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浠看了眼偷笑的白沐,解释道:“我早就毕业了,去上学只不过是帮故人管教一下不听话的学生而已,
高考只是顺带,你没看到成绩都不收录吗?”
如果收录,郑玫怎么可能过了好几天才收到消息赶来,而闻浠又怎么会这么安静的办事。
郑玫心中震惊:“你毕业了?哪个学校?”
闻浠:“潇樱蒂。”
郑玫无了,潇樱蒂怎么找到这么多好苗子的?为什么自己一个遇不到?
闻浠想了想,补充道:“今年高考的星澜九班的学生,靠前的,我建议你都不用去了,
都是潇樱蒂预定了的。”
郑玫自然知道,那个唐家三少,唐青仪成绩七百一,还有江家外孙,江子钰七百三,
张家大少,张珂、季家大少,季洲,蓝家大小姐,蓝羽,还有几个都在七百分以上,而他们全部都表明要去潇樱蒂。
往年还能争取来两个,今年的好苗子全没了。
复杂的目光落在闻浠身上,犹豫两秒询问:“你在潇樱蒂做什么的?”
闻浠:“带几个班。”
郑玫如果没记错,能在潇樱蒂带班的,几乎都是天才中的变态,她还带几个班,这地位怕是不亚于校长。
闻浠看她表情难看,随口询问:“你没事吧?”
郑玫内心:‘我能说,我有事吗?’
她表面露出苦涩一笑:“没事,是我唐突了。”
送走郑玫,闻浠看了眼憋笑憋到肚子疼的白沐:“好玩吗?”
自己什么学历,白沐又不是不知道。
白沐正色起来:“还行。”
闻浠不语,转身准备回去忙,忽地想到什么,转身提醒:“最近少出门。”
白沐也知道最近京城不太平,点点头没多问。
两天、三天、五天过去了。
这天闻浠坐在房间书桌前,电脑里的数据不断传输,派出去搜查的人传回来的消息一波又一波。
窗外阳光正好,酷热的气息让人不想出门。
忽然她感觉到心口有点疼,只有一瞬,也让她停顿了一下。
闻浠摸上心口,最近没有好好睡过一个觉,满脑子都在想着鱼儿什么时候上钩。
叮铃铃!
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闻浠侧头看到来电人,抬手滑动接通。
“浠浠,来一趟人民医院,我找到可以解毒的方法了。”
许晚清的声音带着几分欣喜,可闻浠能从里面听出两分忐忑。
“什么方法?”
对面停了两秒:“你来了就知道了。”
闻浠预感,这个方式一定不是什么好方式,否则,许晚清不会是这个态度。
当她驱车来到医院,看到站在远处的许晚清、温让、叶小优、帝风澜几人,
抿了一下干涩的薄唇。
许晚清看到她来了,笑得有些牵强:“浠浠,来了啊。”
闻浠:“什么方式,能让你们同时露出这个表情?”
几人相互对视。
叶小优率先开口,把一份报告单递给她,消瘦的脸庞露出真诚的笑:“闻浠,你看。”
闻浠看到心脏配型报告,配型一栏写着叶小优,而另一方是自己,隐约有了猜测,可还是想问:“什么意思?谁来解释一下?”
许晚清语气微沉:“叶阿姨说,能去除蚀血蚁的方式,只有换心。”
当她知道这个的时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管什么方式都无法把蚂蚁取出来。
蚀血蚁一旦入体,除非更换器官,否则只能被消耗而死。
叶小优:“我的心脏很合适,而且我已经是强弩之末,多活几天还是少活几天,都没关系,
你如果再不更换,蚀血蚁会逐渐占据你的身体,直到把你消耗殆尽。
我已经把针法全部交给了许小姐,在换心的时候,可以确保蚀血蚁不会乱跑,很安全。”
闻浠攥紧报告:“你倒是大方,把心脏当玩具,说给就给了。”
许晚清、温让两人在直到叶小优愿意换心的时候,都很惊讶,毕竟没谁会愿意把自己好好的心脏给一个外人。
看到闻浠这样,她们能猜到,闻浠不会愿意。
撕拉!撕拉!
报告被撕成两半,叶小优愣在原地,帝风澜想说什么,却不知该怎么说。
“我不需要你的心脏,偌大的世界,总有一颗适合我的。”
闻浠把报告撕碎丢入垃圾桶。
叶小优情绪激动起来:“可是,现在只有我合适,谁还会把好好的命送出去,我本就是要死的,让你活下来不好吗?”
“不好。”闻浠语气平淡,转过身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一点,满头白发的叶小优:“找不到,就不找,但你的心脏,我不要。
这件事没得商量,身体不好就治,许晚清医术还不错,你可以试试。”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犟呢?”帝风澜看不下去,无奈道。
闻浠:“我知道你们为我好,我也很感激,但这不是玩具,也不是一颗肾,没了一颗还有一颗。
这是心脏,只有一颗,你舍得你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宝贝,又丢了吗?”
帝风澜被怼的哑口无言,自己陪叶小优来,也是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被闻浠这么一问,他还是不舍。
闻浠看向叶小优:“我不是你女儿,帮你,只是顺便,你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那就陪在自己心爱的人身边,好好安享晚年。
不要到死连一个完整的身体都没有,你都说了是逐渐,那就是还有时间,偌大的世界总有一颗适合我。”
话落,她不等几人再说什么,转身头头也不回地离开。
叶小优眼眶微红,温让:“浠不喜欢欠别人的,更何况是一条命,你还是不要想了。”
许晚清:“浠浠说得也没错,世界那么大,总能找到一颗,都散了吧。”
说完转身跟温让离开。
帝风澜抱住叶小优:“算了,这丫头是个硬脾气,她不要的东西,你就算真的刨了,她也只会让人按回去。”
叶小优眼底满是忧伤:“可是,她这样下去,真的会死的.....”
——
闻浠走到医院停车场,刚打开门,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浠浠,你生病了吗?怎么来医院了?”
闻浠回头对上白榆关切的视线和话晞蓝复杂的神情,没有回答,自顾自上车扬长而去。
白榆心里落了空,花晞蓝目露担忧,轻唤道:“妈妈....”
白榆嘴角扯出牵强的笑:“我没事,回去吧。”
第二天,闻浠还在床上补觉,楼下白沐、白乐生和花言澈争吵的声音就如擂鼓般传入她耳里。
让她想忽视都不行,她翻身坐起,直奔楼下。
“爸,你就把她喊下来行不行?小榆和晞蓝都不见了,最后见面的对象是闻浠,
我就问她,行不行?”
花言澈一夜未睡,眼圈乌青明显,发出的声音,沙哑干涩,还有些微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