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竹心简直要发疯,“江乔,你和你那贱人母亲还真是像,生来就是当我绊脚石的,不过你比她聪明,从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能耐,你平时对我那么亲昵装的可真像!”
江乔自然不能告诉她自己不是原主,“你说得对,我就是很聪明,对了,楼竹心,你等着吧!等着被心爱的男人厌弃的那天,你猜,等父皇知道你是如此恶毒之人,他还会视你如珍宝吗?”
楼竹心瘫坐在地上,当然不会,江霁最喜欢的就是她与世无争、温婉贤良的模样。
“不会的,皇上最爱我……”
雨星带着一个脸上满是疤痕的女人回来,“公主,人找到了!”
江乔瞥了玲珑一眼,只觉得心寒,本该是出宫嫁人的年纪却落得如此下场。
“我们回宫。”
……
长乐殿,厢房内。
玲珑已经换上舒适绵软的衣物,她跪在江乔面前,眼中含泪,手里在比划着什么。
江乔看不懂,但也知道她这应该是感谢的意思。
就是满手的冻疮,上面都是裂开的口子,看着实在令人心痛。
不用想,都知道楼竹心是怎么苛责她的。
“你先起来吧!待你养好身体,我会把你送回到母后身边照顾。”
玲珑摆摆手,心中惴惴。
雨星问:“你不愿意去伺候皇后娘娘吗?”
玲珑落寞点头。
“为什么啊?”
玲珑指了指脸上狰狞的疤痕苦笑,又指了指屋子里的扫帚。
雨星心疼的泪都哭出来的,她跟江乔说:“她肯定是怕吓到皇后娘娘,她的意思是留在长乐殿做一些粗活就好了。”
玲珑点头。
江乔叹了口气,“那你先在长乐殿待着吧,你的脸我会帮你想想办法。”
玲珑再次摆手。
雨星先一步翻译:“她的意思是不想给公主添麻烦。”
玲珑点头。
江乔狐疑地看向雨星:“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雨星:“我猜的。”
江乔:……
——
顾昀带着他的一万两黄金回到自己的府邸。
怀生迎上来,“公子,怎么样?怎么样?皇宫大不大,美不美?”
顾昀不紧不慢道:“无趣的很,倒只有一人……”
怀生追问:“只有一人?谁啊?”
顾昀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你很好奇?”
怀生连连摇头:“不不不,不好奇。”
“那还不赶紧把金子送去账房给管家,等着让我自己来吗?”
怀生摸摸脑袋,笑得憨厚:“是……对了,这是池公子让我给你的欠条。”
顾昀接过微黄的纸张,看清上面的金额,扯了扯嘴角,这是要把他家搬空的节奏。
好你个池祁安!
“他人呢?”
“你走之后,池公子就出府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
……
池祁安回京后不好打草惊蛇,打算在庆功宴举办前一直住在顾昀这里。
他站在辅国将军府门前,盯着大门上方牌匾上的大字。
这里可真陌生,算算时间,他已经八年没回来了。
府内,一处空地。
池律老将军正拿着一把大刀挥练,姿态老练,可年纪已经不再适合舞刀弄枪。
不过片刻,便累得蹲坐在地上。
池律慢慢捋自己的胡子,自言自语:“那臭小子快回京了,两年未见,不知道长高了几尺?”
池祁安躲在角落观察这个老头,心头微酸。
他怎么变得这么老了?
池律似乎是感受到什么,侧过身子看那个角落,只看见白雪从树叶落下。
“年纪大了!都不够敏捷了……”
说着站起来继续练自己的大刀。
池祁安躲在墙后,听着老头舞刀弄枪的风声,片刻后离去。
——
坤宁宫。
江乔走后,楼竹心就气晕了过去。
江疏欢收到消息便匆匆来到这里。
“母妃,你没事吧!”
楼竹心已经醒了,她看着床榻前梨花带雨的永宁,心都软了。
她还有永宁,她不能倒下。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划过,“永宁,母妃不会有事的,这后宫是你我二人的,谁敢欺负我们,母妃就让她死。”
江疏欢眼圈微微泛红:“是江乔对不对?儿臣去找父皇,父皇那么疼爱我们,他一定会帮我们报仇的。”
楼竹心劝住她:“不,别去,母妃自有打算。”
江疏欢不懂。
楼竹心抚摸眼前人的脸颊,为她拂去泪水。
她的永宁还小,旁人不能挡她的路。
……
江霁把太医院的人统统罚了个遍,他也知道了一个大秘密。
如果不是今日罚一通太医院的人,他都不知道整个太医院都受竹贵妃的庇佑。
所以太后生病的事和……白眠生病无人诊治都是她做的吗?
江霁不愿相信,年少情深的知心人,那样美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李德全。”
“奴才在。”
“你觉得竹贵妃是个什么样的人?”
“竹贵妃贤良淑德,为皇上排忧解难,自然是难得的知心人。”
江霁觉得可笑,他看着屋内的烛火摇曳不定。
“知心人?好一个知心人。”
李德全吓得连忙下跪。
江霁思绪凌乱结成一张网:“李德全,通知锦衣卫,加大力度追查夜来香料的来历。”
“是。”
江霁看着墙面上楼竹心送他的字画,轻声开口:“竹心,我多么希望不是你做的,别的事,朕都可以原谅,这次……不行……”
字画上描绘着一个带着毡帽的少女,眉眼模糊,如果他仔细观察,能看出字画上的梨花上被挖去一个小洞。
江霁不知,这个小洞处曾经有一个眠字。
……
惊鸿将军庆功宴前一天。
慈宁宫内。
逍遥神医开的药还挺有效,确实不辱神医的名讳。
太后精神气比以往好了些。
江乔今日又带着江宴川来看她。
“皇祖母,你身体慢慢好起来,孙儿真的替你高兴。”
太后满目慈爱,“哀家也觉得身子爽利些。”
“皇祖母会越来越好,活一千岁!”
“长乐真会说笑,哀家倒不想活那么久,这世间苦楚哀家见过太多,顺其自然就好。”
江乔没说话。
太后把手腕上的红玛瑙镯子褪到江乔手上,红玛瑙镯子在江乔手上,显得嚣泽红润,煞是好看。
“长乐,这是哀家还是女儿家的时候,母亲送给哀家的,这次哀家把它送给你,希望你可以带着哀家的希望好好走下去。”
“谢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