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那可是他全部的身家,怎么可能那么轻易便宜这对婆娘?
陈素浑身一颤,哆嗦着嘴唇:“叶振华,你居然为了钱,连你老婆的命都不要了?”
“是你们逼我的!”
事到如今,她总算看清这男人的真面目!
回想起自己从前,一直因为生的是女儿而对叶芝婳并没有多好,还叫她跟着自己一起忍气吞声地受罪,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被自己最不重视的女儿给救了!
叶芝婳拿出手机,“咔嚓”两声拍了几张照片:“叶振华,你说‘S市某叶氏暴发户家暴妻女’这个标题上了新闻怎么样?”
叶振华虽说在S市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急于创业合作,和好多企业家走得很近,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乱子,他那些开公司的美梦岂不全都破碎了?
男人恶狠狠地骂了一声,丢了刀,摔门而出。
他走了之后,陈素的身体还如惊弓之鸟般不停发抖。
“妈,你们什么时候离婚?”
叶芝婳将陈素扶到沙发上,犀利的眼神令她觉得这个女儿陌生了许多。
“我哪敢跟他提离婚……芝婳啊,你还小,不懂一个家庭对一个女孩来说有多重要,现在很多好人家根本就不要单亲家庭的女孩子,要是你以后嫁不出去……”
“行了行了。“
眼看陈素又要喋喋不休地给她洗脑,她连忙打断,“我活着又不是为了嫁人的,这钱你收着,出去找个工作,开店,买衣服都行,反正别在家当什么全职太太了。”
陈素年轻的时候身材好,又有商业头脑,开了家服装店,亲自当模特,生意火爆,也是在那时候结识的叶振华。
自从叶振华买彩票一夜暴富后,便规训她在家做个全职太太,说白了也就是个免费保姆。
在陈素的观念里,相夫教子才是女人的命运。
陈素愣了愣:“可我现在身材已经走样,头脑也不如以前灵光,还怎么开店……”
她连连摆手:“我不行的。”
“婳婳,要不你还是去求求你爸……”
“钱都拿回来了还求什么求?他是救过你命吗你上赶着舔他?”
叶芝婳一见她这副恋爱脑的样子就来气,“你要是还想着做什么全职太太,这钱我还是替你收着,免得又被那家暴男抢了去。
“你要是想好了出去工作,就问我来要钱。”
说完,叶芝婳拿着男人的钱包,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
仰在熟悉的大床上,她疲惫地吸了口气。
果然,对待恋爱脑就得下剂狠药。
她打开衣柜,里面清一色的土气横秋的格纹衬衫、工装裤、洗得泛黄的短袖。
前世的她满脑子设计,对打扮不屑一顾,可今世,她要光鲜靓丽地活着!
她统统将那些衣服丢掉,在奢侈品官店下单了几件有设计感的衣服。
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画着暑假的设计作业。
几日后就是开学。
叶芝婳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小西装外套,下面是干练中性的黑色西裤,冷飒的装扮令所有人都惊呆了。
“卧槽,这是叶芝婳?!土包子这是整容了?”
“攀上高枝了呗,谁知道和哪个老总睡了,啧。”
叶芝婳置若罔闻,面不改色地走进教学楼。
S大是各学科都全国顶尖的私立学府,不乏贵族子弟,像叶芝婳这种凭着专业课和文化课总分第一考进来,少之又少。
珠宝设计系更是S大艺术院的王牌,每年都诞生好多新锐设计师,专门为一线明星设计,开的独立品牌风靡全球。
设计系按分数排名分为S班、A班、B班、C班等,叶芝婳抱着画稿走进S班教室时,就见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正推搡着一个斯文俊秀的男生。
“我们碧如女神的位置也是你配坐的?”
领头的男生拍了一把那个戴眼镜男生的脑门,“你小子也敢追我们校花?我看就是个笑话!”
几个小弟哄堂大笑。
“我,我没有……”
男生低下头,支吾嗫喏。
“我们老大的话你也敢说不是?”那人猛的抢过他的眼镜,随手一扔。
然后揪起他的头发,就往桌子上磕。
砰,雪白的课桌上迅速溅上点点猩红。
“我已经录像了,你们要是不怕处分的话就继续。”
叶芝婳举着手机,冷眼扫过那几个黄毛,那些人面色一变,显然是没注意到什么时候来了个小姑娘!
“老大,这女的谁啊?要不要给点教训?”
“碧如她表妹!傻逼,还不快撤?”
眼看上课铃快响了,几个男生纷纷做鸟兽散。
而旁边的同学该笑该闹,仿佛早已习惯这种闹剧,无人阻止,也不敢阻止。
那个男生吓出一额头冷汗,低着头坐在角落,大气也不敢喘。
叶芝婳弯腰捡起那副眼镜,还好,没碎。
她细心地用纸巾擦了擦,放到了男生面前。
“喏,给你。”
那男生有些受宠若惊地抬头,灰蒙蒙的世界里,一束晨曦的光芒打在她的脸上,美得令他看呆了眼:“……谢谢。”
“不客气,以后要学会反击啊。”
叶芝婳莞尔一笑,男生脸一红,飞快低下了头,“……我知道了。”
她环视一圈,偌大的教室已经占满了座,便自然地在男生身旁坐下。
“你是新来的吗?”她好像从前都没见过他。
男生羞赧地推推眼镜:“我是F国金缎学院来的交换生,江远哲。”
叶芝婳满眼震惊,F国的金缎学院那可是全球顶尖珠宝设计师的发源地!
她再往他桌上的设计稿一看,犀利娴熟的笔触,和大胆新奇的西方设计风格,叶芝婳眼中划过一抹惊艳:“你画得也太好了吧!简直就是大师级别!”
“……真的吗?可我爸妈都不支持我学设计,他们说我画得很烂,想当设计师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江远哲苦笑了一下,“我知道我画得很废,你就别安慰我了。”
话音刚落,叶芝婳摇摇头,一脸认真地从包里摸出一颗桃子味的软糖,放到了他掌心:“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人了,真的。”
“跟你比,我才是那只笨鸟。”
想当年她自学画画了十几年,因为基础弱色感差不知道被老师劝退过多少次,那种日夜都在画稿,指腹都磨出薄茧的日子,才是真的废柴。
江远哲愣愣地看着掌心那颗糖,黯淡的眸子出现了一抹微光。
“你……叫什么名字?”
“叶芝婳。”
少女盈盈一笑,令他心跳冷不防漏了一拍。
叶芝婳?她的名字和人一样……好甜。
窗外,两个身材修长的男生正路过教室,别着学生会的袖章,让教室内的女生一阵尖叫。
“卧槽,祁慕白看我了!我男神,好帅!”
“祁慕白是我的,你闭嘴啊!”
“宋彧好高冷啊,但是好帅,天哪,不知道和他谈恋爱会是什么滋味?”
祁慕白就这么一瞥,就看见最后一排角落处,叶芝婳和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交头接耳,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