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浠放下手里的筷子:“过分。”
说罢,站起身上了楼。
布鲁走过来开始收拾餐桌,江野眉眼微皱,撇撇嘴,看向布鲁:“过分吗?”
布鲁大眼睛忽闪忽闪:“主人说过分,就过分。”
江野站起身捏了一下它的耳朵:“你倒是听话。”
三楼的闻浠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对于江野另一个身份有了一点点猜测。
京城玩世不恭的太子爷,马甲好像还挺多。
高考当天。
闻浠拿了笔跟准考证,被江野送去考场,因为来的早,考场还没有开门。
周围陆续已经有来的家长和高考生了。
闻浠戴着鸭舌帽,身上的衬衫松松垮垮,她本就瘦,在衬衫的衬托下,显得更瘦。
纤细的锁骨上,一点红。
江野每一次见她穿衬衫,都能有意无意看到这点红。
“你上次说白家要给你举办认亲宴,我还没问过,你跟白老是什么关系呢?”
闻浠偏头:“他是我老师。”
江野:“……教你什么的?”
闻浠也不避讳:“入殓。”
江野脑中闪过当初在殡仪馆的画面,所以不是巧合,闻浠就是白浠。
自己还给她发了消息,她没有回,一时不知该开心,还是怎样。
情绪有点复杂。
所以她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那她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闻浠看到他一副在想什么世界难题的样子,不明所以,刚想问,耳畔传来声音。
“闻浠!”
一转头,就看到蓝羽、季洲还有张珂从一辆车上下来,她们直奔这边。
“闻浠,你来这么早!”蓝羽眸光看到她身边的男人,揶揄道:“闻浠,你们同居了啊?”
闻浠:“.....”
季洲:“别胡说八道,浠爷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
江野站在一旁,不发一言,手里还拿着闻浠的袋子,里面装着准考证。
张珂轻推眼镜:“就只有他来送你吗?”
闻浠:“不然你还想有谁?”
张珂一噎。
“张哥哥的意思是,今天高考欸,人生中重要时刻之一,许老师作为朋友,怎么都不来送送,我还挺想看她穿旗袍的,
好美哒!”
蓝羽眼睛似乎在发光,许晚清穿旗袍简直美呆她。
“谁说我没来啊!”
一道娇柔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许晚清一身淡绿色旗袍,上面的绿竹栩栩如生,领口祥云盘扣,长发用玉簪盘起。
纤细修长的手指捏着扇柄,身姿摇曳,缓步走过来。
众人直接看呆。
蓝羽张大嘴巴,季洲眼底流露出几分惊艳。
张珂的眼睛在许晚清出场那一刻,就没有离开,一言不发,全写眼里。
江野自觉往闻浠另一侧走,这个位置距离闻浠更近。
“都好好考啊,不然白教这么久。”许晚清用调笑的语气给他们鼓励。
三人点点头。
很快,江子钰、唐青仪也来了,九班能来的都差不多来了。
这时,蒋旭和苏以安从车上下来,两人手挽手,格外亲昵,身后跟下来的还有铁青脸的蒋浩和他妻子,
林萱也在,穿了件紫色旗袍,因为苏佑铭的事情,她瘦的离谱,虽然补回来了一点,但旗袍穿在身上,依旧显得干瘪无味。
没有往日的那般华贵之气。
本不想来,可谁让这也算蒋旭的大事,作为父母不来也不好。
看到人群中屹立而站的江野、闻浠,蒋浩连忙走了过去打招呼。
“闻小姐,江少。”
闻浠看了眼他身后的苏以安两人,随口道:“你还得感谢苏以安,没她,你儿子怕是不会高考。”
蒋浩闻言,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以什么表情来面对闻浠。
如果苏以安没有招惹闻浠,可能是一桩美事,可现在,自己的儿子真的跟苏以安在一起了,甚至结婚,那么就相当于蒋家跟闻浠对着干。
江野轻笑道:“蒋家主,有句话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一下,司家在筹备订婚宴,女方是苏以安,请柬昨日已经送到了我爷爷手里。
不过现在还处于保密阶段,还没有大肆传开。”
司家向来高傲,就算送请柬,也只会送一流家族,其他的要等快开始的那几天才会通知。
蒋浩心头一惊。
闻浠知道,并不意外,其余几人闻言,跟蒋浩一样。
都觉得苏以安怎么敢的,一边跟蒋旭暧昧,一边跟另一个男人筹备订婚宴。
苏以安看到闻浠身边的人,想到身上的疼,就气得牙根痒,恶狠狠的目光隐晦地落在闻浠身上。
‘不靠男人,我看你靠的也不少!’
闻浠抬头正大光明与她对视。
苏以安一愣,笑着抬脚走过去,笑意不达眼底:“姐姐,今日高考,就只有江少送你吗?”
闻浠发现了,她是真的不记打。
还未开口,几辆京A开头的车子停在红线外围。
柳林一身淡蓝色祥云旗袍,气质典雅,冉粟一身深红色牡丹旗袍,雍容华贵,身旁的江思雅一袭米色旗袍,韵味十足。
叶小优也来了,也穿了旗袍,是一件墨绿色,上面有着几朵别样小花。
她们都走到闻浠身边,给她撑腰。
“这臭小子,说了让他等我,非要跑那么急。”江思雅指着自家儿子的额头吐槽。
江子钰:“略,你化妆好慢哒!”
她们有说有笑,把苏以安忘了彻底。
苏以安像是小丑,林萱看了都直摇头。
蒋浩看向苏以安,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警告:“苏以安,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接近我儿子,但我警告你,
蒋家是不会站在你身后的,死了这条心吧。”
说罢大步走上车,带着妻子扬长而去。
苏以安十指扣进掌心,盯着被簇拥的闻浠,蒋浩走过来安抚。
“没事的。”
这边的闻浠,看着需要人搀扶的叶小优,忽然发现她回去后,怎么越来越瘦了?
叶小优:“浠浠,要加油啊。”
闻浠嗯了一声,陆续开始进入考场。
江野把东西递给她。
很快,外面就只剩下了家长。
许晚清走到叶小优身边低语:“你怎么好像比上次还瘦了?生病了?”
叶小优答非所问:“你的针法学得怎么样了?”
许晚清蹙眉:“差不多了,我给你把一下脉吧,别浠浠还没治好,你先没了。”
说着就要去拉她的手。
叶小优连忙躲开:“不用,我就是学医的,我的身体,自己清楚,在没把闻浠治好前,我不会死。”
许晚清觉得她话里有话,可看她态度坚决,也只是道:“你不知道,医者不自医吗?”
叶小优笑而不语,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