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具有验证谎掩能力的四长老,大长老知道事情败露已无法挽回,但他还是倔强地不肯回答,仿佛沉默就能脱逃。
这样的行为显然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众人也知道了方才四长老所问句句为真。
沉不住气的七长老首先打破目前这令人窒息的宁静,开口道:“他做出这样的事,实在不配待在奎明宗,依照规矩毁了他的修为将他赶出宗才是。”
显然七长老看过那两个录影石内容后一直忍到现在才说出来。
五长老柔和地看了眼所有长老中最年轻的妹妹,拉着她的衣袖将她隐在她自己的身后,防止大长老可能的反扑。
五长老的话没有那么直接,“事情尚未彻底调查清楚,不若先将他带下去继续审问,最后再照规矩如实处置。”
四长老点头,先让人把大长老带了下去。
从人群中钻出一名弟子,上前在四长老耳语几句,又下去了。
四长老面色凝重,五长老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
不应该吧,她们来的比那些弟子早多了,徐以情的尸身还是沾血的录影石都收起来了,就算弟子们到了峰上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外面也出现了录影石,不止一份。”四长老无力道。“真是丢脸丢净了。”
其他各长老也面色难看,她们看过录影石自然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
一份是徐以情杀害石歌的录像,一份是从其他弟子那里得知的名为水默的女修杀害徐以情的录像。
一样的一剑穿心,同样都是全程拍徐以情的拍法。
两份录影石中,徐以情的恐怖嘴脸和话令人不寒而栗。
甚至不知道前因后果,不听录影石中的声音,只看录影中徐以情的脸,就能成为小孩噩梦。
这样的录影石穿到外面,不用想也知道,会为外面掀起多大的风波。
本来奎明宗大师姐杀父证道的消息已经足够吸引眼球,现在的惊天反转又是火上浇油。
“是水默的手笔,她知道我们一定会封锁消息。”五长老道。
四长老点头叹息,她是在场所有人中唯一接触过水默并与之有过不短时间交谈的人,明白水默的目的。
“洗清石歌被污蔑的名声和让世人徐以情的真面目是水默的目的,她之后不会再做什么。消息已经传出,奎明宗不会为这种渣滓掩饰。只是咱们需要快些查清徐以情和大长老的所作所为,好给世人一个交代。”说罢四长老离开。
…
峰上石宗主听完了各弟子们七嘴八舌的话,才从她们重点不同的话中拼凑出完整的真相。
她最疼爱的女儿,在她闭关时被她收养长大的孽徒徐以情杀害。
不仅如此,还颠倒黑白,污蔑女儿,毁了她的肉体还要毁了她留给世人的形象。
想到晴禾镜出现的位置,石宗主就知道徐以情的意图。
这个人渣,杀了她女儿他道侣还想杀养育教导他长大成才的她。
全身的血都往头上涌,石宗主尽力忍住杀人的冲动。得知徐以情的尸身被先一步来的长老们收走后,她急着御剑往峰顶飞。
却被身旁的一位弟子拦住。
“宗主,据说大师姐的魂灯还未熄灭。大师姐是生是死,一看魂灯便知。”
这些弟子只听说其他弟子说这里出现了徐以情的尸身和带血字的录影石,从外界得知了录影石的内容。
但毕竟她们并未真正看到尸身以及内容,对这些消息还是将信将疑。
毕竟这两颗录影石的内容太过惊人,其中一颗还明明白白记录着徐以情杀害石歌的全过程。
让人不免怀疑,这东西既然有为何不在徐以情传谣时拿出对峙,而是选择石歌名声尽毁的现在拿出。
想验证此事的真假,最简单的就是去看魂灯。
若石歌的魂灯仍亮,就内容为假。若灭了,也算是证明。
毕竟在徐以情传谣的版本中可是石歌飞升未死。
石宗主显然也明白了这个道理,带着心中的一丝希望她和众弟子们来到存放魂灯的地方。
想来是看守魂灯的人也听说了那些传言,把石歌的魂灯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在一片带着光芒的魂灯簇拥下的是,早已熄灭的属于石歌的魂灯。
如此,总算是明了了。
石宗主却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闭关几百年实在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怎么就在她不在的时候正好出事了。
其他弟子见石宗主神色不对,面面相觑,就算有想上前安慰的也被这样的气氛吓得不敢上前。
正在众弟子一筹莫展之际,从人群中钻出来一个弟子,她似乎捧着什么稀世珍宝极为慎重来到瘫坐的石宗主面前。
“宗主,这是刚有无名人士送来的…看着似乎是大师姐的戒指…”
石宗主猛然回神,那弟子手掌中的正是她女儿的储物戒指。
…
“你看,外面弟子们在为你立碑。”齐圭笨重的移动身体,缓步走到包扎的严实的姜梦白身边。
“你不打算与她们相认,你的母亲,你的朋友,你的师妹师弟她们看起来都很想你。”
姜梦白冷不丁的抚摸齐圭掩饰不住的肚子。
“她们已经接受石歌死了的事实,又何必再让她们伤心。倒是你,悠闲地等待时间,没有一点改变主意的样子。”
齐圭不习惯地侧过身,他扶过刚刚姜梦白触碰过的地方。
“真是神奇,我还以为我还孤单一生,马上却要有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时间冲刷磨平人的性格,若是几年前还意气风发的我绝不会想到有朝一日我会安心地躲在角落。不过无论何时做下的选择,我都不会后悔。”
低头的齐圭带着姜梦白从未有过的柔和笑意,姜梦白发现似乎是谁碰到齐圭目前的情况也都像他一样,除了那个把自己看的比任何人都重要的徐以情。
她摘下脖上带的“项链”,简单的一根线和一个被线串起的戒指都格外眼熟。
眼前挂在线上不住摇晃的戒指引回了齐圭的视线,他语气奇怪问道:“这是做什么。”
“之前你给我的戒指,还给你。就此分道扬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