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颜和罗林回来时已是傍晚,虞非晚便没过去直到第二日,才发现自己爹娘愁云惨淡,一顿饭下来气氛压抑。
才想起来问道,“爹娘你们昨日是去哪里了?怎么一回来就苦大仇深的,咱家破产了?”
虞兮颜白了自己没心没肺的女儿,“你这嘴里就不能说点好话,咱们虞家正值鼎盛,小孩子家家不得胡言乱语!”
“那你俩咋了”虞非晚讨好的笑了笑。
想到家中生意的事迟早要交给女儿,便把昨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虞非晚。
“你还记得上次的刘洛吧,我就知道她来准没什么好事,那是一场鸿门宴啊,她竟然想让咱们给他们皇商做生意,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打着什么主意,她要发财就发他的巴结皇亲贵胄,别人也管不着,竟然把主意都打到咱家身上了。”
虞兮颜面带怒气,圆润的脸上带着一丝难掩的威慑。
看来自己娘是真动气了,心里腹诽嘴上继续询问。“和皇商做生意怎么了?这不是能赚更多的钱吗?”
别怪她不知道,根据以往经验以及曾经看的电视来看,和皇室做生意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他们家还避而不及的样子。
虞兮颜叹口气“傻女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和皇室有生意往来,只不过是名声好听一些,你可知有多少正经商豪,为了搭上这美名,抄家灭族比比皆是,咱们家能在这东陵城扎根,博了些许虚名,就是因为咱们从不跟皇室以及那些刀口舔血的人做生意!”
罗林时并不管生意上的往来,对于这件事他很是支持,“你娘说的对,咱们祖上曾经就是皇商,拖欠钱款,中饱私囊的咱们也不能拿那些人怎么办,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本是家中极盛,却差点一朝倾覆。”
原来还有这等事,虞非晚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即问道“那这刘洛岂不是要把咱们拖进一条船上?”
“哼,我没答应,这臭娘们心里的鬼主意多的很,想到这皇商不好做,应当是被上面的那些人压下来专门走一趟的。想来这目的就是咱们虞家”
不得不说虞兮颜眼光长远,确实是说中了。
虞家,成为首富已经不是一两年的事儿了,传到皇城,女皇自然不好开口,便只能用一些曲折的方法拉拢。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有了钱国库才能充盈,而虞家没有儿子不能联姻,想来用皇商之法来拉拢,还能顺利谋取利益。
“娘,我想她们没有达到目的,是不会轻易离开的,后面您打算怎么做?”虞非晚道。
“怎么做?老方法…哭穷呗!”虞兮颜作为无赖的咧嘴呵呵乐了起来。
“咱们家哭穷?那她们也得信呢…”虞非晚汗颜。
“好闺女,就等着瞧吧,这招百试百灵!”
跟着这偷奸耍滑的顶级商人,玩一场古代商战,虞非晚倒是颇有兴致。
果不其然,第二日第三日刘洛每日都递上请帖,可虞兮颜一一推了,不是说她身子不好,就是说罗林病了。
刘洛可就急死了,见不上面,她能明显感觉到六皇子的耐心逐渐消失,最终在第五日。
收到了虞兮颜的宴请名贴。
可赴宴后,发现东陵城所有有声望有名气的人物全都到场,反而是弄不明白虞兮颜想做什么了。
六皇子依旧戴着面纱,跟着刘洛。
这场宴会在城中最大的酒楼春楼办的,虽说足够富丽堂皇也足够体面。
可和以往虞家的做派还是差了许多。
刘洛疑惑,“今天这宴怎的如此穷酸?”
六皇子出生皇室,宫宴等级自然没法比,可这在商贾之间来说,此等宴席并不算穷酸倒也中规中矩。
“刘掌柜也看出来啦?听说今年虞家生意没有往年好,那从西域运来的丝绸上等香料经过一场大水大多都发了霉,保存不当亏了不少钱,想必如今手头拮据,这宴会才办得如此穷酸。”另一位商人在旁嘀咕道。
香料和丝绸都发霉了?这事怎么没听说?刘洛心中怀疑,虞家的生意遍布全国,她是不相信这一笔生意亏损,就能影响到她虞家。
推杯换盏之间,虞兮颜终于来到了刘洛这桌,嘴上说着饭桌上寒暄客套的话,却半句不提其他。
刘洛哪能放过打听虚实的机会,一把拉住虞兮颜粗壮的手臂,坐了下来,一顿敬酒。
六皇子坐的心烦,起身出去透气,一群女人之间的应酬,酒味拿着各种熏香,弄的他头痛。
贴身伺候的太监紧紧跟着,主仆人来到花楼后院,正打算坐下喝茶。
却从厨房钻出来一女子,此女子身着妃色绸纱,款式并不繁琐去落落大方。
容貌姣好明艳,猫儿一般的眼眸,水润清透,透着一股不俗的气质,脸颊上的婴儿肥还未消退,此刻,正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掐腰,出门探头寻人。
“菊花!!”
许是二人都有些惊愕,一个没曾想到院里竟然有客人,一个没想到厨房里的厨娘竟长得如此娇艳。
…虞非晚连忙把锅铲背到身后,尴尬的呵呵笑了一声。“这位公子,是迷路了?这边是后厨,往前走左转才是宴厅”
六皇子觉得有趣,仔细看来,竟有些眼熟,这不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虞家独女吗?
怎会在后厨?
“虞少东家,你怎么跑到后厨来了?”
面对六皇子的疑惑质问,虞非晚到显得有些局促,“这…呵呵…我这是饿了,所以过来寻些吃的…”
刚说完,菊花就抱着一筐蔬菜跑了回来,边跑嘴里还着急的说道“少东家!我从西边菜市场买回来了!您看看能不能充个门面?”
虞非晚全身都僵硬住了,似乎是不知道怎么解释的好,而六黄子看到丫鬟抱着一筐蔬菜又看了看虞非晚粉嫩的两颊变得愈加绯红。
竟然噗嗤一声乐了出来,面纱上只露出一双清冷的眼眸,笑起来竟然揉晕了那抹寒意。
“虞少东家,倒真是个妙人,你娘也舍得让你当庖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