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浠收回手,看着上面的涂鸦,抬头询问:“很....丑吗?”
工作人员看她这样,都怀疑她脑子是不是坏了:“长得挺漂亮,怎么审美有问题,
五岁小孩画的都比这个好,你竟然还问丑不丑。
小姐,你要是寻开心,麻烦你去游乐场,他们还没关门,这里不是你能闹的。”
说罢也不再费口舌,抬手招来保镖。
保镖还没上前,管家率先从里面冲出来,一巴掌拍在刚才的工作人员头上:“不想活了,这个是小公子画的,今天给你们说的,都被狗吃了吗?”
他本来在看监控,忽然就看到工作人员拦下一个女孩,那人手里的邀请函正是今天江子钰来时特意吩咐过的,
他可倒好,竟然还说丑,还那么大声。
闻浠站在原地,还在想小家伙画的有那么丑吗?
工作人员一顿,不可置信:“啥,那鸡是小公子画的啊!”
“什么鸡!那是我画的凤凰!”
江子钰刚从里面出来就听到有人说鸡,气得他直接跑出来。
闻浠听此,再次看了一眼,卡片上的涂鸦,终于明白为什么觉得哪里不对了。
原来...是凤凰。
江子钰跑过来一把推开经理,伸出小手牵起闻浠手掌:“什么眼神啊!”
说罢侧头看向闻浠:“姐姐,我们走,不理他们。”
其余人心有余悸地瘫软在旁边。
闻浠看着气鼓鼓的江子钰,反手拍了拍他小脑袋,跟着他往里走。
等到了里面,闻浠直接把裙子递给江子钰:“给你妈妈的。”
江子钰接过,看着上面尤溪两个字一顿。
他虽然小,但也知道尤溪的衣服不好买,自家老爹可是买了很久才买到一条。
闻浠这么大方啊!
闻浠没管他,转身找了个角落坐下,手边被服务员放上一杯香槟,她只扫了一眼,就继续低头玩手机。
这时,一道悠扬婉转的音乐在原本嘈杂的宴会上响起。
一下子吸引了所有的人目光。
闻浠也不例外。
抬头望向正中间,一袭粉色泡泡裙,扎着公主发髻的苏以安,笑容温和恬静,十指在钢琴上流转,
敲击出一个个动听的音符。
待一曲结束,周围响起热烈的掌声,一道清亮的女声从人群中传出。
“哇呜,不愧是魔都第一才女,安安,今天有你帮我弹奏这曲子,果然没错。”
苏以安听此,微微提起裙摆,嘴角挂着浅笑,礼貌而得体:“江姐姐说笑了,论钢琴,还得是您,我只不过是班门弄斧。”
江思雅虽然退居幕后,但她曾经被誉为浪漫主义钢琴诗人,不管过去多久,京城音乐馆内都有她的荣耀。
当年她一首自创的钢琴曲,代替国家赢得数不清的荣耀,每一场演唱会都是座无虚席,不管懂不懂音乐听到她的名字都会去观看。
江思雅听到这句话,心中情绪平静,没有什么太大波动,对于这种客套话,她听得多了。
脸上是得体的微笑:“真是的,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好了,回头跟我坐在一起吃饭吧,
我先去那边一趟,等会让人来喊你。”
苏以安眼底划过激动,面上不显露分毫:“好的,江姐姐您忙,我去找我妈妈。”
江思雅随意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闻浠坐在角落里,手机在指尖旋转,她的钢琴弹得很好,但眼底那抹算计玷污了音乐的纯洁。
不过闻浠自知跟自己没关系,站起身朝安静的后花园走去。
苏以安还站在钢琴旁,周围是对她夸奖和赞扬的声音。
“苏小姐不愧是苏家培养出来的大小姐,钢琴弹得很有当年江小姐的风范。”
“苏小姐,不知现在钢琴几级了,有没有老师?”
“苏小姐学习好,人品好,真是不可多得的才女啊!”
苏以安一一应对,忽然眸光掠过角落,好像看到了闻浠,可等她想要仔细看清的时候,那里空无一人。
心里嘀咕:“是看错了吗?爸爸没有带她,她是怎么进来的?等一下让爸爸打电话问问管家。”
这边,闻浠走到了后花园,前面的热闹与后面的寂静呈现出截然相反的两个世界,
放眼望去,凉亭、假山、鲜花、绿植还有小溪。
漆黑的夜空中,只能看到一丝丝从云层中透出的月光,微弱而静谧,星星玩起了躲猫猫,只有零星几颗因为没有躲好,露出点点星光。
闻浠揉着酸胀的脖颈走到小溪旁一块石头上坐下,音乐、攀谈和讨好的声音在她坐下的那一刻好像按下了暂停键。
耳边只能听到从假山上缓缓流淌而下的溪流声和虫鸣。
“苏小姐难道不知道,江家别墅后院外人不得进入吗?”
一道突兀的声音打破这份平静。
原本闭眼休息的闻浠睁开眼,微微侧头看向来人。
江野懒散的站在闻浠不远处,身着暗红色衬衫,领口被解开一颗,露出迷人的肩颈线条,
周身散发出玩世不恭,额间碎发被晚风吹动 ,双眸深邃明亮似能将人看穿,薄唇上弧度不深不浅,似话本里的男狐狸,要将人吃干抹净。
闻浠听到他的话,半晌,面无表情的站起身,语气清冷:“我不姓苏,还有江家的规矩没有了解过,抱歉。”
说罢抬脚往回走。
“等等。”
江野见她就要走,再次出声叫住她。
闻浠不明所以转头。
“你不记得我了?”江野朝她走了两步,两人距离变得有点近。
闻浠可以清晰的看清他五官轮廓,比照片上还要妖孽。
“记得,江子钰的舅舅。”
江野听到前两个字还有点激动,后面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小火苗,心中腹诽:“自己大晚上救了人,这么快就忘了?”
“你是江子钰的朋友不算外人,可以在这里,但不能再往深处走了,那里面有恶犬。”
江野干涩又有点掩饰的话落在闻浠耳里,只是一种主人对外人的警告。
对此她没有丝毫不适,前面太吵她如果不是因为江子钰说还有事找自己,
可能早就走了,既然他说可以,那自己还是就留在这里吧。
“谢谢。”说罢闻浠重新坐回石头上,这次她没有闭眼,因为江野也坐在了旁边。
本以为两人不会再说话,江野忽然转过头,一只手撑着下巴望向她,低声询问:“你说你不姓苏,那你姓什么?”
介于是江子钰的舅舅,自己又是在他的地盘,闻浠扫了他一眼说:“闻。”
“闻姓还挺少见的,那你叫什么,这个姓可不好取名吧。”江野感觉心情很好,继续问。
“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