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希随后便吃下练骨丹,坐在原地运转起真气。张云希还是十分痛的,他深吸一口气,然后便感受到一股温暖的真气在全身流淌,开始修复身上的伤口,并且药力开始似空穴来风涌入骨肉。
不得不说,经过林渡儿这等高手的拷打,再配合炼骨丹的药力,张云希发现自己的皮肉正在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加坚硬,而且这炼骨丹居然还可以增强自己的力量!
稍作休息后,林渡儿给张云希用蛇灵草泡了澡,这种草药可以最大限度地提高身体的强度,只不过过程就有些许难熬了。蛇灵草顾名思义,不管是服用还是泡澡,它的药力都会像毒蛇一般在使用者的筋骨中横冲直撞,疯狂撕咬,会让使用者感受到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在这个过程中,张云希感受到自己全身的经络,骨髓如同受到针扎刀割,他感觉自己身体的内部正在被摧毁。他的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疼痛使他几乎要晕厥过去,恍惚中,他似乎看见了梦中那个无数个饱受厄运折磨的自己,毒杀,背叛,坠入深渊……
看着药桶中痛苦的张云希,林渡儿美眸微蹙:看来师尊真的很看重他呢,不过能以这等修为硬扛住蛇灵草的药力,这般毅力也的确配得上师尊的器重。
“希望小师弟可以坚持下去。”她慢慢退出屋子,关上房门,回首望着独立于百转塔之巅略显苍老而又遒劲的身影……
“原来师尊一直在……”林渡儿喃喃道。
入夜微凉,张云希身上的疼痛也渐渐舒缓起来,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有了质的蜕变。只不过身体还是十分疼痛,他只能扭动着身子,艰难地从药桶中爬出来。
“嚯,这泡澡跟泡岩浆似的,差点没给本少爷疼死。不过,这身体,似乎真的蜕变了不少,我这肉身强度怕是可以比得上一头牛吧,真想找人试一试啊。而且练完无欲无极功以后,我似乎能够真实感受到自己的修为了……现在似乎是化真境二级。”张云希稍微舒展舒展筋骨,闭眼体会着自己身体的变化。
丹田在源源不断地吸收外界的灵气,化为自身的真气,浑身有些使不完的力量。
“这,就是……修真者吗?”
不过,劳累了一天,张云希现在可是饿极了。
“算了,先吃点东西吧。哦,对了,夜河好像也没有吃饭。”
张云希自语着,便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随后将夜河从空间戒指中放了出来。现在张云希有两只空间戒指,一只里面是父亲给他用来存放干粮和灵石的,另一只就是夜河自愿送他的。
从戒指中出来后,夜河还是保持兔子的真身,蹦蹦跳跳的,好不可爱。没有杀戮和鲜血的时候,夜河也只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啊。
感受到张云希身上的变化,夜河惊讶道:“公子,我居然看不透你的修为了,难道已经比我高了吗?”
张云希摸了摸自己的头,憨笑道:“哈哈,我也不清楚,现在好像是化真境二级。”
“啊?”夜河现在虽然还是兔子的样子,但是她已经惊讶地蹦了起来。她从出生起努力修炼了一十六年,居然比不上他半天的修为!
张云希接住夜河,接着说道:“听师尊说,我的体质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天生灵体,自出生时不修炼也可以增长修为。”
夜河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了。
“不多说,咱们先去找点东西吃,你也饿了吧,小夜河。但是咱们得小点声,可不能让师尊发现你哦。”
夜河的小兔头拼命的点着。
随后,张云希托着夜河,准备去厨房寻找食物。
趁着夜色,张云希弓着腰,蹑手蹑脚地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在院子里。
百转塔之巅,那道遒劲的身影依然在。“这小子,居然还养了一只小兔妖,也罢,为师就帮你遮掩过去吧。”
说罢,景命老手一挥,一道灵光就飞了过去,撞在了张云希和夜河的身上,这灵光属实是撞了张云希一激灵。吓得他身体一抖,稍稍捏紧了夜河的腹部。
“公子,那里不可以,不可以摸……”夜河害羞低语道。可是张云希正偷偷摸摸地准备去厨房找吃的,精神高度紧张,哪里会注意到夜河的羞怯。如果现在夜河是人形,他看见夜河脸上的红晕,才有可能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荒唐可笑之事。
小心翼翼地进入厨房,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张云希早已按耐不住,宛如饿虎扑食般冲了上去,那还有大户人家公子的样子。夜河也饿了一整天,便紧随其后。
门外,一道老影携着一道倩影。“这小子,胃口还挺大。渡儿,下次给他多留点。”
“好,师尊。”那一道倩影应道。
带着夜河饱餐一顿之后,张云希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的屋内。“哎呀,不得不说,虽然院子寒酸了一点,但这饭菜口味还真是不错啊。”若是景命听到张云希说自己的长命院寒酸,一定会气到浑身发抖,然后让他切实感受到什么叫严师出高徒。
躺在了床上,睡意未至。张云希便对着小兔子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吃饱喝足,小夜河,咱们睡觉吧,这次可不许你再趴在本公子怀里了。虽然你是只小兔子,可也是母兔子,本公子可是有婚约在身的,晨晨知道了可是会发脾气的。她要是发脾气了,可是不得了啊,别看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那小手捏我一下,就是像我现在修真后的体质也得青一大块儿。”
听到这些,夜河也是乐的不行,发出轻轻的磨牙声。
“对了,小夜河,你们净兔妖族有没有这样一种疾病,呃,也不能说是疾病吧,就是每夜都会做噩梦,而且是完全不同的噩梦,又真实又恐怖,上次你趴我怀里的时候,我就在处在梦境当中,被一群人追杀,哇,你别提有吓人了。还有这样,那样的……”
张云希这么喋喋不休地说着,换作别人,早就让他闭嘴了,夜河却是怎么也不嫌烦,安静地听着,有时也顺着话题稀疏地回他。
聊着聊着,张云希渐渐沉入了梦乡。夜河见此,慢慢挪动着身子,摇晃着小尾巴,蜷进张云希的怀里……或许,在无依无靠决定跟随张云希之时,夜河就把人生的全部意义放在张云希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