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什么接,接你老娘去吧!”
王志芳刚说完,温序就拖着那个男人回来了,她累得够呛,身子都快被他给压垮了。
两人瞪大了眼睛。
“温序,我儿子呢!”
这个时候,温序不是应该被她儿子拖进苞米地生米煮成熟饭吗?
怎么回来了?
还带了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温序瞥了一眼:“你现在去,也许还能见到你儿子最后一面。”
看到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王志芳脑子一懵,以为温序找人给她儿子打了,当即尖叫一声就冲着苞米地里去了。
“麻烦让一让。”
再不把这个男人放下,她这小身板儿就要被压没了。
赵兰还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直到温序把男人拖回了自己房间,放在床上大口喘气。
赵兰才冲进来,冲着她大吼:“死丫头,这个野男人是谁?还有胡军,你把他咋样了?”
温序看着眼前这破烂的土墙房,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真穷啊。
“什么野男人,他是我男人!”温序盯着她:“至于胡军,活着呢,没死。”
“你男人?你才多大你就有男人了?我告诉你,你赶快把他给我扔出去,否则……”
“否则就怎样?去城里报警说胡军对我强奸未遂,而你,是那个强奸犯的帮凶!”
对,没错。
是赵兰把她骗到苞米地的,等温序看到从苞米地里走出来,一脸猥琐的胡军时立马就意识到不对了。
她想跑,却被赵兰死死抓住推给了胡军,还笑着说:“阿序啊,你就乖乖从了小军吧,他一定会对你好的!”
就这样,赵兰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推给了胡军,因为她怕温序会跑,只有让她没了清白,她的心自然而然就会跟着胡军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真正的温序早就在挣扎中被胡军给捂死了。
“你不让我上大学,为了给哥哥凑齐五百块的彩礼,就把我卖给胡军,还让他强奸我,虎毒不食子,你根本就不配当我妈!”
等到接受了原主脑海中的记忆后,温序也气得不轻。
这世上哪有当妈的,会把自己的女儿送给别人去玷污?
这样的人,别说当妈了,就连当人都不配。
“死丫头你反了天不成,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现在也到了结婚嫁人的年龄了,你和小军是未婚夫妻,怎么就是强了!”
赵兰还在强词夺理,什么报警什么犯法,她听不懂!
温序一张精致的小脸儿气得发红,但想到床上的男人已经昏迷不醒了,要是再不去给他找个医生看,怕是会死。
“我告诉你,我不会嫁给胡军,我要嫁的是他!”
温序指着床上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的男人大声说着。
青山乡很穷,位置又偏,距离县城得坐三个多小时的车,所以如果这家人丧心病狂非要把她送到胡家去的话。
她手无缚鸡之力,她只能认命。
因为这里没有网络,更没有通讯,想到那些被拐卖到大山里的女人,最后的下场能有几个好的?
所以她现在得赶快给自己找一个足以保全她的人,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好是坏,但也只能赌一把了。
“你敢!”
赵兰气疯了,扬起手就要打她。
“哟,阿序这是干啥了,又要打阿序?!”
正要打的时候,门外传来一个男人中气十足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温序连忙就跑了出去。
“大伯,你快帮我看看他,他快死了!”
来人正是温序的大伯温双平,他是村里卫生所的医生,也算得上是村子里小有学问的人。
“看什么看,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男人,还不赶紧把他给丢出去!”
赵兰大骂着。
“大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不会坐视不理的,对吧?”
小姑娘因长期营养不良而显得十分清瘦单薄,一双眼睛却格外明亮,温双平是个老好人,从小就很喜欢温序。
因为她乖巧听话,从小学习成绩就很不错。
温双平曾断言,温序绝对会是他们青山乡第一个走出去的大学生!
“好,我看看。”
温双平走过去检查了男人身上的伤势,他今天正好出门给人看病,也就带了箱子。
“他身上的可都是刀伤,阿序,这男人你是从哪儿捡回来的?”
这么多刀伤,不是亡命之徒就是和人打架斗殴,总之,不是什么好人。
“苞米地。”
“你去苞米地干啥?”
“我妈把我带过去给胡军了,他救了我。”
一句话就囊过了在苞米地里的惊心动魄,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她可能就完犊子了。
“弟妹,你!”温双平不可置信的看着一旁不敢说话的赵兰。
“你真是糊涂啊,哪有你这样害自己女儿的!”
“大哥你这说话也太难听了,什么害不害的,咱两家都定亲了,我这不寻思着把孩子带过去培养培养感情嘛,再说了,我彩礼都收了,阿序迟早都是要成为他胡家的人。”
即便到了现在,赵兰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培养感情能把人往苞米地里带?”温双平简直不知道说她啥好。
但想着她没读过书,没见识没文化,根本不知道这样做是犯法的,所以也就难得鸡同鸭讲。
不过一听温序是这个男人救了她,那说明这个男人不坏,至少是有良知在的。
所以他得救!
“阿序,你去大点儿热水来。”
温序连忙就去了。
温双平脱了男人的衣服,用帕子擦干净,男人精壮的上身暴露在空气中,一条条狰狞的伤口交错纵横。
“好在都不是致命伤,还有得救。”
温序松了口气,能活着就行。
温双平给处理好了他身上的伤口,又给了些药。
嘱咐说:“他晚上可能会发烧,你得盯着,一旦发烧你就把这药给他吃下去。”
“好,谢谢大伯,今天的医药费,以后我会给你的!”
温序很感激温双平,她正愁没法子救他呢,毕竟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人生地不熟还分文没有。
这一晚上,温序都盯着他,时不时用手去碰他的额头。
却忽然被一只有力且滚烫的大手握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