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平安发出气劲时,自然没有波及到钟离茜。
她可不是红星四合院的住户,自然没有养成不报警的习惯。
见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在众禽晕眩之际,她早就退出人群,朝着警局赶去。
而林平安没有动手的原因也是如此,这黑灯瞎火的,他需要分出一道神念跟着钟离茜,确保她的安全。
当众禽听到贾张氏的条件,皆是脸色巨变。
那可是整整500块,如果不是在红星轧钢厂上班,工伤去世都不一定给这么多。
更有心思活泛的禽兽在想,是不是找个时间,让林平安也殴打自己一次,实在是这样赚钱太容易了。
先不说,易中海为什么义无反顾的帮助贾张氏。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们相信,一定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易中海帮助,贾张氏能够做到的,他们也能够做到。
到时候,让易中海出面,一次被打就能赚500块。
据说林平安好像在红星职工医院上班,工资还很高,肯定会掏钱赔偿,不然闹到医院,工作保不住,还会吃瓜落,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甚至现在就想冲到林平安的面前大喊。
“来啊,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用力吧。”
总之,此时的全院大会上,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表示,贾张氏是狮子大开口。而是一只只脸色潮红,似乎在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贾张氏见没有人站出来反对,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这事儿准成。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要少了”,不过谁让她是“知足常乐”贾大妈呢,就不好临时再加条件。
看见场中安静,她还是有些犹豫,要不然,让林平安认秦淮茹为“干妈”,那样林平安就必须天天接济她们贾家,棒梗就能天天吃上肉。
这时,静坐上观的阎阜贵终是开口。
“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啊,先不说是不是你殴打的贾张氏。
能够确定的一点是,你当时就在现场,这对是不对?”
钟离茜已经安全到达派出所,与值班警员会面,林平安心中顿时松了口气,神念回归,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阎阜贵见林平安并没否认,闪烁着“智慧”的眼神,继续说道。
“既然你承认这一点,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说了。
见义勇为是咱们老祖宗世世代代传下来的优良品德,不论当时被殴打的人是不是你张大妈,作为一个祖国优秀的年轻人,是不是应该去阻止暴力的进行。
因此,无论是否殴打贾张氏,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贾张氏被打一事中,你是有责任的。
我们相信,你不会是那种雇凶伤人的孩子。
但贾张氏被打已然成为事实,这就不得不说道说道。
既然这一点你是承认的,我们先不追究你雇凶伤人的事实,就单是你没有阻止恶劣事件的发生,就应该赔偿贾张氏这个钱。”
林平安好笑的看着阎阜贵,没想到,他明明知道实情,却也是站在易中海一端。
虽然说话并不是那么难听,但却没有一句是对林平安有利的。
难怪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为读书人。
而阎阜贵的那套理论,与后世说的,被害人有罪论,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
看见一个人被打,必须冲上去一起被打,这样才算是个好人。如果无动于衷,没有上前帮忙,非但不是好人,还是施暴者的帮凶,被划分到坏人一列。
你为什么不帮忙?是不是你跟犯罪分子认识?这些犯罪分子是不是你请来的?
当然,发生这种事情后,在没有找到犯罪分子时,一切可能都无法被证实,也无法被否定,在有心人的撺掇下,就成为了既定事实。
很多冤假错案都是这么办成的,原因竟是“就因为在冥冥中多看了你一眼。”
林平安为了等待警察的到来,决定跟众禽兽先逶迤周旋。
“三大爷,按照你的这个说法,是不是可以说,没有见义勇为的人,就是帮凶?”
阎阜贵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一个观点。
林平安继续问道。
“那么,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三大爷。
假如您在钓鱼时,旁边儿的钓友,上钩一条特别大的鱼。这条鱼肯定是钓不上来的,甚至不尽快放弃钓竿,这条大鱼会将钓鱼人拖进海中。
您这位钓友难得碰到条这么大的鱼,让他放弃是不可能的。
周围除了你们并没有其他人,这时候,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救他,结果就是,你们一同被拖入大海,似无葬身之地。
第二,不救他,只有钓友会被拖入大海,而作为目击证人的你,因为没有及时见义勇为,被当成大鱼的帮凶,成为杀人凶手。
那么,三大爷,您想怎么选?”
一时间,场面尴尬住了,因为不光是阎阜贵在听,现场的众禽设身处地的把自己带入事件中。
救人,自己会死。不救人就成了杀人凶手。
这特么叫什么事啊?人是鱼杀的,关我鸟事?
人人都说窦娥冤,我比窦娥还冤啊。
“咳咳。”阎阜贵赶紧坐下,捏开一颗花生,放进嘴里,味同嚼蜡。
易中海见阎阜贵败下阵来,心中暗自骂道。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还他妈说是知识分子,我呸——。”
贾张氏听的糊涂,但她知道,这么下去,别说是赔偿了,毛都不会捞到一根。于是急了,赶紧跳脚。
“这怎么能一概而论呢,咱们现在说的是,你聚众殴打我的问题。
不要扯有的没的。赶紧赔钱吧!
这次你不仅要赔钱,还得认我们家淮茹为‘干妈’,不然就把你送官法办。
你没听见他三大爷说,不论是不是你打的,这件事情和你脱不了关系。
我这人也是个大度的。
你认淮茹为‘干妈’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我肯定不会再难为你。
不然,送了官,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众禽兽见风向依旧坚挺,准备赶紧上顺风车,于是纷纷出言劝导。
“平安小子,我要是你,就赶紧抓住机会,要是真报官处理,到时候别下不来台。”
“是啊,本来就是你的不对,看见邻居被打,你居然无动于衷,学校就是这么教育你们的?真是白读了这么多年的书。”
“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婶子可听说了,你现在是红星职工医院的主任医师,一个月136.5块,赔偿给贾家的,也不痛不痒,何必闹得鱼死网破呢,不如息事宁人算了。”
“什么?这种人居然能赚这么多?这不合理,我理解不了。”
嫉妒使有些在红星轧钢厂工作多年,还是二级工的人,面目全非。
易中海现在十分得意,虽说阎阜贵无用,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次倒是要看看,你林平安该如何选择。
“平安小子,你也看到了,不是说我们冤枉你。
现在人民群众都这样说,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作为先进大院儿,一点容人之量,我们肯定是有的,年轻人嘛,犯点错误是在所难免的。
但我们要从中吸取教训,争取做一个正值的人,善良的人。
你也不想站在群众的队里面吧?
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并且赔偿贾家的损失,组织上会原谅你的。”
刘海中重重的咳嗽两声,大势已定。这会议最后的总结,一定得交给他这位院儿里领导。
“咳咳,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林平安同志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么现在组织上决定,林平安同志赔偿贾张氏的损失,然后再清扫一个月院子里的卫生。这件事儿,就这么翻篇了。”
就在此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从人群后方响起。
“慢着,你们是什么组织?凭什么能决定小林同志的惩罚?刘海中,让你们当大院儿的管事大爷,你们就是这么管事的?”
易中海不禁暗自庆幸,多亏是刘海中跳出来做最后的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