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着好几个房间,几个房间的门都半开着,房间门口都有写着牌子,左边的牌子上写着器材室和杂物间,另一边则是展览馆,展览馆的那边在外面设置了大块的玻璃,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况,里面似乎曾经存放着什么标本,不过现在里面大部分的玻璃器皿都已经被破坏了,地上散落着一些已经看不出来原貌的肉团,甚至在玻璃碎片之下,还有着几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人,不过尸体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
楚杏浮推开了大门,避开了地上的一些破碎玻璃,朝着里面走去,地上很凌乱,一不小心就会踩到什么黏腻的感觉,很是不舒服,不过楚杏浮没有太在意,只是加快了速度朝着里面走过去,奥菲涅斯则是站在门口皱着眉,似乎犹豫要不要继续跟上。
“你要是不喜欢这样的场景就先在外面等一等吧,我想看看这些人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线索,很快就回来。”楚杏浮说着话的功夫已经来到了一个人的身边,小心掀开了他的衣服,在他身上摸索了一下,已经烂掉的糖果,一些零钱,一张家里的合照,以及一张身份卡,上面用着中文以及通用语两种文字写着对方的姓名、级别和称谓职责。面前这个人的等级只有C级,主要是负责展览室的维护工作。
楚杏浮在其他人身上也都摸索了一下,收集了好几张身份卡,不过这边的等级都只有着C级,楚杏浮只留下了一张,把其他的身份卡都挂在了门把手上,擦了擦额角的汗,看向奥菲涅斯开口:“拿了一张身份卡以防万一,不过只有C级,怕是还有着更高的等级,回头再说吧。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奥菲涅斯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趴在楚杏浮肩膀上的葵偶扒下来放在自己身边,拿出来了自己的手帕,攥着楚杏浮的手腕就给他仔仔细细擦干净了手。
“……”楚杏浮有点沉默,他好像从奥菲涅斯的举动里面看出来了些许的嫌弃之色。
直到擦拭了好几遍,奥菲涅斯的眉头才稍微舒展一点,手上的力道也稍微轻了一些,楚杏浮就像是一个刚惹事完的小孩一样,待着一丝心虚也是一丝不解一直乖乖等着他处理好。
“好了,你也是,这种混乱的地方你也就是直接进去翻,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感染源。”奥菲涅斯直接把手帕遗弃了,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来一个半透明的袋子,递给了楚杏浮,“这是我用草药炼制的,可以隔绝很大一部分感染源,而且还有一部分的净化功能。”
“这个是袋子吗?”楚杏浮摸了摸那个透明袋子,触感有点凉,摸起来很顺滑舒服,带着几分好奇。
“不是,是手套。”奥菲涅斯把这层袋子覆盖在他的双手上,随后半透明的袋子开始逐渐变化,随后变成了贴合他的手部一样,满满的,仅剩一点的颜色也和皮肤相融合,只剩下手臂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隐藏在草丛之中的月亮,“好了。”
“哇!好厉害的样子。”楚杏浮手上并没有其他不适的感觉,甚至就像是完全没有一样。
“那可是,这么多年,我也就准备了这一个,这个就送给你了。”奥菲涅斯看起来有一些骄傲,“它的名字叫做草木之盾,大部分有毒和有着感染性的东西都可以被它阻挡隔绝,当然也包含一些病毒细菌这样。”
“这么贵重给我不好吧?”这个楚杏浮说得有点不太好意思了,“我似乎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
“没关系……”奥菲涅斯到嘴边的话一转,那双桃花眼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你也可以算是欠着,后面想办法还给我啊。”
“要不,我还是脱下来给你吧?”
“不要,刚才开玩笑呢。”奥菲涅斯没说,除了自己怕是没人能够帮助楚杏浮把这个脱下来了。
两个人这次调转了方向,前往了旁边的杂物间,这里似乎也是员工的休息室,有着一排的储物柜,中间有着两条长凳。储物柜的后面凌乱摆放着一些扫把之类的清扫工具。
储物柜中并没有尸体,只是一些物品散落在了地上,似乎有着翻找过的痕迹。楚杏浮小心翼翼在里面翻找着,希望能够发现一些什么。
奥菲涅斯看这边情况似乎比另一边好,也开始在其中开始翻翻找找起来。
突然,葵偶突然拉了拉楚杏浮的衣袖,指着后面的杂物堆的一角,楚杏浮跟着他过去,发现柜子底下压着一本脏兮兮的本子。
楚杏浮移开旁边的柜子,把这个本子抽出来。
这似乎是一本日记,前半都讲述的是非常普通的日常,但是从某一天开始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x月x日
最近收到了一份邀请,一份全新的工作,工作地点很隐蔽,所有人都需要先到森林集合,然后坐着非常古怪的东西前往工作的地方,这个东西好像是铁皮做的,好像是魔法师在操控,我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形容,但似乎它的速度比一般的马车要快多了,不过我也没有自己做过马车。
这里的规矩很多,不能去不是自己负责的地方,不能随意和人说话,而且每天要进行什么心理测评……反正就是回答一些问题,每天还要把自己今天的工作写下来汇报,除此之外,是不能接触到纸和笔的。而且除了意外情况不能够离开,不允许给家里通讯,如果需要给家里送钱都需要专门的申请。
不过这里给的钱很多也很爽快,这样妹妹就有救了!
我不应该记下来的这些的,但是在这里的日子真的很枯燥,我只想用这样的方式至少证明我还是一个人,不是一个工具。
x月x日
今天遇上了一个奇怪的人,他是一个很温和的男人,他问我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什么?
我有点不解,我说世界就是世界。
他摇了摇头,没说什么离开了。
后面我才了解到,他似乎是很麻烦的试验体,之后一段时间,对我的心理测评等一堆测试多了起来,直到持续了一个月,才逐渐回归了正常。
后面很多内容都是介绍他的工作内容,从一开始看着展览品还不太能接受到后面已经开始适应接受,也有抱怨自己的工作以及生活相当的枯燥无趣。
直到后面有一天,日记上的内容开始变化了。
x月x日
它,它突然回应我了,它发现了我的日记,它没有去告发我,它甚至愿意和我聊天,它希望成为我的朋友!
x月x日
天哪!它希望明天和我见面!但是地点在地下,我不应该去地下的,但是我和它认识快一年了,我们一直没有见面,我们一直以来都是通过便签聊天,虽然它告诉要销毁,但是我一直舍不得。
要不要去呢?要是失去这份工作的话,那我就再也见不到它了。
x月x日
我还是去了……
后面是大面积的空白,直到本子的最后一页,上面写着几个红色的大字,字的力道很大,甚至把纸张都划破了。
“去死!去死!
“都是骗子!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