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很多地方,江野三人对于五人之间的相遇颇为震惊。
没有想过,闻浠不仅救了他们,还当了他们这么久的后盾,一直充当守护神,哪怕自己再怎么样,也不要他们受罪。
一路辗转,他们回到了龙城。
酒店里,闻浠躺在床上睡觉。
几人坐在外面,这一路他们不是没有收获,起码,闻浠也信任了宋浨等人。
江野不在场,闻浠也不会情绪激动。
“走也走了,逛也逛了,我看算了吧,浠浠一辈子这样,也没关系,我们管。”
宋浨仰头倒在沙发上,领带扯散也懒得装绅士,爱咋地,咋地。
许晚清靠在沙发上:“话是这么说,可是真这样一辈子,总不好。”
几人齐齐叹了一口气。
谢云凡轻推镜框:“要慢慢来,闻浠已经有了好转,相信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周默附和:“对啊,闻浠说不定明天就好了。”
几人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半晌,一直没说话的温让忽然开口:“再试一次,还是不行,就算了。”
几人坐直身体看向她,齐声道:“怎么试?”
温让:“我。”
“你?”许晚清想到什么,连忙摇头:“不行,绝对不行,你不行。”
桑莞、宋浨反应过来,跟着附和。
“对,你不行,让让,我知道你急,但这个对你,太危险了,不行。”宋浨。
桑莞:“对啊,算了吧。”
周默嘴角微扯,听他们说着不行,就是不明白什么不行:“那个,你们打什么哑谜,为什么我听不懂啊!”
桑莞摇摇头没有解释。
谢云凡想到之前在南洲的事情,看着温让,心中有了猜测。
温让看在眼里侧床上的闻浠,点头:“我能行。”
此时,去外面买食物的江野,路过之前跟闻浠吃面的摊贩。
须六看到他,第一时间喊住:“哎,你不是浠爷身边的小白脸吗?你在这,浠爷回来了吗?”
江野再次听到这个称呼,没有当初的无奈,只是笑着点头:“回来了。”
“是回来参加庙会吧,往年浠爷都会陪她外婆去庙会,去年没去,今年是要去吗?”
龙城一年一度的庙会,就在明天,不怪须六这么想,主要往年闻浠都会陪着花不染去,去年就没有。
今年总该要去了吧。
江野神情暗了暗:“龙城有寺庙?”
须六点头:“有啊,就在那边的山上,叫宁康寺,听说有一位得道高僧曾经就在上面圆寂的,很灵嘞,
很多人都慕名而来,但看到那么高的台阶,很多人都不愿意上去,
每一年庙会,去的人也不多,都是老一辈,浠爷扶着外婆一台阶,一台阶走。”
江野笑了:“有多灵啊?”
“这个就不知道了,哎,你是叫江....”须六想不起来叫什么。
“江野。”江野笑着自我介绍。
须六点点头:“对,江野,有时间来吃面啊!”
江野点点头,拿着东西回了酒店。
当他回到酒店,闻浠也醒了,坐在沙发上,木木的。
温让几人在商量什么。
“浠浠,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江野说着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相框,上面是曾经闻浠为之驻足的照片。
许晚清瞥了一眼:“这少年还挺好看,哪来的?”
江野:“照相馆买的。”
闻浠看着照片,眸光微颤,颤着手拿过照片,盯了两秒,转而抱在怀里。
宋浨几人见此,不太明白,就连江野都不知道,上面的少年是谁。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江野早早起床,他就睡在闻浠外侧的沙发上,因为闻浠晚上睡觉不安稳,
除了他没人能按下。
江野走到闻浠床边,温热的大手帮闻浠紧皱的眉头扶贫,闻浠眼皮颤了颤。
良久,房门被关上。
江野路过面摊。
须六打着哈欠看到他:“江野,这么早去哪啊?”
江野:“去宁康寺转转。”
“你还信佛啊!”须六有些吃惊,现在年轻人没几个信,闻浠就从来不信。
江野摇头:“不信。”
说罢快步离开。
须六目露疑惑:“不信去寺庙干什么?”
——
早上九点半。
周默给江野打电话,发消息都没人回。
在最后一次电话,江野接了。
“江哥,你一早去哪了?”
对面江野声音沉而淡:“买东西,很快回来。”
“那你回来了就去那个话剧院哈,我们都在那。”周默。
江野嗯了一声,电话被挂断。
周默:“江哥说买东西,很快就回来了。”
许晚清也懒得管,看着闻浠:“宝贝,我们走吧。”
闻浠眨了眨眼,木木点头,可刚走没多久,闻浠回头看了眼沙发,才继续走。
龙城话剧院。
他们到的时候,很安静,没什么人。
许晚清牵着闻浠往里走,周默、谢云凡身后跟随。
“宝贝,你在这里坐着,很快哦。”许晚清声音温柔,让闻浠坐在椅子上,转而低头发消息。
谢云凡跟周默还不知道要干什么,只以为是来看剧的。
舞台后面,桑莞收到消息,看向宋浨。
宋浨拿过盒子递给温让:“这是当年浠浠给你设计的,准备等你十八岁给你,一直拖到现在。”
温让看着盒子里,芭蕾舞裙,上面独特的设计,是闻浠没错。
“让让,不行,还是算了吧!”桑莞害怕闻浠没好,又来一个。
温让深呼吸一口气,拿过盒子:“我可以。”
闻浠为了她能做那么多,自己也一定可以。
她走进换衣室。
桑莞跟宋浨对视一眼,默默守在一旁。
换衣室。
温让拿出衣服,伸手去解自己的扣子,解到一半,手指还是忍不住发颤,脑中闪过凌乱画面。
她被人按在地上,撕扯裙摆的一幕,尖叫声,求救声,开始如电影片段一般,快速闪过。
哐当!盒子掉在地上。
桑莞连忙询问:“让让,没事吧?”
温让大口大口呼吸,在桑莞迟迟得不到回应,准备冲进来时,温让沙哑着回答:“我没事。”
桑莞推门的手,收回。
温让闭了闭眼,继续解扣子,把内心的恐惧默默压下。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五颗。
上衣、裤子。
直到换上熟悉的芭蕾舞裙和鞋子,温让望着更衣室里镜子里的自己。
银色短发与芭蕾舞裙有些违和,裙摆撑起,抬手戴上发饰,长舒一口气出去。
桑莞、宋浨看到她换上裙子,已经说不出任何话。
——
啪嗒!话剧院灯光全灭。
忽地,从舞台上传来钢琴声,下一秒,一束灯光照在中间,身着白色芭蕾舞裙的温让站在中间。
柔白色灯光衬得她肌肤胜雪,银色头发和裙摆都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