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视频再模糊,也能一眼看出,那日中午,有一只野猫窜上她的腿,嬉戏了好久!
按理来说,餐厅人多,监控应该拍不到这么细节的一幕。
所以面对江家的刁难,校方是束手无策。
连着将整个食堂的监控拆了搜查一遍。
谁知道到了第三天,在叶芝婳那天位置的斜上方,发现一块陈旧已久的摄像头,本以为故障多年,一打开。
居然拍下了那天中午发生的画面!
叶芝婳浑身颤抖,将视频反复看了三四遍,手脚冰冷。
怎么会是一只猫?!!
难道真的是她那天记错了?
见她脸色大变,江远哲也看到了那则新闻,然后整个人陷入了同样的错愕。
攥着手机的手指都暴出青筋,屏幕都要被他拧碎。
这怎么可能?!
明明应该是那个人才对!!
这反转迅速冲顶博热搜。
7L:卧槽!楼主预言家啊,确实是那女的造谣!
12L:S大学生路过,表示食堂大妈确实养了好几只流浪猫,一到中午就乱跑,好几次爬我腿上!!
48L:附议!草,这女的是不是有什么被害妄想症啊?
73L:她真的牛逼,不仅害得江少抑郁自杀,还害得祁家小少爷进了派出所,人家还被扣上杀人犯的帽子,真贱啊!
看了一会。
她的脸色越来越白。
猛地下了楼,差点撞上买饭回来的祁煜尘。
“我去趟派出所。”
来不及跟他解释,叶芝婳便火速下了楼。
他为她精心挑选的饭啪地翻了一地。
祁煜尘深吸一口气,黑着脸一脚踹翻,眸子里尽是挫败和不甘。
叶芝婳赶到派出所,门口早已围了一群人。
有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也有吃瓜凑热闹的街坊邻居。
叶芝婳一眼就看到一道修长笔挺,眉目凛冽的少年在人群中鹤立鸡群,他正被记者团团围着,话筒都快递不下了。
他冷白的衬衫沾满血迹,甚至一向打理的干净的头发凌乱的耷拉着,浑身伤痕累累。
”天啊,祁二少,您身上这一身伤是江家人动的手吗?!”
“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打吗?明明还没调查清楚,江家人却严刑逼供,真是太过分了!”
“太可怜了,人家二少爷可是品学兼优的模范生,怎么可能杀人?现在好了,把人弄成这个样子!!”
隔着不远的距离,祁慕白不说话,可他的沉默对这种人来说无疑意味着默认,个个赤红着眼为他声讨起来。
忽的,少年抬头,瞥了一眼人群中那个神情焦急的少女。
叶芝婳心尖猛地一颤,有些心虚地别开眼。
少年猩红的眼尾,似乎在无声地质问。
姐姐,这么久了,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一眼?
然而,他只是瞥了一眼,便冷漠地收回视线,再也没看过她。
这画面,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她脸上。
叶芝婳浑身冰凉,震惊,错愕,惊惧,心痛,内疚,复杂的情绪翻搅,一种濒死的窒息感涌上来。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刀伤,是江家的人动的手吗?!
他在审讯室被毒打的时候,叶芝婳,你在干什么?
这么久,连祁家人都没来,而和他关系最亲近的你,却一口咬定他猥亵你,杀了人,叶芝婳,是你把他亲手送进炼狱!!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大口地喘息。
一辆豪车突然停在众人面前,戴着墨镜的贵妇人下了车。
原本胜券在握的表情,在看到只有祁慕白一人时,急忙上前拎起少年的胳膊:“祁慕白,他们人呢?都被你弄到哪去了?”
“这么说,江夫人您是亲口承认,那些严刑逼供我的的‘警官’是您亲自派来的了?”
祁慕白不疾不徐地反问,嘴角噙着笑,可眉宇间陡然化作锋利的利刃,“看到我没死,您是不是特别惊讶啊?”
“你、你胡说什么?”江太太被这气场惊得后退几步。
记者一片哗然。
一人大着胆子发问:“江太太,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祁二少杀人,您为何要雇人严刑毒打祁家少爷?这可是犯罪!是要坐牢的!”
这么多双眼睛还在看着,江太太有气也不敢继续撒,只好求助地看向自己丈夫:“老公,他们红口白牙地污蔑我,你儿子还生死不明地在医院躺着,你可得给我做主……”
江建国阴寒着脸,把妻子护在身后,警告道:“祁慕白,这是你自己弄伤的吧?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江家人打得你?”
“难道还能是他自己自残不成?”
就在这时,叶芝婳大步走来,冰冷的话语和慑人的气场,让人群自动分成两条队伍,为她让出一条道路来。
“您儿子是人,难道祁总的儿子就不是?您一个长辈,恶意揣测我们小辈,我还想问问,您是何居心?”
祁慕白眸光愕然,原本失落的眼神瞬间燃起惊喜的光亮。
江建国被堵得哑口无言,定睛一看,这不是害自己儿子的那丫头吗,冷笑:“小姑娘,这祁家二少替你顶罪入狱,你居然还能这么肆无忌惮地逍遥,我看最恶毒的人是你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才猛地反应过来,她就是这场事故的罪魁祸首?
叶芝婳嘴唇一白,身形猛然晃了一下。
她害得江远哲险些丧命自尽,而祁慕白为了保她,舍身一人进了审讯室!
周围的人义愤填膺,叫骂声一片,不断的快门“咔嚓”声,堵得她无路可逃。
叶芝婳攥紧手指,如同一个游街示众的刑犯。
忍受着路人和记者目光的鞭笞和责问。
“让一让。”
温润清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她错愕抬头,捕捉到少年凸起的一小截喉结,祁慕白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势,将她圈在怀里。
“无知者无罪,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在校学生,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也不想,还请大家积点口德,不要再骂她了。”
少年宽大有力的手掌牢牢覆在她脸上,就像一层保护网,令叶芝婳喉间一涩。
她错怪了他,误会了他,他就一点也不生气?
还对她这么好?!
叶芝婳,你上辈子是修了什么福气,遇到这么好的男生!
祁慕白勾唇:“江总,既然您还不清楚你好夫人做了什么,那不如请他们来当面对峙,看看我是不是在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