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她在……”
嘟嘟嘟。
电话那头的人话还没说完季宴礼便挂断了电话。
坐在驾驶上的助理从后视镜观察下眼季宴礼的脸色,随后拿了两把雨伞推门下了车。
助理撑着伞来到后车门,下一瞬,季宴礼迈开大长腿从车内钻了出来。
“季总,要过去吗?”
“在这等着。”
季宴礼接过助理手中的雨伞,大步朝姜景妤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空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气,季宴礼才刚走近就听到了女孩的抽噎声。
他抿唇走到姜景妤身后,头顶的伞朝她倾斜,高大的身躯为她遮挡了风雨。
“跟我回家。”
听到声音后,脸埋在双腿间的姜景妤迷迷糊糊的抬起了头,她的脸色因喝了酒而染上一层酡红,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姜景妤盯着季宴礼看了好一会儿才试探出声:“季先生?”
她唤了声,随后又低下了头,轻声呢喃道:“我没有家了。”
姜景妤抱着双腿,自顾自的呢喃:“我不是姜家的女儿,妈咪走了,我没有家了。”
季宴礼闻言眉心紧紧拧起,他俯身来到姜景妤面前,动作轻柔的摸了摸她那被雨水打湿的后脑勺。
“听话,跟我回家。”
姜景妤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哭腔:“季先生你先走吧,我想再陪妈妈一会儿。”
见劝说无果,季宴礼直接将伞丢到一旁,拦腰抱起了姜景妤。
二人的身形全都暴露在雨下,冰冷的雨水拍打在季宴礼的风衣上,一丝不乱的头发也被雨水打的垂下两缕。
在车前等候的助理见状急忙拿着伞飞奔过来撑在了二人头上。
“季总,让我来吧!”
助理江川知道季宴礼有洁癖,在看到他怀中浑身湿漉漉的姜景妤后急忙开口。
“给陈泽打电话。”
“是!”
季宴礼抱着姜景妤坐上了迈巴赫后座,江川驱车朝着京市某处别墅而去。
季宴礼正要把姜景妤放到一旁,可姜景妤却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不松手。
她将脸埋在季宴礼胸口,嘴里一直嘟囔着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滚烫的小脸隔着衣物灼烧着季宴礼的胸膛,他抬手探上姜景妤的额头。
烫的吓人。
季宴礼拿过自己的备用西装披在了姜景妤身上,沉声道:“开快些。”
“是!”
江川应了一声,又加快了车速。
发起高烧的姜景妤意识迷离,她倒在季宴礼怀中,眉心紧蹙,做了个绵长的梦。
“别走,妈咪,别离开我!”
噩梦中的姜景妤低声哭了起来,她不停挣扎,挥舞着手想要抓住些什么。
“别怕,我在。”
低醇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紧接着季宴礼把手伸到姜景妤那只不停挥舞的手中,二人的手相触那刻,姜景妤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将他的手指紧紧攥在了掌心。
抽噎声渐渐停止,姜景妤迷迷糊糊的往季宴礼怀中钻了钻,攥着他的手指沉沉睡了过去。
江川车技很稳,即使一路都在飙车也并未引起丝毫颠簸,很快抵达了京市某处别墅。
已经在客厅等候多时的季墨寒听到动静后急忙站起了身,眼神之中稍显局促。
整个京市他最怕的就是这位养父了。
自从十五岁那年他便被接来了养父身边,在公司管理方面,一直都是养父亲自指导他。
这七年来无论他怎么做,都从来没有得到过养父一句夸奖。
虽然他们之间只相差十岁,可季墨寒却打心眼里惧怕季宴礼这个养父。
季墨寒规规矩矩的站在客厅,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着头,等候季宴礼到来。
砰——
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刘妈,准备身衣服给她换上。”
季宴礼那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抱着姜景妤径直的朝二楼走去,自始至终都没给季墨寒一个眼神。
“诶,先生!”
刘妈急忙放下手中的事务跟季宴礼一起上了二楼。
季宴礼从季墨寒身边经过的那瞬,后者下意识的抬起了头,在看到季宴礼怀中的人后,季墨寒倏地瞪大眼睛,愣在了原地。
刘妈和季宴礼一同上了二楼。
停好车的江川正好跟从家里赶过来的陈泽遇上,二人一同朝客厅走来。
“女人?”
从江川口中了解情况的陈泽一脸不可置信。
“稀罕,属实是稀罕!宴礼竟然会带女人回来!那人叫啥?我认识吗?”
陈泽推了把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眼中闪烁着浓浓的兴趣。
江川推着陈泽的胳膊,催促道:“行了行了,陈医生就别问了,再耽误下去,季总该扣小的工资了!”
“切,不说?我亲自去看看!”
陈泽说着加快脚步,直接推开了客厅的门。
看到傻站在客厅的季墨寒后陈泽挑了挑眉:“呦?什么风把你小子也吹来了?”
季墨寒回过神,对着陈泽打了声招呼:“陈、陈叔。”
陈泽迈开大长腿去了二楼,江川冲季墨寒打了个招呼后跟着陈泽上了二楼。
刘妈已经为姜景妤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陈泽和江川进来时季宴礼正坐在床边守着脸色通红的姜景妤。
“听说咱们季大总裁带女人回家了?”
陈泽看到季宴礼后出言打趣。
季宴礼面无表情的起身退到一旁:“给她瞧瞧。”
陈泽拿着药箱上前:“我倒要看看,能被季总裁带回家的女人是……”
后面的话,在看到姜景妤那刻戛然而止。
“姜景妤?”
陈泽一惊,倏地扭头看向双手环胸靠在桌子前的季宴礼:“不是,你怎么把她给带来了?”
姜景妤是季墨寒的未婚妻,发烧生病理应让季墨寒带回家吧?
宴礼你一个未来公公瞎凑什么热闹……
几个呼吸间,陈泽已经脑补了一场父子恶战。
看到陈泽的表情后季宴礼面色一黑,他沉声道:“少废话,快给她瞧瞧。”
陈泽先为姜景妤测了个体温,随后又拿出听诊器为她检查了检查身子。
“淋雨着凉引起的发烧,再加上伤心过度情绪有些不稳,养养就好了。”
陈泽说着收起了听诊器:“我先为她开点药,等烧退了就没事了。”
陈泽拿出纸笔,唰唰写下几个药名:“喏,按着方子开。”
他双指夹着纸张来到季宴礼身前,冲他促狭一笑:“宴礼,不打算向兄弟解释解释?”