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可不在乎聋老太虚假的关心,解放前就一个大院儿住着,谁还不清楚谁?只是就中互有算计,成了现在的局面。要说起他真正关心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厌其烦的养老问题。
俗话说,老而不死,是为贼。聋老太太可精明着呢,怎么会不清楚易中海的想法,与之虚与委蛇,也不过是利益使然。
何雨柱自是不知其中门道儿,还以为大院里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有些可笑,再细细一琢磨,就是一悲剧。
简单的客套几句,话题自然回到贾家奶孙身上,事关易中海的实际利益,自是马虎不得,阐明扼要的把事情的起因经过说给聋老太太,并让老太太给分析分析。
这表面上说是让老太太分析情况,实际上就是在暗示老太太托人把事情办了,如果合作不能达成,大概率以后不再为老太太送饭,更不会为其养老。
两人之间,机锋不断,其中牵扯,更是云山雾绕,让人不知其意图。
一大妈在易中海身边修行多年,自认为已习得易中海七分本事,却不料半分话也听不明白。
何雨柱本身就不通算计,听得脑子一团浆糊,不停尴尬的抓着脑袋,这使他能够感觉舒服一些。
秦淮茹功力尚浅,早就迷了眼,心中焦急,这易中海怎么总扯不到正题上呢?不是请老太太过来,就是要利用老太太的情分,把棒梗先救出来吗?
高手过招,胜负只在须臾之间,也说不清谁胜谁负,姑且算做平手。
一番交锋之下,聋老太太面沉如水,喊着何雨柱背着他去街道办,秦淮茹也一道跟着。
直到几人离开许久,易中海才轻叹了口气,跟一大妈说道。
“老太太,这是不怎么情愿啊。”
一大妈撇了撇嘴,语气中有些嫌弃。
“她一个老太太,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有什么不情愿的,虽说人情越用越薄,可她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能有几天好活,难不成把情分留进棺材里?
我说老易,你就甭想那些有的没的,咱先把病养好比什么都强。
贾家的被关起来也好,省的在大院里也不安生,虽说东旭是你徒弟,但这些年咱帮衬贾家的也不少,也算是尽了力的。
扶你起来喝碗儿粥吧,凉了该不对胃口了。还是上个月的小米呢,闻着还挺香。
回头儿,再给你多做一些。”
易中海听完一大妈的叙述,只觉得她没啥见识,棒梗今年9岁,正是辨清善恶的年纪,想要棒梗给养老,不帮衬着点怎么成。
只要小孩儿记住你的好,他能跟你好一辈子。
一大妈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指望易中海能够回应,自顾自的端着小米粥,来到易中海的床头,把他扶起身子,一口一口的喂着易中海。
何雨柱背着聋老太来到街道办,与王主任说明林平安的情况后,又去了派出所,把证明资料往张秉义面前一送,这才知道整贾家的果然是许大茂这个孙子。
张秉义出了名的刚正不阿,最见不得人情执法,一听聋老太太的来意,登时就板起脸,很不客气的说道。
“老太太,不是不给您这个情面,那贾张氏确实是犯了法,这您找谁说,都是一样的。念在棒梗年纪小,不懂得是非曲直,倒是可以不送少管所。您要是说把贾张氏也放了,是不是太瞧得起我了?就这么跟您说吧,就算您把厅长请来,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秦淮茹心里不是滋味,本想着有老太太出马,可以顺便给婆婆放了,却不曾想,就连老太太也是碰了一鼻子灰。
一时间,委屈的眼泪直打转儿,泫然欲泣的模样儿。
“张局长,就不能看在我家情况特殊,破例把我婆婆放了吗?失主的东西我们也赔了,谅解书也拿到了,都说了是个误会,充其量也就是个打击报复。而且我们家仨孩子,没有婆婆照顾,我也不能安心上班啊。您叫我们这一家子该怎么活啊。”
张秉义沉下脸,有些不悦,道德绑架他这个派出所长,这个大院儿的人都怎么想的?嫌活得太舒坦了?
“你家特殊?你家有什么特殊的?照你这么说,特殊的人家多了去了,怎么也不见别人犯法?
老太太,这也是您的意思?”
聋老太太听张秉义的口气不善,知道要坏事,暗道,秦淮茹平时瞧着挺精明一个人儿,怎么在这儿开始犯浑?
可来都来了,总不能因为秦淮茹把事情办砸吧?
“张所长,您别生气,孩子不懂事,太太在这给您赔不是了。这也是个农村媳妇儿,什么规矩也不懂,您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行咱就直接拉贾家丫头打靶。”
直到聋老太太这么说,张秉义的脸色才缓和下来,语气也松了不少。
“老太太,您也甭跟我打马虎眼儿,失主的谅解书都签了,打靶就免了。
你们院儿的张翠花,我之前就有所耳闻,也不是什么良善的,这要是放在刚解放那会儿,连着打她十次靶也没什么冤枉。
小的你们可以带回去,以后也得好好教育。老的你们就别想了,入室盗窃,且金额巨大,就是有心人想要包庇,他也没那个胆子,所以也甭动那些歪脑筋。
我也就跟你们直说了,张翠花没有三五年就甭想出来了。这也许对你们来说也是好事,可以趁这段时间,把孩子好好教育教育。就拿这贾梗来说,没有他奶奶的教唆,一个9岁孩子怎么敢参与入室盗窃的。
你们就高兴着吧,要不是看在贾梗年纪小,早定性为团伙作案了,都不用什么谅解书,直接就能拉去打靶。”
秦淮茹握紧了拳头一言不发,咬牙暗恨。
也不知恨得是警察的法不容情,还是恨婆婆对棒梗的娇惯纵容。又或是两者都有,但无论是哪一种,她都无可奈何。
张秉义虽说只是派出所长,副科级干部,平时很忙的,要不是看在聋老太太亲自到访,他都懒得理会这狗屁倒灶的事儿。
这也耽误不少时间了,可没空在这儿听那些车轱辘话,于是把警员小张叫过来,把事情交代给他,就直接离开了。
警员小张与聋老太太就比较熟悉了,毕竟没少拿她“干儿子”的好处,看着老太太把其余事情解决,也乐于帮这个小忙。
说了一些没营养的话后,就把贾梗直接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