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农妇正坐在茶山上唉声叹气,面容愁苦,身上的衣裳满是补丁。
刘玉檀上前问道。
“这里是刘氏庄园吗”
农妇皱眉抬起头,一脸不耐烦,没好气道。“去去去,别烦老娘,刘氏庄园在后面,你找那个老头”
刘玉檀刚想发火,让虞非晚拉住了,“别和她争执了,先去问问怎么回事”
刘玉檀只好白了那个农妇一眼,看向不远处干瘦的老头,带着蓑帽,皮肤黝黑,也是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
虞非晚和刘玉檀都戴着帷帽,也不用担心暴露身份,上前问道。
“老伯,这是刘氏庄园吗?”
老头倒是脾气不错,抬头打量了一下俩人,见她俩穿的很好,“两位小姐来这里做什么啊,这里是刘氏庄园,有什么事吗”
虞非晚声音悦耳,继续亲切的追问。“我和小妹在附近游玩踏青,听闻这刘氏茶庄的茶叶很是有名,便想过来看看能不能买一些”
刘玉檀聪明的明白了虞非晚的意思,也没插嘴。
老头叹口气,“两位姑娘来的不巧啊,今年茶庄收成不好,实在没有多余的茶叶可以卖给两位了”
虞非晚很奇怪,她的支线任务说是农夫的果园,可这是茶庄,难道说还有别的隐情?
而且现在都到了这里,系统也没提示,难道是找错地方了?可自己明明是接了刘玉檀的帖子后,系统才弹出任务的,说明就是刘玉檀的邀请触发了支线。
刘玉檀见虞非晚没说话,她又问了一句。“那别的茶庄也如此?”
老头点头。
“老伯,我听说京城附近也没有发生什么灾害,今年怎么偏偏这里会收成大减啊”
老头环视四周,低声道“哎呦,京城里的达官贵人自然什么都不缺,可是上个月从岭南那边来了一批难民,这批难民在附近村落住下,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一来,我们的庄家就越来越不好,有的甚至死了大半,村里人就说他们是不详的人。”
虞非晚和刘玉檀对视一眼,不祥的难民?
“老伯我的妹妹正是你的东家,刘家的大小姐,这次就是过来调查你们庄户收成问题”虞非晚这才告知身份。
刘玉檀点点头。
老头连忙就要下跪,刘玉檀道。“我想你就是刘伯吧,不用行礼了,先说说茶庄的问题吧”
刘伯颤巍着起来,“小姐,你怎么能在这里待着啊,太脏了,如果不嫌弃,就来老头我家歇歇脚,我慢慢和您们说。”
“那就麻烦您了”虞非晚想听听后续。
刚到刘伯家门口,系统便响了起来
【检测到宿主接近支线地点,请和刘伯打听难民的消息。】
难民果然才是支线的重点,看来要好好问问。
刘伯家就和一般的农户没有区别,院里两三只鸡,一只鸭子,里面还有一个老妇人正在喂猪。
“老婆子,快收拾收拾!贵客来了!”刘伯进了院子对着老妇叫道。
老妇擦了擦手,热情的招呼过来,几人坐下后。
刘伯才继续道。“小姐,也就是这批难民来后,整个庄园的茶树死了大般,查不出原因,其实按照我看,这群难民确实有些问题,他们天天鬼祟的很,每天都去茶山溜达,要是没干啥,为啥都去溜达啊?”
都去溜达?
“这批难民有多少人啊?”虞非晚问道。
“哎呦,留下来的只有二十几个人了,许多走了或者死了。”刘伯回忆道。
“二十几个人天天去茶山,这确实不正常。”刘玉檀也觉得不对劲。
“刘伯,你们给我们带路,去看看难民们住那里吗”
“行是行,就是那边脏乱,就恐怕冲撞了两位贵人”刘伯有些犹豫。
虞非晚“无妨,麻烦您带路了”
刘玉檀带了四个侍卫,虞非晚足足带了二十个侍卫,这还不算暗卫,二十个难民就算闹起来,她也不会吃亏。
这次顾瑜给她的暗卫是宫里的高手,特意调出来保护自己,想到这里虞非晚更觉得武力值很重要,下个世界要想办法培养自己的势力才行。
刘伯带着虞非晚和刘玉檀来到村子后面的一处荒地。
荒地上盖了几座木头随意搭建的小棚子,连房子都算不上,顶棚都是茅草和破布搭建的。
这群难民有十几人躺在外面的地上,全身脏兮兮的,嘴里嚼着什么植物的根茎。
无论男女老少,全身瘦的皮包骨,脸上全是泥巴,看不清容貌,可每个人眼中都如死灰一般,看不见任何明亮。
刘玉檀看到这里眉头紧皱,语气有些和缓“天子脚下,竟然还有这样的难民!怎么就没人通报上去?”
就连虞非晚也是一阵不适,她没见过真正饥荒吃不起饭的人,也没见过难民,这副现实的一幕,让她喉管一紧,说不出话。
刘伯叹口气“两位小姐,这群难民每天就在山上捡到什么吃什么,可怜是可怜,可茶山的事,和他们肯定脱不了关系”
虞非晚走上前,侍卫们紧紧地把她环在中间。
看到地上正嚼着树根的小孩和女人,虞非晚蹲下身:“你们是逃难来的?”
女人有气无力的点点头,紧抱着孩子,眼睛里露出惊恐的眼神。
其他难民们见虞非晚和一群侍卫到来,明显很惶恐,纷纷向后退去。
“不要怕,我们是官眷,你们为何不进京办理户籍登记,好歹还能领救济粮啊”刘玉檀也好奇的问道。
女人呜咽颤抖着,似乎听到进京这个词就害怕一般。
后面的难民中传来声音
“哼!京城的大人物才不会管我们!你们究竟是谁?也是来驱赶我们的吗”
“我们是在无处可去,没想到好不容易来了京城,谁想到京城也不让进....实在没活路了”
刘玉檀更为不解“怎会啊?每年京城中的救济粥棚都有开设,怎么会不让你们进啊”
虞非晚沉思片刻,继续问道“那村中的茶庄怎么回事?”
提到这个,难民们反而哭的很伤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解释,说不是他们做的,却又不肯说别的。
看来现在这个情况有点棘手了,虞非晚拉着刘玉檀回了马车。
“咱们怎么走了?不问他们茶山的事吗?”刘玉檀疑惑。
虞非晚摇头“就凭咱俩,问不出来什么了,想知道其中的秘密必须找大理寺或者,更有权势的人才行,想必和官府有关系,或者和高官有牵扯也说不定,先回去。”
刘玉檀觉得有理,也不在追问。
“唉,没想到娘让我管家,这才第一个庄子就这么麻烦了!”
虞非晚笑了笑“刘小姐,不然为什么当家主母这么重要,这回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