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好几本房产证和一堆合同文书。
除了房产证,还有车产证明,连锁店的营业执照,陈素愣住了,一本本翻开,所有资产的使用权和支配权都只写了叶芝婳的名字。
“阿姨,这只是我给芝芝的一点小心意,我只是想证明我对芝芝是认真的。”
祁慕白垂下眼,抓起叶芝婳的小手十指相扣,放在膝盖上,弄得她一阵恶寒。
“当然,购置这些资产的钱都是药研专利和竞赛的奖金。”
陈素表情一僵,显然始料未及。
她没想到祁慕白为叶芝婳把婚房提前都准备好了,还没有靠父母,全凭自己的钱买的。
这比她所了解的那些纨绔富二代强太多。
当下便有些松动。
难道是她想多了?祁慕白其实是个老实孩子?
叶芝婳无语地瞪向少年。
那些钱干不干净还两说呢。
祁慕白唇角噙着淡笑。
季燃冰冷出声:“贵少这么看重她,令夫人怎么并未出席?祁家不会就这点诚意吧?”
这话是对祁盛说的。
这场饭局,叶家人来齐了,可沈曼姝,并未到场。
这不明摆着她不认叶芝婳这个儿媳么?
“抱歉,夫人刚给我打电话说在开一个研讨会,事出紧急,抽不开身过来,还望各位海涵。”
祁盛当下有些拉不下脸,吩咐侍者上菜。
少年看到祁盛极度不悦的脸色,薄唇勾起一抹冷笑。
要是祁盛知道,沈曼姝现在和那些教授谈学术研究谈到床上去了,会是什么反应?
侍者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鲫鱼汤走来,但桌上菜肴都摆满了,只有季燃那里有个空位,她刚要走过去,就被少年笑着接过了:“太烫了,我来吧。”
“谢谢二少爷!”
女侍者红着脸退了出去。
叶芝婳正在默默啃着季燃给她夹的排骨。
五星级酒店不吃白不吃,吃饱了才有力气跑路。
丝毫没注意到少年唇畔扬起一抹诡笑,突然手一松,汤碗一歪,滚烫的汤水朝着季燃给她夹菜的手背泼去。
这鲫鱼汤是刚出锅的,还咕噜冒着热泡,烫在手背上,非把人这层皮烫掉了不可。
好在叶芝婳反应快,抬起胳膊一挡,她穿的这件礼服裙料子厚实防水,滚烫的汤汁只溅湿了她衣服。
瓷碗碎裂在地,少年惊惶执起她的胳膊,吓得脸都白了:“姐姐,你没事吧,怪我手抖,我不是故意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叶芝婳会为季燃挡汤。
那么烫的汤汁,她就不怕被烫伤?!!
“你别碰我!”
叶芝婳狠狠抽出了自己的手,把一桌人都吓了一跳。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拿烫伤膏?!”
祁盛拧眉,人都吓傻的侍应生们这才如梦初醒地去拿药膏。
“姐姐疼不疼?让我看看你胳膊烫伤了没有?”
少年脸上从容冷静尽毁,莫大的惊慌和自责席卷上整个心脏,他一把攥过她胳膊就要撩开袖子察看叶芝婳伤势,却被令一只用力的大掌用力掰开。
“别装了。”
季燃冷冷扔下一句话,拎着少女去了卫生间。
哗啦啦的冷水浇在一片绯红的胳膊上,叶芝婳觉得那里没那么火辣辣了。
还好她及时挡住了,要是那盆开水洒在季燃手背上……
怕是得出医疗事故。
“叶小姐,来,快把药上了。”
她走出卫生间,就看见两个女侍应生在向她招手。
少年火急火燎地向她走来,见她小臂都浮肿了一层,瞳孔陡然一缩,拿过烫伤膏就要给她上药。
可手还没碰到叶芝婳,就被一个耳光狠狠砸得往后趔趄了半步。
“祁慕白,算我求你,你去死,行不行?”
她站在厅内,白皙的脸庞出奇的冷漠。
“我们结束了,再此之后,请你别再伤害我的朋友,家人。”
少年被她那尖锐的眼神刺得喉头一哽,一种就快要失去她的恐慌让他大脑有短暂的空白。
他像个举足无措的孩童,执起叶芝婳的手往自己脸上扇:“都是我的错,芝芝打我骂我都可以,能不能别提分手……”
“季燃。”
叶芝婳一根根掰开他的手,侧眸望向走来的男人,“上次车站你说的话还作数吗?”
“当然。”
季燃揉着她的脑袋将她揽到身边,“‘要不要跟我在一起试试’?想听多少遍老子就说多少遍。”
“好,我答应和你在一起试试。”
季燃愣住了。
祁慕白心跳骤然加快:“你说什么?”
“你觉得我在故意气你是么?”
叶芝婳扯起一个笑容来,脆弱又无懈可击,“我也想恨你,但是很可惜,我对你连恨这种情绪都没有了,我想谈正常人的恋爱了,所以,祁慕白,好自为之吧。”
说着她就挺直脊背,往卫生间走去。
她要去洗个脸。
祁慕白喘着气,走到门口想拦住她,就被人拎起了衣领。
季燃睨着他,眸子里的暴戾快结成冰,“最后警告你一次,碰我可以,别碰她。”
少年笑得眯起眼:“不碰她?让她乖乖回去被你…吗?”
话音刚落,他精致的脸庞就挨了一拳。
接二连三的拳落在他腹部,祁慕白整个人都踉跄了几步,唇角渗出血,纵使被打,他那张脸也温和俊美得令人唏嘘。
“你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季燃擦着手上的血,“不然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怎么。”
望着眉目阴鸷的男人,祁慕白不紧不慢地笑出声,“季哥就这点气量?上次你差点废我一只手,这次只是被我烫,就受不了了?”
他如一条蛰伏的毒蛇,突然一把扯住季燃的衣襟凑到他耳畔:“季哥你知道吗?芝芝每天晚上求我和她做,我不肯,她就哭,嘴里一遍遍叫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