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当时留了个心眼,所以墨君奕并没有将他父王中毒之事说出来。
但之后他又跟刘大夫商量了一下,而且两人已经制作出了解毒的药丸。
按理说,这药丸早就该给墨云宸的,可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做出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墨君奕便一直搁置了给他解药这个事。
今日这事发生过后,更让墨君奕坚定了不能给他解药的决定。
墨云宸若是有了其他的儿子,恐怕今日墨君奕这条命可就真的保不住。
现在刘大夫问墨君奕想如何做,无非就是想知道他还会不会把解药给墨云宸。
墨君奕沉默了片刻,他突然拿出腰间的药品,倒出里头的东西,然后用内力将药丸弄成抹粉,随即扔进屋里的火盆。
“果然我娘做的决定,定是为我好的,幸好当初刘大夫及时提醒。”
刘大夫勾唇笑了笑,“北疆王妃把世子当成自己的亲儿子,自然要事事为世子考虑,世子也不必有心理负担,老夫这身医术都没能发现太子身体的异常,更何况世子您呢。”
刘大夫这话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墨云宸身体的毒,他从来没诊出来,墨君奕亦然。
墨君奕对他微微颔首,“刘大夫,多谢。”
……
另一边,安雪棠她们不知道北疆这边都发生了什么事,此时的安雪棠正因为宁儿的醒来激动不已。
宁儿昏迷了一天一夜,寿儿和康儿两人一直守在她身边,生怕她会发烧。
幸好,宁儿坚持下来了,她没有发烧,伤口没有出现大问题,这已经足够了。
宁儿一睁眼看到安雪棠,她当即想要起身给安雪棠行礼。
见状,安雪棠将她按压下去,用命令的语气说道,“别动,乖乖躺着,你身上的伤很严重。”
宁儿抿嘴,“王妃,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安雪棠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傻瓜,好了你才刚醒过来不要说那么多话。”
宁儿眨了眨眼,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头动不了。
安雪棠就怕她会动,所以就让在她有动静的时候就让寿儿用手轻轻固定住她的脑袋,免得她用力后会让后脑上的伤口裂开。
寿儿和康儿两人已经红了眼,她们紧绷了一天一夜的心终于能稍稍了落了下来。
宁儿是跟她们一起长大的姐妹,若是宁儿真的醒不过来,她们根本不敢想象会如何。
幸好,她醒过来了,而且王妃说了,只要她醒过来而且昨晚没有发烧,就算是度过了危险期。
接下来只要好好养伤,不久后就能恢复正常。
云六这一天一夜根本睡不着,他倒是想要守在宁儿身边,可其他人都觉得他身上有伤,不让他去守着。
还有凤公子,他也算是发现了,凤公子确实不太乐意让他靠近宁儿。
可这又是为何?
他先前已经了解过了,宁儿跟他一样是个孤儿,而且王妃也没有要求宁儿她们几个不许出嫁,为何这凤公子不愿意?
对于这一点他一直是想不通的。
只是在没有弄清楚之前,他还是要顾及一下宁儿的感受,于是并没有强硬的表示要待在宁儿身边。
不过宁儿醒过来的消息,十一知道他着急,还是及时送了过来。
十一还以为云六在听到宁儿醒过来后定会迫不及待的赶过去,可他都已经把话说完,他怎么还是这般...无动于衷?
左等右等,十一就是没有等到云六要出发去景棠苑,他忍不住好奇道,“六哥,你怎么不去?”
云六淡定的转头看了他一眼,“去哪?”
“......”
十一只觉得不可思议,先前他家六哥这么紧着宁儿,今日听到宁儿已经醒过来的消息,他竟然这么淡定。
这未免太不像他了些。
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十一刚想出口问点什么,就听云六出声赶人道,“十一,你还有事?”
十一:“!”
他是没事,可是他觉得有事的人是云六啊!
只是眼下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罢了罢了。
十一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离开了。
在十一走后,云六嘴角终是忍不住露出了欣喜的笑,心里想着,只要她度过危险期就好,至于其他的事儿,他会慢慢来,定不会让她难做。
......
此时,安雪棠通过宁儿眼中的复杂,看出了她的心思,这会儿抿着笑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别担心,云六没事,你已经替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他自然不会有事。”
宁儿脸色微红,她显然也没有想到安雪棠会突然跟说她这个。
只是她还是微微摇头,“王妃,奴婢并不关心他,我...”
“嘘。”
安雪棠不让她继续说,“好啦好啦,你不用说啦我都知道。”
宁儿:“......”
王妃知道什么了?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只是安雪棠明显已经不想让她说了,眼下她也只能乖乖闭上嘴,任由王妃给她处理伤口。
......
两日后,北疆营
墨云宸此时手中拿着一封信,是安雪棠派人秘密送过来给墨君奕的。
只是这封信最终还是被墨云宸截胡。
墨云宸丝毫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罪恶感,拿到信后便撕开信封来看。
在场的其他人丝毫不敢说什么。
墨云宸看完信后当即冷哼一声,“这个安雪棠,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就她这个身份竟敢指责他墨云宸的儿子?谁给她的胆子?
其他人看到墨云宸发火,默默的低下头。
墨云宸看完信之后,本来想要将信撕掉的,幸好一旁的手下及时提醒,“殿下,世子还没看过信,您要不要先让世子看看?”
果然,墨云宸当即停止动作,沉默了片刻,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而勾唇一笑,“也是,确实该让子陵好好看看,他心中一直觉得好的女人是怎么一副嘴脸。”
说完,他便让人将信送给墨君奕。
......
墨君奕看到信后,看着信封沉默了片刻。
他又不是傻子,虽然这信封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可他心里清楚,这信封并不是刚封起来的。
定是被人拆掉后重新用新的信封装起来的。
这里的人谁有这个胆子拿他的信,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