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翩然穿着旗袍不方便,把布料撕开一道口子才勉强翻出去,好在直接滑到了迅速赶来的卫薇背上。
“婳婳!”
她伸出手,准备接叶芝婳。
叶芝婳正准备攀着水池踩上床沿,门就“砰”的被人踹开。
她躲避不及,被宋彧的人逮了个正着。
“准备去哪?”
一回头,就见一道挺拔如松的身影不疾不徐地走来,宋彧阴沉着一张脸擦拭着手掌吩咐:“把人给我追回来。”
“是!”
保镖们涌上车追了上去,叶芝婳心脏狂跳,想跑,却被后面紧跟其后的保镖按住肩膀,猝不及防跌跪在地。
两名硬汉死死钳制着她,叶芝婳抬头直逼宋彧,眼里覆着森冷寒霜:“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
宋彧淡漠地将纸团掷进垃圾桶,轻眯起眼,“祁翩然在哪。”
“她不想跟你这种神经病结婚!你凭什么强迫她?!”
叶芝婳笑了,“你还家暴她了对吧?你知不知道这是犯罪?”
“我有时候真的很怀疑祁慕白挑女人的品味,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喜蠢症。”
他声音轻,冷,却字字清晰,“失忆了真幸福。”
宋彧薄唇轻扯,勾着讥哂,“他拿你当狗使唤,你倒也挺心甘情愿的。”
叶芝婳下意识屏住呼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这男人是逮不着祁翩然,开始挑拨离间起她和祁慕白了?
“你也知道他很疯的。”
她眼尾上挑,睨向宋彧,“你们是兄弟,你这样对我,就不怕他知道后把你做了?”
“告诉我祁翩然在哪,我不动你。”
他面无表情地盯过来。
“她一个人逃到,我怎么知道她去哪了?”
叶芝婳心思转得飞快。
几个保镖显然是顾虑她是祁慕白的人,不敢对她来硬的。
宋彧轻嗤了一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对电话那头人淡淡道:“过来领人。”
“谢谢你啊宋彧。”
柔媚的女声响起,“等我和祁慕白结婚了,一定会请你坐主桌的。”
这声音是……
林碧如?!!
叶芝婳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后颈就陡然落下一记闷痛,来不及呼叫,就被捂着口鼻拎上了一辆面包车后备箱。
晚6点,华灯初上,叶芝婳悄无声息地失踪了。
祁氏集团。
作为商界的龙头,kpi压力大,自然是默许着加班文化,但祁慕白来公司后,直接取消了这条准则。
就在员工们暗赞小祁总为人亲厚时,这位新来的代理CEO毫不留情地砍掉了两名元老。
一时间人心飘摇,引发集团上下人人揣测。
总裁办,偌大的办公室明净敞亮,落地窗能俯瞰整个夜景,霓虹镶嵌点缀,流光溢彩。
祁慕白倚在咖色真皮沙发内,骨节清晰、根根修长的手指翻动着近半年的高层绩效,墨色的西裤紧绷,虚虚掩着性感紧致的腰腹肌肉。
衬衣内每一块肌肉壁垒,都蕴着爆发力。
沙发对面端坐着的林碧如不自觉看红了脸,满脑子都是被这双手玩到欲仙欲死的画面,咬着唇,低头作羞赧状。
那贱人已经被她送给鲍腾他们了,深信祁慕白的叶芝婳知道当年他杀了兄弟的秘密后,必定对他恐惧至极说分手。
一想到两人感情破裂,她一跃成为祁慕白的未婚妻,她恨不得连夜让人把婚纱定了。
“祁总,碧如跟你一个学校的,你们也认识很久了,您看,你们要不要今晚一起吃个饭,增进一下感情?”
林建州名下也有着不少公司,但跟祁氏比就差太多了,想着借女儿来拉投资。
少年一手夹着烟,薄唇吞云吐雾,漆黑的眸似笑非笑:“我有家室了,林总这是想让女儿加入……玩3p?”
他都好久不抽烟了,这会见这俩人实在是有点烦,熏得整个屋烟雾缭绕,林氏父女俩快被呛死却不敢咳嗽。
林建洲脸色铁青:“你——”
林碧如咬了下唇:“祁慕白,我爸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嗯,林总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当三。”
祁慕白一条长腿搁在另条膝盖上,抬起眸来,泛着幽湛的光,“是么,婊子?”
林建州腾地站起来,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怒不可遏地低吼:“祁慕白,你以为你是祁盛儿子我就不敢动你?!”
“那怎么办。”
手机铃乍响,祁慕白有些为难地挑眉,越说越起劲,“要不你报警吧,我求你了,叫警察过来抓我,好不好?”
前世今生,这对父女就没给叶芝婳少使绊子,他自然是不用手下留情。
林建州被气得脸上褶子都在抽搐。
祁慕白挂着悠闲的笑,接起电话,传来魏延泽慌慌张张的声音:“慕…慕哥不好了,慕嫂失踪了,被宋彧的人带走了!”
“你说谁?”他笑容一顿。
“宋、宋彧!”
滚烫的烟蒂应声掉地,将昂贵的地毯烫出一个口子。
夜空电闪雷鸣,白光乍破,将苍穹劈开血盆大口,瓢泼大雨倾覆灌下,将绿植浇得哗啦作响。
银灰色的迈凯伦如离弦的般飞过公路,溅起几丈高的水花,车浪声嗡鸣震耳欲聋。
祁慕白浑身被雨淋透,湿透的衬衣吸附在身上,按着密码锁的手指,冰凉、颤抖。
魏延泽正坐在客厅,一转头就见少年脸色阴沉如水,踹翻了几个椅子,扬手就抄起架子上的玻璃灯朝宋彧砸过去。
“慕哥——”
魏延泽差点吓尿,想要起身阻拦已经来不及,眼睁睁地看着宋彧的下颚被玻璃片划开一大道口子,鲜血淋漓。
“叶芝婳在哪?”
祁慕白脸上仍秉持着对兄弟的最后一份理智,或者说,机会。
宋彧拇指抹了把下颌的血,眼尾寡淡,下一秒就被祁慕白攥住衣领,抬脚踹在他腹部,“我问你叶芝婳在哪?!!”
他眼底泛着汹涌的杀意,血丝遍布,嗓音更是拉锯般嘶哑。
“你他妈的动我女人,让你动了?嗯?”
他捡起地上凹凸不平的碗状碎片,疯了般地往宋彧颈部动脉捅,两人医药生,深谙人体要害,只要再偏移一厘米,能直接让宋彧血柱喷涌命丧当场。
魏延泽魂都飞了,吓得心惊胆战,拼命冲上来扒着祁慕白的手臂,好言相劝:“慕哥,你冷静点,大家都是兄弟,别冲动……”
这不提还好,一提那两个字,就像拿住什么命门,祁慕白抬掌将他掀翻在地,魏延泽直直摔出去好几米远。
宋彧冷冽地睇着他:“那你让她告诉我,祁翩然在哪。”
“她不说,你就拿她开刀?”
少年勾唇,竟然发笑,高大挺拔的身躯在灯光下覆下一圈阴影,俯身焦躁地揪住他的衣领低吼,“他妈的你女人丢了不会自己绑回来吗?畜生东西,威胁女人算什么?”
“你要因为一个女人跟我闹翻?”
宋彧启唇,面容嘲讽冰寒,“她不是你的狗吗?”
“你不是把祁翩然当报仇的发泄工具吗?”
祁慕白一刀将他衣领挑破,反复在他颈间流连游走,“她不是你复仇的载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