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骄、天鸣看着天榆。
三人没说话。
蛇女自知这属于他们的任务，不能多说，也不再问：“我需要一个人跟我进去扛人，我一个人可扛不了两个人。”
天鸣蹙眉：“不能都进去吗？”
蛇女：“如果不是里面两个人，带一个我都嫌麻烦。”
三人听此没再说话。
半晌，天榆沉声道：“我跟你进去。”
蛇女不意外，早就听闻，天榆习惯性一个人冲在前面，天罚其他成员被他保护在羽翼下，除非必然不会动用。
倒是跟自己一样。
蛇女脱了风衣外套，放在干净的地方，腰间的飞镖发出几声脆响。
她抽出风衣的带子，冲天榆命令：“手腕。”
天榆不明所以伸出右手，下一秒，黑色的带子被系在手腕上，另一头则系在蛇女手腕上。
天鸣两人对视一眼，表示不理解。
蛇女：“记住，不管什么时候，这根带子，我不让解，就不准解，否则，死了我可不管。”
天榆嗯了一声。
两人进入蛇林的时候，太阳正烈，天骄两人目送他们进去，只能期盼两人早些出来。
蛇女带着天榆在林子里走了几个小时，因为手机没有信号，联系不到另外两人，他们只能边找，边看。
天榆看到一些小蛇，在看到蛇女后，跑的比兔子都快，连停留一下的都不敢。
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些蛇这么怕你？”
蛇女语气漫不经心，马丁靴踩在潮湿的丛林泥地上：“因为我肚子里有他们的祖宗。”
天榆大脑有一瞬间没转过来，不太明白她什么意思，低头看着手腕上的带子。
忽然蛇女蹲下身，捡到一把手枪，在手里颠了颠，转而抛给天榆，随口道：“空了，你的兄弟怕是活不了了。”
天榆眸子一暗：“不可能，他们身上保命的不止这个。”
“也许吧。”蛇女知道里面的凶险，也知道天罚成员保命的东西不少，可是生死难料，谁知道有没有就那么巧，人就没了。
“干你们这行，死了应该也正常吧。”
天榆沉默不语，目光扫视密林，企图再找到点线索。
蛇女瞥到他的神情，像聊家常一样，随口道：“如果你们死了，你们的名字是不是都不会被人知道，就连墓碑上都不会有你们的照片和名字，只有代号和功勋。”
天榆：“对。”
闻言，蛇女顿了一下再问：“值吗？”
天榆目露不解：“什么？”
蛇女回望他：“我说没人记得你们，连家人都有可能怨你们，值吗？”
天榆唇角微勾，漆黑的瞳孔染上笑：“看到更多人可以存活，家庭美满，我们的牺牲就值得，名利这种东西，我们从不在乎，
况且做什么都问值不值得，那活着跟机器人有什么两样？”
蛇女：“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自己的家人？他们会难过。”
“国家需要人守护，如果都只在乎自己，国没了，家人还能在吗？”
天榆说完，蛇女盯着他的眼睛数秒，转过头，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夸奖：“还真是伟大啊。”
蛇女似想到什么，转头重新与他对视：“你的眼睛笑起来，倒是跟我一个朋友很像。”
天榆想问是谁，蛇女再次开口：“但他比你好看。”
天榆有些无语，深呼吸一口气，没有问是谁，转而借此道：“你们疯人院几个人都是人才，能力不小，如果能成为天罚的一员，能做的不比任何人少。”
蛇女瞥他一眼：“我们都曾被信任的人、家人、陌生人害过、骂过，甚至差点死掉，
让我们送上自己的命去保护他们，凭什么？我们没你们这么伟大，
我们只要自己活，别人，我们可没那个闲心。”
天榆语塞，半晌淡淡道：“不是所有人，都是那样的不堪。”
蛇女不想再跟他说话，满嘴的大义，她不想去懂，只要能守护好自己想要守护的家人就行，
其他的，都他妈地跟自己没关系。
两人继续往前，一路寻找，天越来越黑，之前还有些闷热的环境，现在已然变得有些冷。
蛇女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猛地把天榆拉到身边。
天榆一惊：“怎么了？”
“有东西来了，一步都不准离开。”蛇女说完，把两人之间的带子再次拉近，两人距离只相隔一拳。
天榆不明所以：“什么东西，我怎么没感觉到？”
蛇女不语，拉着他往前走。
走了将近十分钟，天榆听到一道爬动的声音，裹挟着丝丝恶臭，而且越来越近了。
天榆惊于蛇女的敏锐度这么高，下一秒，蛇女抓住他，两人躲进一棵狭窄的枯树干里，距离极近。
彼此的心跳声都能听到。
天榆想问怎么回事，蛇女伸手捂住他的嘴，眼神示意他别出声。
随后，借着微弱的光亮，树洞外足有两人四条腿那么粗的蛇爬了过去，伴随恶臭，让人作呕。
天榆眼睛瞪大，如果不是意识清醒，他会以为自己在做梦，这么粗的蛇，他只在纪录片和电影看到过。
大概过了十分钟，巨蛇离去，蛇女松开天榆，看着他：“还要继续找吗？你的兄弟可能已经死了。”
“找。”天榆没有犹豫，死了也要把尸体带回去。
蛇女不语，抓住他的胳膊带他往外走。
天榆看着自己的手腕，虽说蛇女戴着手套，但他还是不想被她抓，挣扎了两下，错开她的手。
蛇女回头：“干什么？”
天榆：“男女有别，你对象知道了不好。”
“对象？”蛇女微顿，转瞬想到什么：“你以为我在占你便宜？”
天榆脑中闪过之前花奴说过的话，没有回答。
蛇女双手环胸，眸底不带情绪：“不要那么自信，你长得太丑，我看不上，如果不是因为拿了你们的钱，你就算脱光了，我都不一定会看一眼，懂？”
天榆真的无语了，说自己丑的人不少，可她要不要说两次，还都这么直白？
头一次那么想把面具摘了砸人脸上。
蛇女见他不说话：“一个大男人这么矫情，你抓我肩膀，你离我一步，就有可能会死，你确定不抓？”
别的不说，越往里走，蛇群越多，就连自己都不敢保证，那些蛇会不会怕自己，要是天榆死了，自己找谁要钱。
天榆犹豫两秒，无奈抬手抓住她的肩膀。
蛇女扫了一眼大手：“脸长的不行，手倒不错。”
天榆莫名想要把手抽回来，可想到蛇女的话，硬是忍住了，后悔没戴手套。
耳边再次响起蛇女慢悠悠的声音：“衣服限量版，回头记得报销。”
天榆内心：‘让自己抓的是她，现在倒是想起来避嫌，欲擒故纵的把戏算是被她玩得明明白白。’
“放心，人救出来，我赔你十套。”
蛇女满意点头，不再言语，目不斜视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