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姐姐今天脸色不是太好,所以猜姐姐是不是来那个了。”
祁慕白温柔地补充。
陈遥看着他这副茶里茶气的样子,差点没吐血身亡,好家伙,居然当着他的面直接上手了是吧?
想当年他喜欢叶芝婳那么久,他压根不敢碰叶芝婳,这小子倒是挺嚣张啊。
叶芝婳红着脸,心里涌起股甜蜜又奇妙的感觉。
牛排很快就送上来了。
两个大男人倒是没点多少,给她点了一堆好吃的,当然大部分都是祁慕白给她点的,热食热饮。
“姐姐你身体不舒服就歇会吧,我帮你切牛排。”
叶芝婳刚想摆手说不用了,少年就站起身,拿起刀叉,有条不紊地切起了牛排。
他刀工娴熟,干脆利落,不一会就将牛排切成了几小块。
陈遥看不下去了,也跟着起身走了过来:“我来吧,就你那文文弱弱的样子,别又把自己割伤了。”
祁慕白动作不停。
“你非得在我面前出这个风头是吧?”
陈遥哪里咽的下这口气,拿起自己的刀也切了起来。
一场无声的硝烟在餐桌上弥漫,叶芝婳咽了咽口水,他怎么感觉,祁慕白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这不,牛排都快被他剁成齑粉了。
“我说,给我来切,跟你说话呢,没听到?”
陈遥冷哼一声,伸手欲抢盘子,来回争抢间。
锋利的刀刃突然顺着少年白皙的指腹擦了过去,鲜血顺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汩汩往下滴。
少年动作一顿,本能地抽气,叶芝婳一看殷红的一片,吓得冲过去握住他的手指:“祁慕白,你没事吧?怎么好好的流血了?”
“姐姐我没事,就不小心碰到了学长的刀。”
祁慕白躲在叶芝婳的身侧。
柔弱的样子,一下子激起了叶芝婳的保护欲:“陈遥,你有什么怨气能不能冲着我来?别连累我身边的人!”
“我……”
陈遥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姐姐可以让他走吗,我不想看到他。”
这时,少年又“柔柔弱弱”地发话了。
“演,继续演!”
陈遥冷笑,“快去医院吧,再不去伤口都愈合了!”
“陈遥你能不能闭嘴?”
少女的脸上因薄怒染上一层绯红,“我再说一次,我们已经是过去时了,请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了可以吗?”
说完,也不等陈遥反应,拉着祁慕白就匆匆离开。
两人走后,被晾在原地的陈遥面色阴寒,取出手机:“帮我查一个人。”
出了饭店,叶芝婳心急如焚,拦下一辆出租车:“司机,去第一医院。”
少年靠在后座上,嘴唇苍白,嗫喏道:“姐姐还是回家吧。医院人多,我怕太引人注目引起媒体注意,对祁氏造成不良舆论。”
听听!
这是什么懂事的小可怜啊!
在祁家遭尽那样不公的对待,居然还在为祁家着想!
叶芝婳心情有些复杂,见他随身携带的创可贴贴上,闭目小憩的样子,只好让司机转头回了祁家。
车内开着十足的冷气,温度宜人,叶芝婳不知不觉闭着眼睡着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在日料店的时候,祁慕白给她倒热水时,趁他们不注意,撒下自己准备好的短效安眠药。
半个小时的药效,也就是广场到祁家的路程。
醒来后,就跟睡了一觉没区别。
祁慕白陡然睁眼,黑黢黢的眸子暗得不透光。
一想到刚才陈遥强行插进他们二人世界的场景。
她还没有拒绝,甚至还当着他的面说想吃陈遥点的东西。
他胸腔内的火就快要爆炸。
盯着她那张乖巧沉静的睡颜,祁慕白脸色降至冰点,阴郁黑沉。
为什么喜欢芝芝姐的人那么多?
她对别人也会流露出那种不设防的表情吗?
如果不是他精心布局,他的芝芝姐岂不是一不留神就被人拐跑了?
想到此,他眯了眯眼,指尖一动,稍微拨开了叶芝婳的衬衫领口。
少女天鹅颈下暴露着还未褪去的点点吻痕,青紫交错,似在控诉他那日的禽兽行径。
唔,再不留下点什么,姐姐怕是都要把他忘了吧?!
祁慕白冷笑,弓下腰,一口含住叶芝婳的耳垂。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慢条斯理地轻挑着她的肩带,指尖捏起,低下头,细细亲了几口。
不大不小的啧啧声灌入了司机的耳朵里,司机大叔干咳一声,心念现在的小情侣真是不得了,要亲密也不看场合……
从后视镜里对上一双寒意沁骨的眼睛,他吓得浑身一抖,慌忙移开目光。
直到过了十几分钟,那眼神,还令他心有余悸。
就像荒原里饥肠辘辘的野狼,垂涎三尺,眼里满是贪婪和凶光。
少年抱着还没“睡”醒的女孩下车的时候,宋姨正买食材回来:“芝婳这是怎么了?”
“天太热了,中暑了,我刚给她喝了藿香正气水,应该快醒了。”
祁慕白从善如流,笑着将少女抱进了房间。
小少爷向来办事稳妥,宋姨也没多想,应了一声,便朝厨房走去了。
殊不知,这一幕,恰好落入二楼祁煜尘的眼中。
他攥紧了手机,拳头捏的“咯咯”响,俊美阴鸷的脸庞有几分扭曲。
手机里赫然播放着白天秦凤兰和叶芝婳在商店里起冲突的那段录像。
不知是谁偷拍了下来,传到了网上,当即引起了轩然大波。
他没想到秦凤兰居然会带叶芝婳去逛街,祁慕白居然也会出现在那里,还大言不惭地放话叶芝婳是他女朋友?
这种傻逼视频他从来都不屑一顾,正准备叉掉。
下一秒那个熟悉的声音令他瞳孔一震——
“我对祁煜尘真的没兴趣。”
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反复循环了几次,叶芝婳温软又冰冷的声音在房间里无比清晰。
没兴趣没兴趣没兴趣。
没兴趣还在他生日宴上主动勾引他?
跟他玩欲擒故纵?
他腾地站起身,一拳狠狠捶在雪白的墙面上,青筋暴起,鲜血淋漓。
祁煜尘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怒气冲冲地往客房走去,可客房打不开。
另一边,祁慕白房间,少女正毫无防备地躺在黑白大床上,蝶翅般的睫毛微颤,因为没开空调,叶芝婳鼻翼沁出一层薄汗,热得躁动不已,扭动着身体。
“水,水……”
少年优雅地跷着腿坐在床畔,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这副样子,像是终于惩罚够她了,慢悠悠从桌上端起一碗凉水,慢慢,慢慢地,将杯沿贴上她干燥的嘴唇。
如大发慈悲的施舍。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就在她即将喝到水,祁慕白手一抖,冰冷的液体直接滚落出来,浸湿了少女粉嫩微红的嘴唇,蜿蜒而下,沿着下巴一路濡湿了她的衬衫。
夏天的衬衫料子本就半透,一下子显出了少女玲珑微凸的身体曲线。
祁慕白瞳仁一缩,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
他勾唇,俯下身,直直覆在了叶芝婳的唇上。
冰凉,柔软,香甜。
就像是最强烈的鸦片,毒药,令他一下子怅然若失,有些上瘾。
祁煜尘一把推开房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