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一愣。
周默不解:“什么意思?”
谢云凡解释:“情感缺失症,说白点就是没有感情,她不会哭不会笑,感受不到任何情绪。对所有事情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表情单板一致,平常人的喜怒哀乐她感受不到,也做不到,性格孤僻,少语寡言。”
“这不就是机器人嘛!”周默手里拿着冰袋,对此惊愕不已。
谢云凡:“对,说是机器人也不为过。”
“这没有感情,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生活得多没趣啊!”周默想到自己说闻浠对待母亲去世都没有哭过,还觉得她冷血无情。
现在想想,人家血是热的,但是真无情。
江野听完,脑中是闻浠说自己天生不会笑,当时还以为随口说说,现在....
“能治吗?”
谢云凡一愣,看向江野:“这个不太好说,也分为先天和后天,先天治愈的概率渺茫。
后天的话,可以配合药物加上催眠进行心理疏导,治愈的概率也大点,而且还要看当事人配不配合,
如果当事人不愿意,就算吃了药催眠了也没用。”
江野听完陷入沉思。
谢云凡见状连忙补充:“当然,这个只是我的猜测,具体是不是还得检查了才知道,如果可以,江哥,你带她来京城,我给她好好检查一下。
说不定不是呢对吧。”
江野没有回答,站起身一言不发离开这里。
谢云凡两人对视一眼,不明白他是怎么了。
“云哥,江哥这是什么情况?对那丫头这么上心?我还没见过他对除了他姐姐妈妈以外的女人这样过。”周默心中疑惑不解。
谢云凡眼底划过暗芒:“不知道,江哥什么想法,我也看不透。”
周默:“啊哈,你堂堂特级催眠师都看不出来啊!”
谢云凡惭愧地摇摇头,自己主攻医学,辅修催眠,在外人眼里他是外科一把刀,只有少数人知道他还是一名催眠师。
地位不亚于他在医学界的地位。
他曾经试图催眠江野,但他发现,江野他催眠不了,不知道是他的意志力太好,还是说从来没对自己放下过戒备。
苏家别墅一片寂静。
闻浠回来时,天黑的看不到一丝光,就连繁星都害怕的躲了起来。
苏家无一盏灯亮起,这是闻浠每次回来都看到的画面。
保安此刻也呼呼大睡,大门紧闭,只有一扇小门,是保安大叔特意为她留的。
上次她晚归,保安大叔说:“这个大门不能一直开,你下次回来要是我睡着了或者不在,就走小门,我跟其他人也打了招呼,这个门不会关。”
她在门口站了许久,没有进去,而是转头看向另一座别墅大门:“你还要跟多久。”
半晌,躲在大门后的江野缓步走出,身上换了一件暗红色衬衫,将伤口包裹掩饰。
他勾了勾唇,眼中多了几分柔软缱绻,笑得散漫不羁:“好巧,你也睡不着出来散步吗?”
闻浠:“江家别墅可不在这里。”
江野面色如常,嘴角笑意加深,一步一步朝闻浠走去。
走到距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下,声线温柔略带磁性:“江家不住,我住啊,我就在隔壁,要不要去喝杯茶?”
眸光瞥到她胳膊上的伤口,眼底划过一抹愧疚,她此刻还没有换衣服,还是一件背心加牛仔裤。
在黑夜中,她腰间那条蛇似是活了一般,匍匐在蝴蝶下面,出奇地和谐。
闻浠听此,眸光瞥向他身后黑漆漆的别墅:“江少好雅兴,大晚上喝茶。”
江野眉头上扬,狐狸眼中一抹浅浅地笑:“反正都睡不着,不喝茶,喝酒也行。”
见她不语,又补充道:“我看你受伤了,我帮你处理一下吧,淤青不散开,容易造成感染和血肿。”
闻浠低眸看向胳膊,不以为意:“不需要。”说罢转身就要走。
江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别...”
话还没说完,闻浠反手直接将其扼住抵在墙壁上。
江野一时不查,脊背砸在墙壁上,加上未好的伤痕,酸爽加倍。
偏闻浠丝毫不留情:“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跟江子钰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让你这个舅舅爱屋及乌吧?”
更何况今天的事情,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江野不停咳嗽,听到她的话,开口解释:“我,咳咳,我对你做什么,就一定要有目的或者因为其他人吗?
咳咳,我,只是想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闻浠听此,将他放开,往后退一步。
江野得以喘息,身子一软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眼底笑意不减反增。
“江少就这么弱?”闻浠看着他这样,跟江子钰的形容一点也不像。
江野站起身,一脸真诚:“我本来就不强啊。”
“可以处理伤口了吗?”江野小心翼翼询问。
闻浠没有说话,抬脚朝旁边的别墅走去。
江野见状捂着胸口走过去给她开门,跟着她往里走。
片刻,别墅灯火通明,江野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摆在桌上,从里面拿出碘伏棉签还有红花油。
闻浠这时从洗手间出来,手指在滴水,她不慌不忙抽出纸巾擦手,坐在沙发上。
“手给我。”江野说着往她身边坐了坐,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闻浠看着他虎口有老茧,莫名疑惑,一个纨绔,虎口哪来的老茧。
江野见她不动,直接伸手抓住她的胳膊,随即另一只手拿过棉签给她消毒,动作轻柔。
闻浠感受到从他大手里传来的温度,有一瞬间不习惯,想要抽回来,却被江野再次抓回来。
“别怕,我会很轻的。”江野声音磁性,虽未抬头但不难猜出他的表情一定很温柔。
闻浠下意识询问:“江少对所有人都这么温柔吗?还是说,只要是江子钰的朋友,你都这样?”
江野拿着棉签的手微顿,抬头看向她,双眸染上不解:“就不能说我看上你了,想追你吗?”
闻浠盯着他,半天没说话。
江野从嗓子里发出清脆的浅笑声:“开玩笑的,不过我不是中央空调,不是谁都能让我这样,
下次不要这样说,我会生气的,知道吗?”
说完低头继续擦药。
闻浠听此,脑中想到资料上对他的形容,纨绔成性,油嘴滑舌,笑面狐狸。
心中腹诽:“还真是油嘴滑舌。”
半晌,江野抬眸看向她轻声道:“我给你将淤血揉散,可能有点疼,你忍一下。”
闻浠轻嗯一声,江野开始给她揉,动作力道小心翼翼,生怕弄得太疼,她受不了。
闻浠也察觉到这一点:“你好慢。”
闻声江野没说话,自顾自低头给她揉着,力道跟刚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