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还不太清醒,只觉得外头窸窸窣窣有些动静,闭着眼睛一摆手打在床幔上,苏叶赶忙掀开幔子,“娘娘醒了。”
浣碧还是朦朦胧胧的,眨了眨眼睛看她一眼,“你昨晚何时回来的,怎么没叫我。”
苏叶利落地服侍浣碧穿上衣服,又吩咐宫人送水来给浣碧洗漱。
“昨日回来娘娘已经睡熟了,便没打搅娘娘,一切都顺利的。”
浣碧洗漱完才觉得神清气爽,腿上盖着狐狸毛的毯子坐在梳妆台前,把玩着皇上昨日赏的羊脂玉百合竹节簪。
“你细说说,现在如何了。”
苏叶应道,“奴婢在余莺儿衣服上熏了娘娘给的香,她自己也聪明,在那雪地里崴了脚,果郡王又惯是个怜香惜玉的,她央着果郡王扶她一把,果郡王自然不会拒绝。”
她停顿一刻,斟酌一下用词,“皇上到时,果郡王神情恍惚,已经半脱了余莺儿的衣服,余莺儿冷得发颤,只埋在果郡王怀里哭。”
苏叶说着还想给浣碧梳了头,却被浣碧伸手拦住,只自己用簪子散挽了便罢,“昨日已经累的慌,今日也不出去,不必麻烦了,你继续说,后来如何了。”
苏叶只得悻悻地停手,继续道,“皇上当时脸便黑了个彻底,就要发落了余莺儿。只是果郡王以为是自己醉了酒才唐突了余莺儿,故而像皇上求了情,皇上便做主让余莺儿做了果郡王的侍妾。”
“老十七向来不着调!朕以为放任你几分也无碍,却没想到你闯下这样的祸!今日朕再饶你一次,将这宫女赐给你做侍妾,只是你的王府还需一个女主人理事,三月后你便娶了国公府的孟静娴,这几月你闭门思过,也不必出来了!”苏叶像模像样地复述了一遍皇上的话。
浣碧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还有什么旁的吗?”
苏叶犹豫一下,“只是不知祺贵人为何也过去了,她见了那场面便跌坐在地,皇上吩咐苏公公将她带走了。”
浣碧轻笑一声,“倒是她的运气,这也叫她赶上了。”
苏叶似懂非懂,不知浣碧说的是什么意思。
下面人提了早膳,苏叶去盯着了,也就没来得及问。
浣碧心里却想,按祺贵人这个性子,在宫里必然是活不下去的,这样一来说不好还保住了她的命,依着她对皇上的了解,皇上应该会让祺贵人做个无宠的透明人了。
浣碧醒的迟,早膳便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几口小米粥,其他的都赏了下去叫宫人们分了。
苏叶见她吃得少,拿了几碟糖炒栗子和桂花糖蒸新栗粉糕,又吩咐小厨房温着燕窝。
浣碧见她这样打趣道,“苏叶最细心不过,日后不知该便宜了哪家儿郎。”
惹得小姑娘红了脸,不肯理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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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贵人的下场浣碧料得不错,她没去请安,消息还是襄嫔来看她的时候带来的。
“如今是祺嫔了,只是不知怎么惹了风寒,皇后娘娘吩咐了,宫中姐妹都不得打扰她养病。”
浣碧佯装惊讶,“怎么这么严重了?”
浣碧做得夸张,襄嫔又不是个傻的,也笑着道,“我也不清楚呢,只是与妹妹说一嘴,索性不关咱们的事的。”
这边她们八卦的开心,皇后那边确实阴云密布。
皇后气得重重搁下茶盏,“实在是不中用!”
安陵容喝着茶默默的不做声,但这火还是烧到了她身上 。
皇后话锋一转,“本宫也知道她是个蠢的,怎么你也承宠这么多日子,眼见那两个孩子都要出来了,你还没怀上?”
这也是安陵容心里的一根刺,她也带着郁气,“嫔妾也想不通,一向身子也算康健,约莫是运气不好。”
皇后如今也就她一人可用,只得叹了口气安抚道,“运气是在说不好,本宫这里有一个方子,本宫也用不上,你拿了去试试,总算要自己争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