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花季的少去，浅浅的鹅黄将她肤色衬的格外白皙细嫩，法式修身的裙子，也将她婀娜的身段完全衬托了出来。
邓一舟大部分时候都是在部队里，虽然也有漂亮女性，但像张曼曼这样打扮精致的少女却很少见。
大部分都是随军的军嫂。
黑色的长发扎成了辫子，鬓边是几缕散落下来的发丝，鹅蛋小脸儿，明眸皓齿。
“邓大哥？”
曼曼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出神，忍不住红了脸。
邓一舟尴尬的咳嗽了声。
“抱歉，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有些唐突了。”
他这么直白，是张曼曼没想到的。
“那是我好看，还是阿序好看？”
邓一舟很茫然，这话他要怎么回答？
曼曼噗嗤一笑：“逗你的啦，阿序可是咱海城大学公认的美女，也就她自己不这么认为罢了。”
她撇了撇嘴，温序是真不在意自己那张脸，经常素面朝天，也不擦雪花膏，那小脸儿一样很嫩。
她不一样，自小就养的精细。
爸爸妈妈什么都要给她最好的，这才养得细皮嫩肉，白白净净。
邓一舟抓了抓后脑勺，笑的有些拘谨。
两人在约好的餐厅就座，而温序却还在曼曼家里等苗苗回来。
张家人把苗苗照顾的很好，粉色的小床，衣柜里塞满了各种漂亮的衣裳，甚至还给苗苗买了很多擦脸的。
“虽说她不是真的，但到底还算你名义上的妹妹，我也不会亏待了她。”
张逸夫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靠在门口，推了推镜框，温润的眼眸一直盯着温序。
“首先，很谢谢你照顾苗苗，其次，我并不认为她是假的，江烈也是。”
温序已经想明白了，不论真假其实都一样，他们既然拥有和人类一样的感情善恶，意识三观，那他们就和人是一样的。
“张先生，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也是假的？”
温序微笑的看着他。
她说：“万物有灵，偌大的银河系里一定还有别的生物，三维和二维具有一定的区别，那么你又凭什么认为自己是真的？”
“说不定在更高阶的四维生物面前，你也是假的呢？”
张逸夫愣住了，完全没想到她还有这番理论。
“你这是在自欺欺人。”
“那又怎样，有时候真真假假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我只想遵从自己的本心，你不也照样对一个仿生人产生了感情，并且诞生了两组虚拟数据吗？”
张曼曼和张越。
也许就连时间这个观念，也不过是人类创造出来欺骗自己的存在，时间是人类定制的，规则也是。
“所以，就算他们只是仿生人，你们也无法掌控他们的人生，对吧？”
“……”
良久后，张逸夫轻笑出声：“洗洗手，我做点儿吃的，下来吃点儿吧，苗丫头和张越没那么早回来的。”
他这算是默认了。
温序也不多说，彼此心照不宣。
此时的张越正带着苗苗前往海城最大的图书馆，到了海城后，苗苗的吃穿用度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身上穿着她以前见都没见过的衣服料子，踩着昂贵的小黑皮鞋，苗苗和温序一样，皮肤白皙。
但因为常年在乡下，苗苗又皮实，和一个男孩子没区别。
经常弄的一张小脸儿脏兮兮的，现在弄干净了，又穿上了精致好看的衣裳，看上去这才像是个女孩子。
“走快点儿，磨磨蹭蹭的，要不是我爸让我带你来图书馆挑选一些书回去，我才懒得带你去呢！”
张越个子高，走在前面满脸的不耐烦。
小少年一身稚气未脱，却初见未来端倪。
等以后彻底张开后，一定是个俊俏的小伙子。
米色羊毛衫，脖子上围着格子围巾，蓬松的发丝微颤，一七五的身高很具有优势。
身姿颀长。
“哥哥，你、你等等我，我走不快了。”
苗苗抱着一大摞书快步跟在他后面，奈何腿实在太短，根本就跟不上张越的步伐。
自从到了张家以后，苗苗就一直管他叫哥哥。
张越啧了声，更不耐烦了，眼里也全都是嫌恶。
“抱这么点儿书就让出走不动路了，真不知道你有什么用。”
“你自己就在后面慢慢走吧，我懒得等你！”
张越双手插兜，快步朝前走去，压根儿就没有要等她的打算。
自从她来了他家之后，爸妈非要把她塞给自己，不论做什么都得带着，仿佛自己长了条甩不掉的小尾巴似得。
烦死了。
“哟，这不是张越家的土包子吗？”
“今天怎么是一个人啊，张越没带着你一起了？”
忽然，一群小少年堵在了苗苗面前，苗苗本能的抱进了手里的书，眼神惊恐。
她认得这群人，是张越的同学，但他们似乎和张越的关系并不好，每次遇见的时候都会冷嘲热讽一番。
不过之前有张越在的缘故，他们也只敢奚落几声罢了。
她焦急的朝前方看，才发现张越早就走没影了。
“哥哥、哥哥他去前面给我买吃的了，他马上就回来！”
“喲，你还挺能撒谎，我刚刚可都看见了，张越那小子把你丢这儿自己回家去了。”
“你一个乡下来的小土妞，还学城里人看书呢，买这么多书回去，以为自己就能变成知识分子了？”
也许是对城里人本能的恐惧，也许是前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已经让苗苗变得不再活泼了。
手里的书被人打落在地上。
“我的书！”
苗苗立马伸手去捡，却被那几个小少年把书踢的到处都是，并且挡在她面前恶意的笑着。
“小土妞，你也叫我们几声哥哥，我们就放你回家好不好？”
这几个小少年本就看不惯张越，家境优越不说，张越还年年都是年级第一，不急如此，学校里的那些女同学最爱和张越玩儿了。
看得他们很是不爽，不敢去找张越，但欺负欺负这个乡下来的小土妞还是可以的。
苗苗双手握拳，眼睛死死的瞪着他们。
“小土妞脾气还挺大，你能叫张越哥哥，就不能叫我们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