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冷箭袭击而来,监军御史早就被吓得双腿发软差点站不住。
可就在他身边人很是手足无措般连忙拔剑抵挡袭而来的箭时,他忽而抓过身边离他最近的人,让人挡在他跟前。
被他拉过去挡箭的人分明有机会自己拔剑抵挡那些直冲而来的冷箭,可被他这么一拉,这士兵根本来不及拔剑,被他拉过去后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冷箭穿身。
云家军的乱箭无眼,来的又是如此猝不及防,这些士兵很快就倒了一大片。
鲜血慢慢流出,染红地面。
哀嚎声瞬间响起。
他们并非不想反抗,只是半空中的云家军实在是攻势太猛,只要他们移动脚步,他们手中的冷箭就会落在他们的身上,更是一击毙命。
在这种情况下,这样的实力压制下,他们根本无法反抗。
云六冷哼一声,“都给我放下手中的剑。”
话落,有些士兵直接绷不住,吓得赶紧将手中的剑扔下。
有了人开这个头,那些早就被这场面吓到的人当即也跟着扔下手中的武器。
扔下剑后便双膝跪地,额头抵在地上,不敢再放肆。
而那个监军御史这会儿小心翼翼的将头从身前为他挡箭的士兵探出,确定悬在半空中的云家军全都落地后,他这才将手里的人推开。他慌乱的目光扫了一眼地上的人,随即看向北疆王面无表情,踩着满地鲜血,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他整个身子都是发着抖,双腿不停的哆嗦,他看了看那些已经跪下认输的士兵,又看了看一步一步逼近的北疆王,“你...你们...”
云六轻笑一声,忽而跨过去,一把揪住这监军御史的衣领,将他往前一拉,“呵,就你这点出息,竟也敢搞这些小动作,简直不知死活。”
这话一说完,墨云景也已经走到了两人身边,冬夜寒星的瞳眸盯着监军御史,太过平静与荒凉,仿佛满天星河沉下去都不会溅起一丁点火花。
监军御史此时此刻已经被吓得嘴巴哆嗦,话都说不出。
他终于嗅到了死神来临的恐怖,尤其被墨云景这么淡然的扫了一眼,他立马就跪了下来,“北...北疆王,下官只是...”
墨云景并没有让这人有机会说完话,只见他看似很随意的从不远处的地上隔空捡起一把剑,神情不掀丝毫波澜,眼底亦没有一分浮动,监军御史看到这一幕就知道墨云景要对他动手。
他爬起来就想逃,可他到底还是蠢了点。
只见墨云景隔空操控的那把剑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从心口,穿透这监军御史的身体。
监军御史瞪着一双不可思议、不甘又恐惧的眸子,僵直的倒在地上。
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忽然意识到,这才是那个令人恐惧的北疆王,是一个随意出手就能将他们置于死地的战神北疆王。
或许是因为北疆王来到幽兰城军营后一直没亲自动手,也几乎没有红过脸,所以他们一时忘了北疆王原本的样子。
也是,一个十几岁就能让整个北疆大军信服的王爷,怎么可能没点雷霆手段。
是北疆王近些日子以来没什么表现,到底让他们忽略了这一点,竟还敢在北疆王面前这般放肆。
这一刻,跪着的这帮士兵不知道有多后悔、有多害怕。
他们提心吊胆,生怕下一个死的就会轮到自己。
这时,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大喊求饶,“王爷饶命,属下再也不敢了,请王爷饶命。”
有人开了头,这帮贪生怕死的自然也开始纷纷效仿,纷纷喊起了饶命。
云六眼底尽是嘲讽,方才闹腾的时候一个一个的,不是挺能耐的吗?
这才过了多久?
果然是一群贪生怕死之辈。
墨云景那双漆黑的眸子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任何的波澜,这会儿扫了一圈这帮人,“凡有再犯者,必斩其首,诛连九族。”
他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让人瞬间不寒而栗。
但跪着的这帮人也很清楚,北疆王这么一说,就意味着会饶了他们一命,于是这会儿纷纷激动感激的高呼起来:
“多谢王爷不杀之恩。”
“多谢王爷不杀之恩。”
“多谢王爷不杀之恩。”
墨云景没有再搭理这帮人,这会儿看向云六,“快些处理,该准备的照常准备。”
云六拱手,正色道,“是。”
......
墨云景回到自己的营帐,他又拿起那封云五的那封来信,站在天霸国的舆图前,找到云五说的那条大河,大致标出了墨君奕和云五等人出事的地点。
云六等人交代完外边的事情,进来就看到他们王爷神色甚是凝重,这会儿正一眼不眨的盯着舆图。
云六抿嘴,犹豫了片刻就走到墨云景跟前,拱手道,“启禀王爷,属下已经让他们开始整备衣甲器械,今日内便可完成。”
每次出战前,事先对军队的装备粮草进行一次大检查是必不可少的,他们必须保证这些出战必需品没有少的漏的、毁的坏的。
不然一旦这样的装备都出问题的话,这战不需要打就会输。
若是在北疆大营,检查粮草,检查这些的衣甲器械完全不需要云六出手,毕竟他们北疆大营一直以来就很注重盔甲兵器的养护,每日出战前让专门的人去检查即可。
可在这里,面对这帮极其拉跨的幽兰城大军,别说是他们王爷放心不下,云六自己若不亲自盯着,督促此事,他也不放心。
主要是这帮幽兰城的守城士兵是真的被养的太废,武力值远不如北疆大军也就罢了,纪律还极差,做事敷衍,甚至是不知道行兵打仗前最重要的准备是什么。
不过云六稍稍一想也能明白他们被养成这副模样到底是为何。
毕竟这些年战乱只乱在北疆,幽兰城与赤国之间算起来已经有上百年没有发生过战事。
所以这帮后代早就不知道什么是战争,要如何应对战争。
方才让他们去检查衣甲器械,他们竟真的不知道到底要如何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