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白一脸嫌恶地躲开:“你也配?”
她猛地趔趄,摔倒在地。
手机被人抽走。
“祁慕白,你删吧,我还有备份。”
少女咯咯笑了起来,她真是爱死了他变态的样子,和身上那种反差,“叶芝婳有什么好的?你觉得她能接受全部的你吗?”
“我能接受你的一切啊,所以祁慕白,和我谈恋爱好不好?”
她恨得牙痒痒,叶芝婳那个小婊子,在她看来和那些肤浅的花痴没什么区别!
只有她能理解他,欣赏他,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祁慕白冷嘲地看着她,俯下身:“好啊。”
林碧如呆住,浑身轻飘飘如置云端般不真实。
就见少年笑得很邪:“下辈子吧。”
叶芝婳冲上五楼ICU病房区,遥遥就看见少年俯下身,在和一个娇柔的女孩子接吻。(并没有,只是从女主角度看过去误会了)
瞳孔陡然一缩。
祁慕白居然和林碧如在一起了?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愤怒,走进病房。
阳光明媚的日子,病房里窗帘紧拉,一片昏暗。
浑身都打着白色石膏的少年虚弱地躺着,脸上挂着氧气瓶,叶芝婳浑身一颤。
怎么也不敢相信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人,怎么到今天就成了这副样子?
她一步一步走到床边。
摘了眼镜的少年双目紧闭,纵然额头缠着绷带,却依然看得出那张脸斯文清秀!
他才20岁出头的年纪,天赋异禀的设计师,这样大好的年纪,却选择自我了断!
心里有个声音在说,都是你,都是你叶芝婳,都是你逼死了他!
你明明也没证据不是吗?你也没看清是谁出的手!
现在他以死证清白,你满意了吗!
叶芝婳心口一窒,无声地跪在床上,呜咽着发不出声。
门口进来一个人影,她都没察觉。
祁慕白脸色幽暗,轻轻地拥她入怀:“姐姐,对不起,我来晚了。”
叶芝婳颤抖地抱住他,双手掩面:“祁慕白,我……我杀人了。”
她哭了。
为了别的男人,哭得泣不成声!
让他心疼得要命,却也嫉妒得发疯。
“不怪你,是他自己罪有应得。”
他忍住喉间的涩意,卑劣地借着她对另一个男人的愧疚,堂而皇之地享受着和她的温存。
“47号床的那个患者怎么那么可怜?出了车祸都父母人影都见不着,这种父母良心都被狗吃了!”
“可不是?那么帅的小伙子,声带都被撞撕裂,全身大面积骨折,也不知道人能不能醒过来!”
门外传来两个小护士的聊天声。
推开门,看见两个年轻人,不由一愣:“你们是患者家属?”
“我们是他同学。”
祁慕白一脸焦急地站起身:“请问他伤得重不重?还有多久能醒?”
护士边给江远哲换吊瓶,边叹息道:“该做的我们医生都做了,可至于他能不能醒来,少则几天,多则……”
她突然说不下去了。
叶芝婳,腿一软,被少年一把捞住,听着她在自己怀里放肆恸哭:“祁慕白,祁慕白…那不就是植物人吗?!”
“没事的,没事姐姐,他还那么年轻,身体素质那么好,肯定会醒过来的!”
他安抚地摸着她的头发,垂下眼,眼底却没有一丝感情。
他突然有点羡慕江远哲了。
如果他半死不活地躺着,她也会像心疼江远哲一样心疼他吗?
会为他哭吗?
祁慕白突然有点不确定了。
虽然这人现在昏迷不醒,暂时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威胁。
但,这谁又说得准呢。
他垂下眼睑,像个偷窥狂一样,凝视着叶芝婳一脸落寞,如被抽去灵魂的样子。
变态的占有欲疯狂滋生。
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江远哲昏迷到了下午,江家人才风风火火地赶来。
江氏就是做珠宝设计起家的,产业风靡F国,在国内的权势不及祁家,饶是如此,身为江氏独子的江远哲还是被江家人看得很重。
虽然对他变态的严苛,5岁就把他丢出家门自力更生,但到底是亲儿子,听闻他一出事,江家人连夜从F国飞回国!
这不,刚一落地,江太太就带着一帮保镖冲进了病房。
见自己儿子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吓得“啊”了一声尖叫出来,痛心疾首地趴在床边,就开始哭嚎起来:
“小哲啊,你睁开眼看妈一眼好不好?小哲,你告诉妈,到底是谁把你这样?!”
“阿姨……”
叶芝婳浑身一震,哽咽提醒,“是江远哲轻生。”
“自杀?”
“不可能!”
女人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我们给他那么好的条件念书,他设计分数也一直是全院第一,才20岁出头的年纪,你告诉我哪来的理由想不开?!”
她越说越激动,摁住叶芝婳的肩:“你是谁?是不是你害死了我们家小哲?”
叶芝婳如鲠在喉,怔怔地一句话说不出。
“阿姨,您先别激动。”
祁慕白走上前,浅浅一笑,他温和地紧握住女人的手,“我们都是江远哲的同学,怎么会想要害他?”
“他出了这种事,我们也都急得不行,都盼着他快点醒来。”
这话,猛然点醒了江夫人!
对!
儿子只是暂时昏迷,八字还没一撇呢!
她又是哭又是笑,连忙撤了手。
叶芝婳浑身的依靠被抽开,腿一软,径直掉入少年怀中。
就在这时,林碧如走进病房,唇边泛起诡异的笑。
祁慕白,既然你无情,那就休怪我无义!
她哽咽地跑到床边,握紧了拳:“阿姨,我是江远哲的同班同学!他根本不是出了意外,而是受冤被逼死的!”
说着,将那张纸条拿出来,颤巍巍地摊给女人看。
江太太本就处于情绪崩溃的边缘,哪里还能再受刺激,见了纸条上熟悉的字迹,头轰的一炸。
这确实是他儿子亲笔!
“他谈恋爱了?”
“叶芝婳是谁?!”
林碧如害怕地扫了叶芝婳一眼,一副吓得战战兢兢的样子:“阿姨,就是她。”
说到这里她还嘤嘤哭了起来:“芝婳,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江远哲,你是他在学校里第一个交的朋友,他那么信任你,你却反过头污蔑他骚扰你!”
“江远哲那样连跟女生说话都不敢的人,怎么可能会骚扰你?”
“婳婳,你不喜欢他婉拒就是了,为什么要把他逼死呢,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