生。
陈烁最后用所剩无几的灵能包裹住方片塔罗牌,不久后,方片塔罗牌便进入了他的脑海,附着在那张金色齿轮的塔罗牌上,齿轮的样式出现了些变化,上面出现方片的样式。
他也能感受到脑里的齿轮在不断转动着,在他消耗完最后的灵能后,他昏倒在地上,心中还在想:我怎么...老是昏倒...
余腾直此刻才刚从厕所里出来,看见演武堂里一片狼藉,地上残留着各种紫色的血液与红色的血液,两种颜色交织在一起,令人望而生畏,他四处观察着,然后他便发现满是伤痕的陈烁倒在地上,便急急忙忙地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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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烁慢慢睁开双眼,发觉自己已经带上了呼吸机,手上,身上都插满了管子,身旁还站着个医生,他时不时做些记录,然后调试仪器。
陈烁没有让医生发现自己已经醒来,而是享受这久违的安宁。
他感受着脑中的银白色塔罗牌,那张塔罗牌大概率就是他能回溯时光的原因,如果能正确使用它,不就意味着他几乎落在一个不败之地。
塔罗牌忽然告诉他一些信息,“方片:记录当前时空。”
陈烁心中不由得一喜,记录时空,意味着他可以不用在乎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不用在乎什么时候会死,不用在乎什么时候会被追杀。
陈烁缓缓睁开双眼,面前的医生发现他醒来的时候,立刻将亲朋好友叫了过来,陈烁拔下呼吸机,即使手已经骨折,但是他还是能使用灵能去控制双手。
而且他现在已经几乎对疼痛免疫了,真正意义上的无视疼痛,这还是得多亏了那个方片。
不久后,病房外的几个人一起站在了陈烁的病床旁,一脸的担忧。
陈立和皱着眉头,哭丧着脸看着陈烁,似乎他比陈烁更加痛苦:“陈烁!你可算醒了!你没醒的时候,那个该死的邢弦叫我滚,还让我...”
陈烁听见有人比他此时似乎更痛苦,便笑着追问道:“怎么事儿?”
陈立和悲痛地低声说道:“让我...结婚生子,你说他过不过分啊!”
陈烁轻蔑地笑了一声,然后仰望着天花板,他已经难以动弹了,全身的肌肉无一例外,全部达到了极高的损伤程度。
杜府越看陈烁难以动弹的身躯,便开了个玩笑:“陈烁,得渐冻症没什么大不了的,下次争取得个红斑狼疮,直接把所有迷雾生物全部灭了。”
王乾朝杜府越轻轻打了一拳,说道:“哪壶不提你开哪壶,讲那玩意儿干啥啊!这次陈烁你是真的帅,终焉生物你都能发现,他过来的时候我还没注意到他是人是鬼呢。”
陈烁躺在床上,开心地笑着,没有了先前的病态,留存下来的似乎是一个正常的陈烁。他心中暗道:其实我也没注意到,只不过你也不会知道了。
病房外有一个女生坐着,听见病房内陈烁开朗的笑声,便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